凤玖夕像是没看见,重新坐回圈椅上,添上一盏茶,风雅婉约举起来喝,“小郎君,想要在本宫手底下过招,你还嫩了些。”
雪夜澜抹掉脸上的血,舔了舔,小没良心的,一点儿也不知道心疼夫君。
少年站在花树下,唇红肤白,过长的清睫,遮住了瞳珠里的晦暗,令人看不透他的心,凤玖夕有些惴然,总觉得自己好像领了头狼回来,驾驭不住的样子,就不该心血来潮的随便在外面捡人,她琢磨着能不能退货。
温沐阳带来了宣平。
大胆的和雪夜澜对视一眼看着弱不禁风的,他却有种雪花飘飘,背后一冷的感觉,老大这次捡回来的人有些狼啊。
他似乎同情的看了凤玖夕一眼,匆匆的走了,他直觉那个男人不好惹。
宣平不敢正视混世女魔王凤玖夕,冷嗦嗦的跪下行礼。
凤玖夕不过多在意他,问道:“知道本宫今天找你来的意思吗。”
宣平摸不着头,以为凤玖夕对他送的米不满意,抓慌的解释。
凤玖夕一脸嫌弃,亏得他亲大哥还是朝廷的要员,弟弟倒是没受到一点儿熏陶,如此沉不住气,窝囊的很,老婆跟别的男人跑了,也见怪不怪了。
“若你家大米有问题,本宫吩咐一声,叫下人去找下家就是,用得着浪费时间单独见你。”
她语气倒是很轻,可宣平似乎更吓了,坚持解释自己是良民。
凤玖夕语气一沉,没脑子的,“你家媳妇儿是跟人跑了。”
宣平的表情秒变悲伤蛙,脸都绿了。
“那日在街上,你家媳妇是故意要把你撞死。”
宣平这才正眼认出了是上回救了他一命的女侠。
在凤玖夕的深切关注下,他绿着脸交代了事实。
她的夫人是五六年前和青州商会的会员,兼城里最大的米粮供应商严亭好上的。
严亭有权有势,最近两三年经常以和宣平生意上的往来为由,私查宣家的账务,而且还收购了宣平在其他的地方的分店和粮仓,连钱都不交一分,摆明了要霸王硬上钩。
在他房间里就和金丹盈姘上,他也只有蹲在墙角,在心里骂娘海扁的出息了,硬碰硬的他没那个胆。
严亭和他夫人在他家里偷了几年情,坊间都明目张胆的取笑了,他也跟着别人笑,别人给他取宣帽帽的外号,他也不当回事。
隔壁老严比他强,能怎么办。
金丹盈偷汉子,他就去找女人,一般的还看不上他,只有那些为钱的花娘,对他奴媚笑颜百般逢迎,仿佛在花楼里才能找到他作为男人的尊严。
他的名声在九璃花楼里可响亮了,那些会吟风的花娘都给他取了个顺嘴的外号,花间一叶绿,别的恩客来这里是紧追潮流风向,因为老婆绿了自己来这里寻乐子的找志气的,只有他了。
宣赞也老没面子,不过他官大,人民群众大抵是尊重他的,不敢轻易在他面前开黄腔。
那天马车里见不得人的男人就是严亭,和金丹盈在严家**,宣平在前院受不了那夸张的叫声,就跑去楼子里躲清静。
事后的两人合计着在路上把他做了,卷跑宣平的资产,前面收仓查账也是这对狗男女筹划好的。
没想到眼看着要大功告成,凤玖夕就赶巧救了宣平。
才有他看金丹盈脸都吓白了。
后来事情过去就算了,回去他也没追究,把家里一半的财产都给金丹盈了,当然他知道,金丹盈连暗杀他这种事都干了出来,就把心里话和宣赞说了,打算过些日子去十里坡上跳崖。
他这种危险的想法没和宣赞说。
宣赞也气,在外地把房子都给他安顿好了,要他去那边躲躲,自己再想办法把金严两家搞倒。
不太现实。
不说金二爷与黑域那些暗修士有关系,就严亭和当地商会,封疆大吏的交往都不是他一个吏部侍郎可以动的。
凤玖夕听了他这些,有些同情宣家人了,这宣平简直就是人间悲剧,老婆被绿,还和奸夫勾结要卷跑他的钱,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