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的兵贵神速发挥在任何事情上,五人枪毙时间就定在周红丽出院那天。
林湘南从后勤申请了一辆卡车,带领大部分家属一起上了车。
一开始,大家都兴奋地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纷纷说要让城里的当地人看一看,他们这群军嫂背后是有人的,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车身摇摇晃晃,没多久,有人开始干呕。
然后传染一般,呕吐的人越来越多。
她们挤在最后面出口的位置,竞相伸着脑袋呕吐。
少数不呕吐的,也都坐着不说话了,靠在车身上,神色恹恹。
郭玉玲和林湘南也很难受,勉力忍着。
不过最后,两人也没忍住,在熏人的味道中,加入呕吐大军。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有的人干脆站不住了。
不过就算如此,大家也没放弃,相互扶持着,把身体挺直,争取不让人小看。
林湘南跟郭玉玲商量了一下,去把周红丽接了出来。
周红丽已经办完了出院手续,只等着林湘南来了。
她心焦如焚,住院的这几天就没有一时一刻不惦记家里。
好在她的伤基本已经结痂,身上舒服了许多,只是那些伤口落在身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一见林湘南,她急忙问了起来。
“林主任,我婆婆他们还好吧?两个熊孩子闯祸了没有?他们惹老太太生气了吗?”
“没有,没有,孩子们好着呢,老太太也好着呢。”林湘南耐心地说。
这几天,她不止一次过去看过,说的不是假话。
周红丽终于松了口气,“那就好。”
“我就说嘛,有林主任在,不会有事的。”阿喜说。
这几天,她一直在医院照顾周红丽。
非但如之前所说,所有的医药费用由药厂承担,就连这几天的吃饭也是阿喜做的。
林湘南诚心道谢。
“不用不用,我也没别的事做,这样还能动一动。不然,所有的时间都用来想薇薇了。”
她拉着林湘南的手,“你不知道,她又给我来信了。这破孩子,知道我给她寄的奶粉里掺了防止受孕的,还跑来问我为什么这样做!你说……”
她又担心,又焦躁,为难不已。
“她知道,就离贺泽宇知道不远了。”林湘南说。
“是啊。林主任,你说,这可怎么办啊?”
“潘厂长怎么说?”
“他……”阿喜沉默,好一会儿,才不甘地说:“他说,这可能就是薇薇的命。”
林湘南默然。
自己看不清的人,就算别人拼命为她铺平前路,又有什么用呢?
反倒不如自己闯一闯。
“可是,她还小……”
“她不小了。”林湘南按住她的手,“她已经结婚了,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您总是这样护着她,又能护到什么时候呢?说句难听的,您和潘厂长,终有去世的那一天,到那个时候,谁又会护她一辈子?到那个时候,贺泽宇再欺负她,你们怎么办?”
阿喜呆若木鸡。
林湘南再次在她手臂上拍了拍,“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长远,而不应该盯着眼前一时的得失不放。您再仔细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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