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珩不得不将楚梦梵先安置好,然后就去了御书房善后。
而君珩走后,楚梦梵叫着巧莺将「醉东风」拿了出来,自酌自饮,满面哀愁。
“宫主,别喝了。”巧莺上前劝慰着,只因此刻楚梦梵这自艾自怜的样子实在让人心疼,比之往昔念起延浩涆的时候,更是愁了三分。
“巧莺啊,你说……天下的男人是不是都一样?就连皇叔,就连皇叔也没有什么不同。”
“宫主这是说的什么话呀?陛下对宫主的好,是谁都不能比的,宫主心里最明白的不是吗?”
“是啊,我最明白,皇叔为了我,是什么都肯做的。”
楚梦梵这样说着,脸上却没有半分喜悦,反而是因着酒劲酝出几分的醉愁来。
“可是,那难道不是因为以前我总追着延浩涆,不将他放在心上的缘故吗?
如今,我一心向着他了,他便对我爱搭不理了。
天下的男人,男人啊!都是一样的。
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一但得到了,就不珍惜了,不珍惜了!”
“宫主……”巧莺不知今天在宁王府里都发生了什么,想要说几句宽心的话,楚梦梵却并不给她机会,只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然后拉着巧莺的衣襟说着醉话。
“没关系,没关系啊!
反正是我欠他的,总归要还。
等我还完,还完就两清了,到时候尘归尘,土归土,生死两茫茫……”
楚梦梵举着酒杯迈着醉八仙的步子在院子里摇摇曳曳,翩翩欲坠。
可话还没说完,手腕便是一紧,旋即整个人被扯进了一个怀抱狠狠的禁锢着。
她醉眼迷蒙,看不清那人的轮廓,只挣扎着要将自己的手腕抽回来,却听耳边响起近乎咬牙切齿的声音“你要跟谁尘归尘,土归土,生死两茫茫?”
君珩的眼睛里遍布了红血丝,怒容满面。
他几日之前察觉了她的计划,于是不得不将原有的布局全部打乱将她的布局包容其中,务求她能全身而退。
今夜,无论是宁王府还是皇宫,都注定不会平静。
没有硝烟的战场一样残酷,尔虞我诈之间便是权利的倾辙碾压。
他担心着她在宁王府里受了惊吓会不能安稳入睡,所以堪堪稳住局面就急忙的回了承恩殿。
才一入门,便见她翩然欲飞似地念叨着“等我还完,还完就两清了,到时候尘归尘,土归土,生死两茫茫……”
心,一个瞬间就被狠狠的抓住,比过往的每一次都更狠决彻底。
他有一种她仿佛就要在他面前羽化成仙,奔月而去的错觉。
顾不得手上的力道有多重,他只能狠狠的将她抓在手里,拥在怀中,才能得到些许踏实感。
可这柔若无骨的小人,就这么小小的一团,软得像水一般,任他再怎么用力,却仍然不能将她彻底禁锢起来。
“说,你要跟谁尘归尘,土归土?!”
再次逼问,他不容许她有半分的闪躲回避,甚至于,她越是挣扎,他就拥得越紧,不让她有一丝喘息的空间。
“你弄疼我了!”楚梦梵推搡不开,便用小拳头不停的打着君珩的胸口,她满脑子的浆糊,连是谁在抱着她都分不清楚,只觉得心中委屈,便嚷道“你敢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我要告诉皇叔,让皇叔株你们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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