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夫人根本不信乔玮的话,“你一向是伶牙俐齿,这府上的人也多半都被你笼络了去,便是仲谋也对你言听计从,自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乔玮自觉无辜,她今日来可不是为了要跟吴老夫人起口舌之争,“阿母这般说,难道是在质疑仲谋的决断吗?仲谋自幼便养在阿母的膝下,其为人行事如何,也不必儿妇来辩解。他岂是那种受人摆布之人?”
若是一个男人就这么轻易地被旁人所摆布,也就只能证明他的确也做不了什么大事。那么孙家便是如今不败,将来也要败落。
何况孙策会选择孙权,不也是看中了他自有城府、不会轻易为人所左右的性子嘛!
“是不会轻易受人摆布,但你的手段和心计也的确了得。”吴老夫人连看都不看乔玮一眼。
“如今曹操和袁绍于北方尚未完全分出胜负,曹操挟天子而占人和,袁家据天时而得人望。四弟已与曹操有联姻之盟,可若是将来袁绍赢了,南下攻伐江东,阿母可有应对之良策?”
吴老夫人自然是没有,她一介夫人,于内宅之中尚有手段,但这些手段拿到国政大事上,便显得多少有些不够看了。
“如今孙家固守江东以观成败,既然与曹操有交好之盟约,和袁绍也不该结仇。”乔玮对着吴老夫人娓娓道来,“袁嫂嫂扶立为正室,也绝非关乎孙家内帷,婚姻本就是结两姓之好,袁嫂嫂不止与内帷有功,与江东也是助益。”
这样的道理,吴老夫人也不可能不懂。
“你倒是会拿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来说话,想必仲谋就是这般被你给牵着鼻子走的吧!”
好家伙,讲了这半天,还是听不懂此事的重点,还觉得是乔玮包藏祸心。
行吧……乔玮也不想再解释了,“其实就算儿妇真的带了私心,阿母也不必这般处处防备,儿妇既然已经嫁入孙家,自然和阿母的心思一般,都盼着孙家能更好。”
这一点,吴老夫人倒是从来没有怀疑过乔玮。
但她就是不满乔玮的擅做主张和桀骜难驯。
忽然,吴老夫人话锋一转,“说起来,我倒是想到了,孙家四子,所聘正妻皆是名门,唯独乔氏你的出身着实贫寒了些。
正如你所说,婚姻乃是结两姓之盟好,袁氏背后有汝南袁家,徐氏背后代表的是孙家旧部,曹氏身后也是与曹家的盟好,皆对我孙家有所助益。
唯独你的家世,反倒一无是处,既无法替仲谋拉拢人心,又无法为江东拉拢盟好。”
乔玮看了一眼在一旁坐着的谢春弗,心里也明白吴老夫人要说着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果然吴老夫人下一句就直接点明了自己的目的,“从前仲谋不过是江东一将军,他护着你,我也可以容忍你家世低微。但如今他统业江东,他的背后必须要有世家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