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板也似乎是换过新的,尺寸比之前似乎大了一些,就仿佛……是随着她的身量调整着坐板的尺寸。
楚梦梵尝试着往秋千上坐了一下。
一切都完美的恰到好处。
轻轻的荡着秋千,楚梦梵问“这秋千,是皇叔弄的?”
犀椎恭敬了应了一个「是」字,便再无他话。
楚梦梵看了他一眼,颇觉无趣。
如果换成了一舟那个老狐狸,或者哪怕是平芜,必定会侃侃而谈,将皇叔做这秋千时的一切事无巨细的跟她说说。
可转念一想,又何必他们去说?
她自己想,也能想得明白。
她住承恩殿,皇叔便陪着她住承恩殿。
若非重生,她一生都不明真相,将皇叔视如仇敌,永远都不可能踏入养心殿一步。
那么这架秋千,她别说是坐上来荡一荡了,怕是连瞧上一眼的机会都不会有。
可饶是如此,皇叔却仍然默默的替她做着这些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的事情。
因为她若不发现,皇叔一个字都不会在她面前提起。
正荡着秋千,却见平芜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
楚梦梵拧眉,道“不是叫你们都好好的在承恩殿休息?”
平芜咧嘴笑了笑“奴才皮糙肉厚,和巧莺她们几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不同,没那么娇贵。”
“有事?”
楚梦梵倒是不信,平芜这样撑着到她面前来,只为了显示自己身子骨结实抗造?
平芜应声,从怀里掏出一块红布来,恭恭敬敬的递到了楚梦梵的面前。
“刚才,窦夫人去了承恩殿。原是要见宫主的,可听说宫主来了养心殿便留下这个物件就走了。”
楚梦梵挑着眉,将红布掀开,看到里面的东西的时候,脸上白了一下。
凤栖镯。
这是父皇与母后大婚之时的聘礼之一。
原是龙憩凤栖一对的镯子,龙憩镯一直在母后的手腕上,皇叔登基以后,以帝后的规制葬了父皇母后,那只龙憩镯便随着母后一起进了帝后陵,权当陪葬品了。
而另一只凤栖镯,则是母后这位「亲厚」的妹妹强缠着要去的。
母亲素来是个亲和的人,并不太计较金银之事,虽然妹妹要姐姐聘礼里的东西有些逾越,但到底是身外之物,便也没做计较就给了杜含珊。
前世,她也曾几次向杜含珊讨要这个镯子,可杜含珊总以这样那样的理由搪塞她,并不给她,久而久之,她便也忘记了。
直到她死后没多久,延浩涆为了显示他对窦怜筠的宠爱,竟然命人挖了帝后陵,从母后的遗体上取下了龙憩镯赏给了窦怜筠。
她那一缕冤魂看到窦怜筠手上戴着那原属于她母亲的龙憩凤栖时,恨不得将窦怜筠活活掐死。
然,无论她如何努力,却连窦怜筠的一根头发丝都扯不断,更别说掐断她的脖子了。
后来,窦怜筠落入冷宫,还妄想着延浩涆会念及旧情放她出来,所以用这一对镯子收买了冷宫的管事,让管事的想办法替她传话给延浩涆,期期艾艾的说了一堆儿女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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