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t\t强的尊严!强的骄傲!
这才是帝江应有的强大,而非欺行霸市,无规无矩地仗势欺人。
所有人闻言都是一震,静静地看着会议桌尽头的那道身影,因为她声音虽缓,却气势沉着坚定,说出了绝不是这个年龄可以说出的话。
那纹着锦鲤的板寸汉子听到这话,猛地震了震,垂着头没有说话。
那黄毛则是脸色比哭丧还难看地整个人软了下来,跪坐在地上哆嗦着,他不知道自己是被这些话说得怕了,还是被满屋子不善的眼神盯怕了,总之现在,他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一下。
黄毛的其他一众兄弟也都瘫软了下来,他们有人昨天晚上与赵庆几人动手的,有人则是今天跟着大哥来撑场子的。
此时,赵庆也站起身,“绫姐说的话都听见没?”
先开口答应的是水堂头目们,其他堂口的头目都陆陆续续地跟着点头。
“我问你们听见没!都哑巴了啊?”赵庆一身匪气地喝了一句,瞪着眼珠子扫视众人。
霎时间,会议室内所有人齐齐应声,“听见了!”
赵东也开声道,“绫姐,我回头重新拟一份帮规给您过目。”
苏绫摇了摇头,从包内拿出一沓纸来放到桌面,推了过去,“这是我昨晚拟的,回头多印几份给各堂口发下去。”
赵东接过简单地翻了翻,这份帮规是对照原来的帮规又处理了许多地细节,原来的帮规只有三页纸,而眼下这份却少说十几页,显然费了不少的功夫。
这是苏绫昨夜打坐前独自完成的。
随即,苏绫又开口道,“你们中有多少是从青城县跟着帝江走出来的?”
大半的人都举起了手。
苏绫轻轻点了点头说,“帝江,只是一个从青城县艰难踏出、在其他大佬眼中鱼龙混杂的游勇散兵,甚至在不少人看来,帝江目前在朝西也只是新兴势力,占据弹丸之地摸着石头一路过河。”
“但这,只是我们刚刚踏出的第一步,我们虽然没有雄厚的背景,但我们有万众一心的兄弟。虽然没有取之不尽的财力,但我们有用之不竭的大脑。我们虽然初来朝西乍到,却拥有强大的情报网络以及实力雄厚的盟友。帝江如此,焉能不昌!”苏绫眸光晶亮,似乎射出道道精光,挑拨着众人心中泛起涟漪。
“而你们需要做的,无非是铭记帮规,少惹事端,约束下属,服从指挥,静待我帝江崛起之日。”
在座众人似乎下意识地直起了身板坐得端正笔直。
而那板寸汉子以及黄毛等人,更是面色颓然,他们就是再傻,也知道今天这是一记杀鸡儆猴的重棒!
这次开会的主要目的显然就是约束帮规,他们这事可大可小,现在端到这台面上,上纲上线大帽子一扣可就是不服帮规不从指挥、惹是生非阻碍帮会发展的罪魁祸首啊!
照这下去,今天竖着进来还不得横着出去?
赵庆又举手说道,“听着没?意思就是咱们帝江现在缺的就是素质!唉我说你们能不能有点素质?别他妈在这装的人五人六的,出去咋咋呼呼惹事,丢不丢人?看着这几个没?昨天上学校门口饭店收保护费去了,跟我直接干了一架,老子后脖颈子现在还没疼过劲!”
众头目皆是乍舌,这几个混子也确实是碰到枪口上了,眼瞎了跟帮会堂主打了一架,他们说今天怎么突然开会,原来是这事闹的。
赵东无奈地看了赵庆一眼,到底是谁咋咋呼呼的?本来挺严肃个会议,硬是被他整的跟混子聚头似的。
那板寸汉子当即壮了壮胆子,学着赵东的称呼颤声说道,“绫、绫姐,到学校收保护费是我的主意!下面兄弟也只是按我的意思做,可以前帮规没特别说有这条!”
他见屋内众人都齐刷刷地看向他,却没人开口,再次提了提胆子说,“下面兄弟难混,上面也都知道,对这事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弟兄看场子赚的钱勉强够糊口的,可咱们吃这口饭,还必须得在道上混的好看,出去办事要讲究个敞亮,可这没钱就没面子,不弄点油水真没法混!兄弟们也就是为了混口饭吃,所以、所以就钻了空子……”
他颤颤巍巍说完,王立斌就眉毛一立,怒喝道,“难道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还得给你列出来不成!帝江成立之初各个堂口对下面耳提面命!咱们给人看场子解决问题该拿钱拿钱,那是兄弟们用命换来的!不许到小商小贩勒索敲诈,这些你敢说不是帮规?”
那汉子哑然,但确实如他所说,知道是知道,可帮规里没提这条给了下面空子钻,上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屋子里一时静悄悄地。
忽然,垂着眼的苏绫缓缓开口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