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o_d()楚今夏道,“当然睡我房间啊,我可以住校住饭店,真的回来和奶奶睡也不是不行啊。”
她还给老两口的屋子里各装了个线,吊着个铃铛在书房,晚上要是不舒服了,拉线叫人,
免得老太太年纪大了,夜里有事,叫不到人,她这让老两口分开睡就太不孝顺了。
楚老太太逢人就说楚今夏孝顺。
楚老爷子简直没耳朵听:“那屋是咱家分配的,她硬从娇娇手里抢去的,布置的钱也是咱家的,现在给你当奶奶的住,怎么还能说是她孝顺呢?这不是她应该做的吗?”
楚老太太仰头哼笑:“你有你的歪道理,我有我的正主意,我的乖孙女儿就是孝顺,你不服也不行。你有本事别用铃铛啊。”
老夫妻俩感情真的很难讲,你说没有感情,两个人相伴一辈子了,也算和和气气的。
你说有感情吧,楚老太太觉得更多的是淡淡的怨恨和鄙视,又或者是惆怅和遗憾。
两个人睡了一辈子,楚老太太只有出门的时候分开过。
但在亲戚家里,也不是单人间,都是和亲戚孩子们倒腿,外地新床,睡得很不安稳。
她一直以为,她是和老头子分开就睡不好。
但这一次,完全不一样的。
楚今夏的房间装修得真好。
她童年也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那会子住得用得更贵更高级,但真没有这个雅致。
屋子里没有什么浓郁粉嫩的香水味,而是一种好闻的水果味道。
床不软不硬,干净又舒服。
真的分开睡,夜里没人在床头咳咳巴巴,没人半夜叫她起来倒水,没有半夜点灯叫人扶着他做这做那……
一觉大天光,真舒服啊。
好多年没这么舒服了。
楚老太太以前认为自己顶多只能再活几年,随时会死。
但现在,觉得自己说不定能活到九十来岁呢。
说不定能看到夏夏的孩子结婚上大学。
生活似乎又变得格外的有乐趣起来。
结果她舒服了,楚老爷子却病了,开始还是小咳嗽,后来又开始发烧了。
楚老爷子早几年就经常性的病危,总有一种老子要死了,老子这回真要死的,老子这回的的确确的要死了……但老子又活回来了的,狼来了的感觉。
楚老太太也从伤心,难过,着急,到现在只有责任和麻木了。
楚老爷子这一次在医院里缠绵凄怆了十来天,都下了病危通知书了,结果他老人家命硬,晃晃悠悠,又缓过气来了。
全家都没有多想。
楚老爷子心里对楚今夏的疑惑更深了。
确实是楚今夏来了一次,他就病重一次。
虽然完全不知道楚今夏是怎么弄的,也不能确定,但他就觉得是楚今夏。
楚老太太冷笑:“你疑神疑鬼,你这身体不好,和夏夏有什么关系,她没回来你就抢救过好几回,你把夏夏找回来,不就是因为你病重吗?你赖谁你也赖不到她啊。”
“你就没觉得蹊跷?”
老太太不高兴了,“医院都说了每逢春秋交季时,体弱的人就更容易发病。你要相信科学。别好事楚娇娇,坏事楚今夏!”
老太婆打年轻的时候就和自己不是一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