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涧月撇嘴,抬眸打量着夏莎,他还真没瞧出来这个人比北唐瑾的脾气好来。不过他也没觉得北唐瑾的脾气不好,在他的印象中,北唐瑾不是一个轻易动怒的人,更不会同夏莎一般动不动就要发疯杀人。
夏莎哪里能比得上北唐瑾呢?
花涧月理所当然得翻白眼,不正眼看夏莎,那表情便是,你夏莎不能和北唐瑾比。
夏莎扭正花涧月的头,笑道:“你别不相信,我虽武功不如她,样貌不如她,可是人比她开朗多了,你整天瞧着那张冰山脸不难受么?我这脸满是笑意多讨喜!”
花涧月想俯身呕吐,终于忍住了,道:“我晓得你的好了,你不必在这里同我说了。”意思是他实在是听不去了。
夏莎一阵嬉笑道:“怎么,你不相信?我琴棋书画,六艺五经没有一样输给她的,我唯一不及她的也就是武功和样貌了,哦,对了,我绣技比她好多了,哈哈,阿瑾她连缝衣裳都不会,要是没有秋荣,她都要穿破衣裳出门了!”夏莎捂着嘴笑,她说到此处,想起有一年她和北唐瑾被人追杀,在山洞度过,北唐瑾的衣裳划破了,当时她和秋荣分开,没在一处,夏莎记得,北唐瑾的袖子和衣襟上破了好几个大口子,她自己看了一眼,便在倚在山洞旁睡觉,到最后还是她为她补上的。
不过,北唐瑾当年还很是理所应当,夏莎当然明白北唐瑾当年的意思,是她主动为北唐瑾缝衣裳的,人家自然很是觉得应当得很了。不过,夏莎仍是记得,北唐瑾看她缝补衣裳那熟练的动作的瞬间震惊的表情,夏莎猜测,北唐瑾恐怕连穿针引线都不会。
花涧月再次将头扭到别处,一脸我才不相信的模样,夏莎得意得解释道:“你别不相信,阿瑾别说是刺绣了,她连缝补衣裳都不会。我可是绣技极好,当年还是苏锦绣亲手教我的呢!”
花涧月仍是一脸不相信的表情,北唐瑾虽然在边关长大,但是终要是回大都的,怎么可能不会针线,那不是等着被人耻笑么?女子不会绣技,怎么为人妻子?
“嘿嘿,因而啊,从这方面,我是比阿瑾强多了,你娶了我,我还能为你缝补衣裳,做个荷包,你若是娶了阿瑾,她可是什么都不会的,你可要想清楚啊!”夏莎开始诱或花涧月。
花涧月不以为然,道:“即便是北唐瑾此时不会绣工,但是她那么聪慧,定是一学即会,很快便会超过你,你有什么可自夸的?”花涧月也戳夏莎的痛处。
然而,夏莎却笑道:“她此生都不会学绣花,碰针线,就算你将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都不会学,因而说,你要是娶了她啊,可是娶了一个冰山加拙妇回家,那可是惨喽!”
花涧月一阵糊涂,“她为何不学针线绣技呢?”
夏莎嘿嘿一笑,那晚上花涧月喝醉了,压根就没有听见她同明王说的话,因而自然不知道缘由,夏莎也不打算告知花涧月。
“你想知道啊?哈,我偏偏不告知你!”夏莎尾巴翘得老高,脖子扬起,优哉游哉得瞧着花涧月生气的表情,享受异常。
花涧月咬牙切齿,白了夏莎不知道多少眼睛。
“公主,明王来了。”就在两人斗嘴的时候,夏风前来禀报。
花涧月和夏莎同时一愣。
凤晰琀不是受了伤,不在家中养伤,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既然人来了,快将人请进来吧!”
夏风道了一声是,便将凤晰琀请了进来。
凤晰琀本是找夏莎问一些北唐瑾的事情,见花涧月也在此处,倏然想起夏莎和北唐瑾的赌约。
安尘被夏莎威胁在此处陪着她演戏。
只是,安尘这样子,能骗过北唐瑾?凤晰琀摇摇头,显然不能。
“明王殿光临寒舍,我真是高兴啊!夏风,快去将最好的茶点端上来!”夏莎看见凤晰琀就是一脸的笑意。
凤晰琀很是优雅得在花涧月的旁边坐,道:“我听闻莎公主的府内十分热闹,便来凑个趣儿,没打搅莎公主吧?”
夏莎笑道:“哪有,哪有,明王殿来的正好啊!”夏莎显得极为好客,十分高兴,心中却想着:莫非明王今日是想要问她那件事情?
