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尘尘扑过来抱住她。
林湘南颓然闭了闭眼,蹲下身去,紧紧抱住儿子。
“娘别难过。“尘尘抱住林湘南的脖子,贴贴林湘南的头,“他不好,我们不理他。”
他软软的小手摸摸林湘南的头,“我们花他的钱,做自己的事,不搭理他!”
头抵在小孩软软的小肩膀上,“那如果娘不想要他了呢?”
“那就不要,我们回姥姥家!”
他信誓旦旦的模样叫林湘南没忍住,倏地笑了。
一腔激愤,竟然渐渐散了。
她实在不想见贺文山,门虽没锁,却也没让他进来。
母子俩依偎着靠在一起,火车摇摇晃晃,窗外景致匆匆,向前容易,向后却难。
林湘南想,她可能一辈子也没办法原谅贺文山。
即便是看在孩子的份儿上!
离婚吧!
时间快点儿过去吧!
贺文山始终没有进来,母子俩在摇摇晃晃中睡去。
醒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贺文山依旧没有进来。
门外,男人徘徊在走廊上。
犹记得上次他一遍一遍这样走过,怕有坏分子借机欺负林湘南母子,那时的他,也和如今一样,满腹疑惑,不懂她的冷漠决绝从何而来,如同大家长一样管束她,希望她像他手下的副团长、营长、排长那样听他的命令行事,照顾好他的家人。
半年过去,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林湘南和贺文山各裹着一个军大衣,贺文山怀里兜着儿子,于深夜叫开林家的门时,林家人全都惊呆了。
大家急急忙忙地把一家三口迎进屋里,推到炕上,林母和两个嫂子各自给三人翻找合适的衣裳。
尘尘已经在颠簸的走路过程中睡着了,因为整个人都窝在贺文山的怀里,小脸都睡得红扑扑的。
贺文山轻手轻脚地把孩子放在炕上,给他盖了被子,这才看了看林湘南,“那……我先回去了。”
林湘南点头,依旧是连看他一眼都欠奉。
贺文山重新合拢了军大衣要走,被拿着衣服回来的林母匆匆拦住。
“这深更半夜的你还回去做什么?你回去可咋睡?饿着肚子到天亮啊?”
林母连推带拉,把贺文山往屋里拽。
贺文山知道林湘南不想看到自己,是真没想在这儿碍眼,但他也不能真的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戳在那里不动。
正无奈,林母又在喊林健生和林康年了。
“娘,他愿意回你就让他回去呗,强人所难干什么?”
林湘南稍微暖和了一下,下来拉林母。
林母没好气儿地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不冷吗?赶紧和文山一块儿进去!”
前些日子突然有人开着车过来接了自己和老伴去检查身体,又给老伴拿了药,料理了要做手术的事,林母几次打听才得知那人是受了贺文山之托。
林母打心里感激贺文山。
这半年来,她几番打听二婚结婚的男人,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相比之下贺文山最好。
她不是不懂林湘南在想什么,但还是认为离婚的日子太难了,她不想让女儿离婚。
如今女儿女婿回来了,她势必要从中好好调和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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