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啊。”楚梦梵被问得有些莫名其妙,她就是昨晚宿醉,有些后遗症而已,只能算是自作孽,至多也就到明天,自然就好了,根本算不上什么不舒服。
君珩缓缓的松了一口气,握着楚梦梵的手紧了紧。
莫明的,声音有些低沉。
“如果,你有不舒服或者任何异常的感受,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皇叔,知道吗?”
“哦。”
楚梦梵答得讷讷的,并不明白皇叔为什么会这样问。
直到多年以后,一次无意的闲谈,君珩才对她透露出这个时候的心声。
他怕。
怕她现在对延浩涆的排斥和对他的依赖都是玄阴散的原因。
若在某个瞬间,玄阴散失效了。
她便会像一个月前毫无征兆的变得反常一样,再毫无征兆的变回以前那样。
失去,原是一个奢侈的词。
因为它表示,你至少拥有过。
而恰因如此,这个词,才残忍。
而彼时的楚梦梵,并不能明白皇叔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不安。
八月十一,延浩涆生辰的第二天傍晚。
朝内朝外,人心惶惶。
那似血的残阳铺满了整个京城,就仿佛是预告着一场血腥再所难免。
每个人都害怕自己会成为皇帝和宁王交战的牺牲品,惴惴不安的观察着一切的风吹草动。
而在这场风暴最中心的两个人,一个怀抱佳人,在养心殿荡了一个下午的秋千,直到那小人趴在他的怀里睡着了才用龙袍将她裹了起来一并回到养心殿内陪她入睡。
另一个,则故意穿着松垮的衣裳让右胸口的伤若隐若现,坐在自己的书房内,盯着书房敞开的大门整整一日,一动未动。
仿佛是在等什么人,又仿佛只是在酝酿着更大的风暴。
这一日,整个京城之内的各种势力明争暗斗的角逐着,为自己所在的一派不遗余力的奔波着。
就连已经闭门谢客两年多的敬王彬蔚都重出朝野,那一袭白衣胜似谪仙,手中轻捻着的小葫芦已经呈厚重的枣红色,泛着如玉的哑光,映衬着他唇角那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总显出几分目无下尘的超脱感。
却偏偏,这看似无甚攻击性的人,却恰是君珩身边最锋利的一把刀。
当年,就是他跟莫惊风并肩作站,一个在外殊死搏斗,一个在内舌战群臣。
只凭彬蔚一个人,愣生生的将君珩继位说成了顺应天命、理所当然,让那群虎视眈眈的老狐狸硬是找不出一丝漏洞来反唇相讥,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君珩黄袍加身,登基称帝。
也恰是因为他太危险,所以延浩涆才怂恿着楚梦梵用「非礼」这样龌龊的手段栽赃了他,让他对君珩彻底失望继而甘愿画地为牢在敬王府里一呆就是数年,寸步不出。
如今,敬王府的大门重新打开。
所有人都明白,那是一个信号。
皇帝和宁王的战争,真的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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