花涧月看到凤晰琀就是看到了救星,他的好兄弟来了,他不用那么被夏莎折磨了,终于可以消停一会儿了。
“莎公主这园子建的极好,雅致秀美,景色宜人,真是令人瞧着神情舒爽啊!”凤晰琀四周看了一眼,赞叹连连。
只是,当他瞧见那远处那摇船上的白衣少女的时候,面色立即一喜,想到自己思念的人又能见到真是好,可是,很快,凤晰琀便想起来北唐瑾对他说过的话,不由得脸色一白。
夏莎和花涧月都瞧着凤晰琀,见他脸色一阵变换,夏莎十分奇怪:明王不是喜欢阿瑾么?怎么这脸色这么难看了?像是见了鬼一般,莫非是眼前出现幻觉了?
“明王殿,那里躺着的是阿瑾,她睡着了,不能向您行礼了,请您不要怪罪她才好啊!”夏莎立即提醒凤晰琀,你看到的没错,正是你的心上人啊!
凤晰琀此时的面容已经恢复了优雅俊逸的常态,道:“无事,无事,既然她累了,便不要吵她了。”
花涧月一阵狐疑,“逸宁,你的伤大好了么?怎么这就出来走动了呢?”
凤晰琀正想着寻个什么理由赶快离开,免得北唐瑾醒来看着他在此处,又要数落他了,因而,立即浓眉一皱,道:“安尘不说,我倒是觉不出来,此时的确觉得伤口有些疼,想来是着了风的缘故,因而,我这还是回去罢,你们坐着,也不必送我了!”
凤晰琀说话间,已经站起身来,朝花涧月和夏莎笑着。
夏莎和花涧月相视一眼,越发狐疑起来,明王这是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怎么就伤口疼了?这也太奇怪了吧?怕伤口疼还出来,这岂不是很是匪夷所思么?
“既然明王殿觉得身体不适,那就回去歇着吧,等殿好了,咱们改日好好庆祝一番。”夏莎明知道凤晰琀十分奇怪,这里面定有什么猫腻,可是还是没有去戳穿对方,而是顺得十分自然。
花涧月虽然同凤晰琀一起了这么多年,这一时半会儿也看不出什么不对来,因而安慰道:“逸宁这伤在恟口上,是应当好好将养,不要总是出来吹风才好啊!”
凤晰琀一阵感激道:“安尘说的是,是我大意了。”
凤晰琀受了伤,只是对外说是去山中游玩被刺客刺伤,并未说出关于北唐瑾的任何事情,再者他那日带走北唐瑾,除了冯胜以外并没有人知道,因此,谁也不会想到,他身上的伤是因为北唐瑾。
他同花涧月是好兄弟,这几天他本是要寻个机会同花涧月说,可是,花涧月一直在夏莎这里,他便一直没有机会说,因此,时至今日,花涧月还并不知道,他的心上人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好兄弟。
凤晰琀正要转身便走,这时候,夏风又道:“公主,凌霜姑娘求见,说是有要事告知北唐姑娘,因听说北唐姑娘在咱们这里,便寻来了。”
夏莎道:“既然有要事,快将人请进来吧!”
凤晰琀一听是凌霜来了,又有要事,他这时候想走,又不想走了。
想走是想躲避北唐瑾,免得自己被训斥,令北唐瑾觉得,他是个言而无信的人,不想走是因为,他着实想听听凌霜到底有什么要事,他能不能帮一帮北唐瑾。
凌霜脚步如风得走了进来,凤晰琀最终还是没有挪动脚步,想要听听凌霜到底有什么要事。
凌霜向凤晰琀、夏莎以及花涧月行了礼,然后问夏莎道:“公主殿,我家主子呢?”
夏莎扬起光洁的巴,目光看向不远处的北唐瑾,一脸笑意,道:“瞧,就在那儿,她睡着了。”
“睡着了?”凌霜的脸色十分难看,看着夏莎一脸的求救,“莎公主,我次来是有要事,还请公主帮个忙,将我家主子叫醒。”
凤晰琀和花涧月听到此处皆是一脸狐疑,怎么叫醒个人也这般为难了?
