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山十分惭愧,对着沈卫华连连道歉。
沈卫华摆了摆手,让贺文山不要紧张,还开玩笑道:“我又不是找你来兴师问罪的。”
殊不知,贺文山宁可他兴师问罪,这样自己心里还能坦然一些。
不过和贺文山日常冷然不苟言笑不同,私下里,沈卫华是个十分和蔼的小老头,也不爱端什么架子。
“你不久前才出去一趟,应该知道外面的形势,我打算把相思调回来了。”
贺文山就明白沈卫华的意思了,身为老父亲,没一个希望自己的女儿受到不争气的年轻人的骚扰和惦记。
为了沈相思,沈卫华不介意把话说得更直白一些。
“文山,你也是做了父亲的,说不得以后还会有闺女,应该能够理解吧?”
贺文山脸上皂红,羞愧难当,“我明白。”
沈卫华拍了拍贺文山的肩膀,“你别有压力,我是知道你的,正直、眼里不揉沙子。如果一早知道贺泽宇要做的事,绝对不会让它发生。这件事说起来,我们都要感谢你们家小林同志。”
“应该的,应该的,只是当时……我们谁也不能确定,再加上老二做得这事……实在当不起感谢。”
“一码归一码,你们是你们,贺泽宇是贺泽宇,贺泽宇今天能对相思这样,明天就会对其他年轻的女同志这样,为了咱们整个家属院的女同志,要我看,以后就别让贺泽宇在咱们家属院里过夜了。”
“我会落实好这件事。”
“嗯,你做事,我素来放心,也就是提一提。不过,我怎么听你郭姨讲,小林同志人家不愿意跟你过了?”
贺文山顿时愈发窘迫。
他着实没想到这事也被沈卫华知道了,不过这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于是默默颔首,“是有这么回事。”
“你倒是还能坐得住。”
这些日子,他每日看着贺文山带兵练兵,稳如泰山。
他自己在贺文山这个年纪时,也不见得有这份淡定。
“怎么回事?弄清楚了没有?”
贺文山这才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却是苦笑。
沈卫华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过,比起贺泽宇的事,沈卫华倒是更想过问这件事。
贺文山跟了他这么多年,最艰难的时候曾给他站过岗,他曾想过把沈相思介绍给贺文山,奈何最后两人没成,但他还是希望贺文山能有个好的结果。
只有后方稳定了,男人干起工作来也能更踏实一些。
“听你郭姨说,你那个弟弟在老家时就没少算计人家,不是因为这个?”
贺文山犹豫了片刻,一惯漠然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茫然来,“我不知道。”
“不知道?”
“她好像很记恨他们,但很多时候看起来又不是很在乎。”
就像今天拿鞭子抽贺泽宇,抽归抽了,但林湘南也并没有任何类似泄愤和表情。
“比起他们,我经常觉得,她是对我有意见,我也承认,做夫妻,我做得不好,不配做丈夫。可是,该做的我都做了,现在还没什么改变。”
现如今,许多事情他都会怀疑自己想得到底对不对,做得到底对不对。
脸上少有的愁肠满布,倒让沈卫华觉得鲜活起来。
“你啊,合该有这样一个人来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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