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杜含珊便也没有再多疑惑,只开口道“梦儿,姨母今日过来,是想求你替筠儿说说情,准我将她接回窦府将养身体。”
“这……”
楚梦梵将这一个字拉了一个极长的尾音,面露难色。
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道“姨母难道不知,我为何将表姐安排在法华寺,不准她回宫?”
杜含珊的脸上一副为难又莫可奈何的表情,说道“梦儿,这件事,怪不得你表姐。
她只是一个女人家,哪里能够反抗得了?
那个人毕竟……毕竟手握重权,高高在上。
她事后也觉得对你不起,曾想一死了之当做谢罪。
可窦家只得她一个女儿,她终要对我和你姨丈尽孝,加之又担心你一个人在宫中孤掌难鸣,独木难支,所以才忍下了所有的委屈苟活下来。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她已经是伤身又伤心了,梦儿你可且莫再错怪了她,凭白的生出嫌隙来。”
楚梦梵一直以为,自己听到杜含珊这种颠倒黑白扭曲是非的无耻之谈一定会勃然大怒,她或许会掀桌或许会指着她的鼻子大骂她无耻之类。
可现在,向内遍寻却找不到半点的怒意。
原来人死过一次,真的会淡定了很多。
她的情绪很珍贵,不该浪费在杜含珊这种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勾着唇,笑了笑,楚梦梵一只手搭在桌边,姿态随意中透着一丝慵懒。
“姨母误会梦儿了,梦儿让表姐留在法华寺,恰是为她着想。
您想啊,皇叔的起居都是有专门的人记录着的,表姐她从未承恩,这肚子从何而来?
若是张扬开去,一个藐视天威的罪名窦家便是如何也避不过的。
表姐秽乱宫闱,一死难免。
就连整个窦家,怕是也要跟着遭祸的。
梦儿就是为了保住表姐、保全整个窦家,才骗着皇叔说表姐是上了法华寺替我祈福,个月都不会回来。
只有这样,才能瞒下表姐红杏出墙之事。
待几个月后,她身子养好了,便说我的噩梦已经不再做了,多是表姐诚心祈福的功劳。
那时再将表姐从法华寺接回来,不但能避祸,搞不好皇叔龙心一悦,还能再给姨丈的官位提上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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