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抬手打了个哈欠,眼瞅着小太监急的团团转悠,这才抬脚走了上去:“万岁爷,万岁爷
再过一会儿就要早朝了,林安接连扣了几声是,屋内才传来动静。
奴才们鱼贯而入,而沈清如缩在暗室内等了太久,手脚早就麻了。
她昨晚睁着一双眼睛直到天明,任是没有机会将沈芙给换回来。
因怕露馅,竟是只能在这暗室中缩了整整一晚。
沈清如一想到如此手脚还在泛软,蜷的太厉害,她浑身连着骨头都有些难受,竟是不知之前沈芙是如何在这呆上一整晚的。
逢春过来扶她出去,沈清如发软着身子,走路微挪,当真儿像是被狠狠欺负了一整晚似的。
不得不说万岁爷的时辰是越来越长了。
前几回闹的再厉害也是两回就歇,今日却罕见的不同。不说从头到晚没去床榻上,就说后头听见的那些动静……
整整一晚,沈芙的哭喊声就没有停过,到最后嗓子只怕是都哑了。
沈清如心中恨意翻滚,又满心夹带着酸楚。但万岁爷喜爱沈芙,这点却是毋庸置疑。
她叹了口气,定了定心等着屋外热闹起来才悄声出去。
凉席之处依然收拾好,连着地上的碎瓷器都一点点收拾干净。
沈清如出来时,屋里屋外奴才们都已经布置好。
“万岁爷沈清如上前,瞧见万岁爷正在洗漱。
许是刚水汽蒸过的缘故,平日里冷峻严肃的面孔此时眉眼之处透着几分温和。
沈清如一想就知是什么缘故,她掐了掐掌心走上前:“嫔妾来帮您
跪地伺候的小宫女瞬间停了手。
箫煜这才拧眉看了她一眼。
哪怕是心中知晓,昨晚伺候自己的人并非是沈容华,可看见这张脸依旧还是忍不住的心生感叹。
两姐妹的确是生的极为相似。
月色之下,借着朦胧暂且让人分辨不出真假。但哪怕是在白日里,从五官与体型相比来看,竟也是大差不差,足足像了七分。
但至多的,也就没了。
沈芙乖觉,惹人怜爱,哪怕是在床榻之上,也是惹人怜惜至极。
至于沈容华……
万岁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沈清如忐忑不安,她咬了咬唇:“万岁爷?”
箫煜挪开目光,心里半分怜惜都无。两姐妹来了个李代桃僵,至于为何到时候一查便知。
“无需多礼箫煜将手从铜盆中抽出,沈清如立即有眼力的拿起一旁的帕子上前伺候。
寝衣单薄,万岁爷早起还未开始换衣。沈清如站在万岁爷身侧,目光抬起时恰好落在万岁爷的领口处。
“万岁爷这里怎么了?”粗看一眼还当是受了伤,沈清如下意识的便开口。
万岁爷可是龙体,岂可轻易的损伤?沈清如下意识便道:“还不叫太医
“不用箫煜抬手。
眸光往自己的领口之处看了眼,随后倒是笑了。
“这是什么,爱妃莫非不知?”他说着,将领口微微解开。
素色的寝衣干净整洁,领口处敞开着。滚动着的喉结之下,一抹齿痕格外的刺眼。
沈清如盯着那领口处,面色肉眼可见的发白,拿着帕子的手顿在远处,‘咚’的一声落入水盆之中。
她立即就想起来,这应当是昨晚沈芙留下来的痕迹。
而此时此刻,她却是忘了。
头顶的眼神满是狐疑,沈清如手心发汗,可谓是坐立难安。
她实在是没想到还有这一茬。
嫔妃们伺候万岁爷都是默默们手把手教导过的,小心翼翼,敬小慎微。
甚至于什么姿势,什么声音这些都要嬷嬷们教导,就怕损伤了龙体的一分一毫。
但是没想到,沈芙竟然……竟然敢在龙体上留下痕迹。
“爱妃?”箫煜猫戏老鼠似的看着她露出破绽,眉心一挑故意道:“不是爱妃亲自弄上去的?如何只过了一晚就记不得了
四周的奴才们听见声音接二连三的传出嗤笑声。还当是两位主子感情好。
沈清如身子摇摇欲坠,将头抬起,落在万岁爷那似笑非笑的目光中只觉得眼前发晕。
“嫔……嫔妾昨晚放肆了沈芙代替的是她,如今唯独只有她来认下这个锅。
沈清如在后方缩了一整晚,本就腿间发软。如今更是站不稳,掌心落在洗漱架上,顺着那红木架子跪了下来。
“还请万岁爷恕罪
箫煜低头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人,脑海之中闪过的却是昨晚沈芙的身影。
两姐妹虽是生的相似,但某些地方却又实在是过于的不同。
实在是过于乖巧,任凭做什么都只是承受。只有在将她逼到绝处时才会急了咬上一口。
领口之处这抹痕便是。
指腹落在上面滚了滚,箫煜眼神里含着笑,目光往下落在沈清如惨白的脸上,眸子里一片冰冷。
“爱妃昨晚辛苦了,今日就无需去请安了
沈清如没想到这么轻易就糊弄过去,深深松了口气。哪怕是知晓昨晚伺候的不是自己,万岁爷这话也并非是对她所说。
但无人知晓,是不是自己那又如何?
“多谢万岁爷沈清如送着万岁爷直到出门,直到眼看着万岁爷的声影消失在眼前。
“万岁爷出了长秋宫的门,万岁爷脚步未停,依旧是大步往前走去。
林安跟在身后,追的可谓是气喘吁吁,万岁爷身量极高,走起路来比常人更是要快上不少。
抬手让身后的轿撵跟紧些,林安小跑着追上去。本想着讨巧来个吉祥话,没想到一抬头却是看见万岁爷冰冷的脸。
这……这是怎么了。
林安心中泛嘀咕,万岁爷昨晚上分明是愉悦的紧。
他站在门口处听着都觉得那动静不简单,本以为万岁爷一早起来神清气爽的,哪里想到万岁爷瞧着倒是心情不好的样子。
林安心中嘀咕,前方一直往前走的人忽而脚步停了下来。
箫煜双手背至身后,摩挲了几下玉扳指,目光往下瞥了眼:“你去帮朕查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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