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梁一飞给何云飞的‘建议’,其实就是上辈子那个煤二代朋友父辈的发家史,在煤炭行业并不是很景气的90年代初,对方家族用这种方式,很快就吞掉了当地一批小煤矿,垄断了当地一个60万吨国企煤矿的供应。
结果后来导致一个很诡异的现象,当地那个国企矿基本天天不用开工,机器闲置、员工闲置,全部被私营小矿雇去。
两年之后,那个大矿改制,被梁一飞那个朋友的父亲,用近乎是白送的价格拿下。
2000年之后的巅峰时期,他那个朋友的家族矿业公司,一年产煤接近三百万吨,一吨煤赚两三百,一年下来闭着眼睛入账六七个亿,以至于家里揣着几十个亿,不知道该怎么花。
在煤老板的圈子里,他这个朋友的家族,只能算是很普通的一员,没什么成就。
当时聊这段发家史,梁一飞那个朋友倒是没半点骄狂,十分谦虚,可却给听者梁一飞狠狠的上了一课。
都以为煤老板们的发迹,是在90年代中后期,两千年前期,可事实上,市场好不好,不是生意好不好的唯一因素,还要看怎么操作。
如今拿过来改头换面一套用,又何止是借鸡下蛋!
用何云飞放出去的贷款,反过来低价收没钱还的煤矿,这是草船借箭;
利用低价煤,和当地大煤矿搞好关系,如果有一天对方的企业改革,那么何云飞他们,必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是暗渡陈仓;
利用对方的机器、人员,来挖煤,扩大产量,这叫做借鸡生蛋。
实际上,给大煤矿的好处,还是依靠对方的机器、人员和设备,是借花献佛。
如今的煤矿市场,的确没有后世那么火爆,但恰恰因为如此,各大煤矿的生产任务都不高,梁一飞正是利用了这点,在并不算太热的大环境下,帮助何云飞他们另辟蹊径。
如果等到2000年之后,煤炭市场大火,运煤的车都在矿场门口排队打架要煤,那低价煤的法子一点用都没有,可在当前大环境下正好可行。
聊到后半段,何云飞几个人彻底明白了的思路,十分的兴奋。
这帮混社会的,一兴奋起来,酒就没够,拢共喝了七八瓶洋酒,三瓶茅台,外加一大堆果盘什么的,这一顿就把包厢的装修赚回来了。
不过,未来矿场的股权,梁一飞最后坚持没要。
煤矿这东西十几年之内能盈利,但过于烫手,弄不好会沾血,对于何云飞这帮人,梁一飞的定位是朋友、资源、人脉,不会跟他们一起赚这种沾着血的钱。
喝到凌晨两点多,总算是告一段落,把他们送到歌舞厅大门口,梁一飞又浑身酒气的回到舞厅里一个僻静的卡座坐下,招呼服务员上一杯热茶,随口问了下顾文明那个包厢的情况。
新时代夏季招生结束,战况喜人,虽然滨海市又陆陆续续的出现了三家补习学校,可是整体市场是越来越大,主要增长还是在四六级这一块。
这一期的人数轻松过两千大关,朝着三千奔去,在开课之前,破三千问题应该不大。
今晚老顾请新时代的一批干部在ktv包厢开洋荤,犒劳犒劳大伙,梁一飞中途去露了个脸,少不得也是一通喝。
当喽啰的时候,背后腹诽老板屁事不干,整天就是吃吃喝喝,可当自己当了老板才知道,吃吃喝喝,就是老板最重要的工作。
古今多少事,尽在吃吃喝喝中。
歌舞厅刚打烊,客人已经走的差不多,只剩下三三两两的服务员在收拾,梁一飞抱着热茶,把腿放在沙发上,散散酒气。
“梁老板?”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
回头一看,一个鹅蛋脸的女人。
舞厅的女人,服务员也好,唱歌的也罢,都是浓妆艳抹,这女人卸了妆,梁一飞又喝多了一时间没认出来,眯着眼睛瞅了瞅,才想起来,正是歌舞厅开张那天,收到花篮最多的那个女歌手。
当时张松起哄,倒了一大杯红酒让她敬酒,自己帮她挡了一下。
卸了妆素颜,没有穿演出时候那条礼服长裙,看上去少了几分妩媚,多了些知性的气质。
“祁……祁小姐啊……”梁一飞打了个酒嗝,从沙发上坐直身体,没想到酒喝得太多,人晕昏昏的,朝边上歪了一下。
女歌手下意识的扶住了梁一飞。
扶正了梁一飞后,缩回手,坐在和梁一飞距离一米多一点的卡座另一侧,微微抿嘴一笑,“我叫祁玟茹,您以后叫我小祁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