夏莎的脸色也不大好看一般,仿佛是谁安排了她苦差事,摇头道:“我可不去,我怕被掐死。”夏莎的头摇得像是拨浪鼓。
她能给北唐瑾催眠,去叫醒她,她可没这胆量。北唐瑾一向警惕性十分强,没睡醒和迷糊的时候攻击性最可怕,她不是吃了一次亏了。因而,凌霜就算是跪求她,她都不去。
凤晰琀听到此处,倏然想起他潜伏到北唐府那晚,便差点儿被北唐瑾掐死,于是终于明白夏莎和凌霜的苦衷了。
他那日脖颈被掐了很深的一道红痕,用了两日的药才好的。
凌霜看看夏莎,又看看花涧月,又看看凤晰琀,她看到哪里,哪里摇头。
凌霜最终十分无奈的决定自己上阵,冒着被掐死的危险,也不能耽误了大事。
跟了北唐瑾这么多年,凌霜倒是有些笨拙的法子的。她从地上捡了一块石子,朝着拴着摇船的一颗桃树砸去,只听得“咚咚咚”数声,桃花摇了一地。
夏莎一阵摇头,那表情仿佛是在为凌霜自求多福。
凌霜站得笔直笔直,她盯着沉睡的自家主子,只见那白衣一飘,准确得爪住了她方才扔出去的那石子,然后,很快,石子便朝着她的眉心扫来,凌霜早有准备,头一偏,用胳膊挡住那石子,终于幸免一难。
夏莎一阵鼓掌,道:“不错,不错,凌霜,你大有进步啊!这次没有被……”夏莎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砰”的一声,凌霜倒地了。
夏莎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原来凌霜扔出去的那石子被北唐瑾捏成了两半,同时打出来,一颗打在凌霜的眉心,一颗在心口上。
而凌霜动作的时候,躲过一颗石子,另一颗正好打在她的血道上,不能动弹,又支撑不住,只能倒地了。
花涧月和凤晰琀也瞧着这惊人的一幕,终于明白,夏莎为什么脸色那么难看了,怎么都不去叫醒北唐瑾,原来是这么个苦差事啊!
夏风一阵无奈得去扶凌霜,为其解开血道,十分敬佩凌霜的勇气。公主弹得是最催眠的曲子,她又给北唐瑾喂了安神的药,睡得应当很沉,那么若是有人去吵醒她,那后果不死也伤了。因此,她们公主总是选在北唐瑾还没睡着或者醒了之后去叫她。
夏莎还是没动,她用最美的微笑面对北唐瑾。
看着迷迷糊糊按着眉心的北唐瑾,花涧月和凤晰琀也没有动,生怕对方又要攻击谁。
北唐瑾只觉得一阵头痛,她知晓自己睡沉了。
“主子,您可是醒了!”一向总是冷着一张脸的凌霜几乎要哭了,她这是冒着生命危险来禀报啊!主子怎么大白天睡觉了!定是那个讨人厌的夏莎!每次都给她找麻烦!
北唐瑾迷迷糊糊得点头,道:“是你叫醒的我?”
凌霜一阵点头,脸色发苦。
北唐瑾仍是低着头按着眉心,觉得头部一阵轰轰直响。
“夏莎呢?她怎么没来?”北唐瑾的声音明显带着不满。
分明是夏莎非要引诱她睡觉的,有了大事,自然是夏莎来叫醒她了!
凌霜十分委屈道:“莎公主说,怕被您掐死,因而叫属来了!”
北唐瑾道:“次你就叫她来叫醒我。”
凌霜一听,心中一暖,转而苦着脸道:“属哪里敢命令莎公主呢?”
北唐瑾道:“你自己想法子,总之,若是次让我再瞧见是你叫醒的我,我便令你去陪着巫晴呆几天去。”
凌霜立即白了脸,她最害怕巫晴拜弄的那些蝎子蜈蚣了,主子这般,不是想要她小命么?
“好了,好了!”夏莎也不高兴了,“我见你神情倦怠,催眠你入睡本是好意,你反倒怪起我来了!我真是好生冤枉啊!”夏莎知道,北唐瑾方才对凌霜的那些话,分明是说给她听的,她哪里会让凌霜去陪巫晴,她是想要逼魄她妥协的!
北唐瑾从摇船上翻身而,慢慢踱步,目光看了一眼夏莎,道:“我知晓你是好意,可是,到底我不会掐死你,而我却有可能杀了凌霜,因此,次你若是催眠我,就必得叫醒我!”
夏莎一阵撇嘴,不过她又很快笑了,道:“你是想要接机报复我吧?”
北唐瑾一阵鄙视夏莎,慢慢坐在她的身旁,道:“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不过是心疼我的属罢了,别忘了,你还欠我很多人命呢,你必得还我。”
夏莎倏然想起巫晴的事情来,北唐瑾本是要杀了巫晴,可是终是留了她的命,这样说来,她还的确是欠了北唐瑾一条命,至于别的命,是哪里来的?
北唐瑾喝着茶,她可不晓得夏莎想什么,她习惯直视前方,方才一直没有往旁边瞧,这一瞧,可了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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