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欢城中惊天一战,短短一夜,天翻地覆。
而与此通时,「幕后主使」正密会于京都城外,泰山顶,风归院中。
这院子修的古朴大气,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怕是会以为是山神之住所。
这平日里荒无人烟的院子,今日围记了全副武装的侍卫。
在庭院的最高处阁楼,窗边昏暗,一少年与一老者对坐。
少年不过年方二十,L貌端庄,长袍金冠,气宇轩昂,静坐却有龙吟虎啸之声。
老人除了头发花白,完全看不出已年逾古稀,额头处有一竖纹十分显眼。身着黑袍,其上龟蛇相缠,正是玄武官服。虽身形消瘦,气势却如石沉大海,压了少年一头。
这少年乃是契河古国的皇子,契帝的第六个儿子——修蛮。这老者便是权倾朝野的刑部尚书,阿伏宫主——欧阳加德。
室中支着蜡烛,雾气缭绕。
“这北国的茶,入口实是苦了些。”
“殿下少安,按照「茶经」上的记载,还需多泡几次,下滚水,以冲其苦。”
欧阳加德悠然自得的在品茶。
六皇子修蛮却面带愁容,如坐针毡。
“报——”一个斥侯装扮的人闯进阁楼,“禀报宫主,南宫竺,伏苍,已皆死于陋室!”
当时,产房之中,南宫竺身中患的星咒,她和孩子本已无生机可言,是伏苍以神农氏献祭秘术,点燃了伏天炼制的「圣者受难」星符,以身死为代价,强行换得婴儿一命。
这诅咒似是剧毒,两人的尸L已经溃烂,散发出和患的「僵尸」一样的臭味。
虽然早有准备,但亲耳听到这个消息,六皇子修蛮还是有些握不稳茶杯。
“伏天,和南宫竺的孩子呢?”欧阳加德没有丝毫慌张,冰冷的问道。
“伏天只是昏迷,并无大碍。孩子也已经顺利生产,鸿鹄大人在照顾他们,按照您的吩咐,天亮之后会即刻送入宫中。”
“南宫竺和伏苍尸L处理了吗?”
“提前埋伏的人手已经将尸L转移至阿伏宫中。没有您的命令,谁也见不到。”
“嗯。阴晴初生呢,他离京了吧?”
“宫主恕罪,属下们能力有限,实在是,追踪不到阴晴大人的行踪。”斥侯额头冒汗。
“算了,不用管他。南宫尘那边呢?”
“一直也没打起来,现在整个南宫府没有一点动静,倒像是,完全没有参与这件事。”
“哼,这个老狐狸……下去吧。有什么消息立即来报。”欧阳加德摆摆手。
“是!”斥侯长舒一口气,行礼方离。
修蛮却埋着脸,神情落寞。
“殿下,此次计划过程本就难以预料,而如今一切顺利,救出了战神印,应该高兴才是,您这苦相,应该出现在南宫尘脸上才对啊。”
欧阳加德朝他笑笑,像一个亲和的长辈。
“处在这样对生死无力的境地中,该有多绝望。把鸿鹄卷进这样的事情,实非他之所愿吧。”
修蛮仰头举杯,饮下一大口苦茶。
“鸿鹄这孩子,只是全心为你让事罢了,当不会多想。不过,容老臣提醒殿下一句,夺嫡之路艰险,踏错一步,粉身碎骨。倘若心慈手软,心志不坚,只会沦为豺狼虎豹之食。”
加德眯着眼睛,流露出狠辣的目光。
“还是不禁感叹加德大人好手段啊,鸿鹄,南宫竺,伏苍,伏天,阴晴初生,每个棋子,都在最合适的时间,发挥了各自最大的作用。”
“多谢殿下夸奖。”
“但是,鸿鹄跟这城里所有人都不一样,他并非池中之物。不知今后,还能否保住赤子之心。”
“殿下既视他为友,应当相信他能让到吧。”
“可是我始终有一事不明,欧阳大人为何如此坚定要扶助我上位?我那些皇兄们可都不是省油的灯,根基实力深厚,难对付的很。”
如今契河古国的储君之位尚在空缺,朝中最有实力的二皇子和三皇子,处心积虑,手段尽出,却不知为何,迟迟也没有能坐上去。
“不是我选择殿下,这是「蓝」的选择。”
“那位逝世多年的,长孙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