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林祁清楚的知道,对于欧阳浔的执念已然使靳安之陷入疯狂。回想当初,欧阳浔和靳安之的争斗总是欧阳浔占上风,有人说欧阳浔原本就技高一筹,胜得理所当然,也有人说两人的实力应该是不相伯仲,只是靳安之稍欠运气而已。现在看来,倒像是靳安之的有意退让。林祁不是不知道靳安之对欧阳浔的执着,只是未曾想到会达到疯魔的地步。否则仅仅是酒后乱性,靳安之的反应绝不会如此激烈。现在的靳安之就如同进入迷局的无头苍蝇,几乎算是迷失本性。如果自己不能帮他打破这一魔障,那么靳安之便是彻彻底底被毁了。所以他不得不逼自己时刻保持清醒,他和靳安之的这段孽缘,即使要断也必须由他掌控。
眼前的靳安之开始变得模糊不清,林祁用尽力气也只能看到一个大概的轮廓,看不到他愤怒的神情,这样也好。林祁再次将手掌移了位置,从掌心传来的寒意又一次驱散了晕眩的感觉,尽管这只是暂时的,但显然可以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让他将靳安之从自缚的网中解救出来。就当是为靳安之长久以来无声付出的一种答谢方式吧,欧阳浔不喜欢欠任何人的东西。
“靳安之,你后悔了吧。”林祁再次重复着这句话,不等靳安之有所反应又继续说下去,“后悔遇上我,后悔留下我,后悔纵容我,更后悔和我做了,是吗?”
“林祁。”即使看不清,听到靳安之咬牙切齿的声音也不难猜测他脸上是何种表情,“我没有想到你居然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真是看错了你,也许一开始我就不该相信你这个祸害。”
“无耻?”林祁冷笑一声,“靳安之,别急着乱扣帽子,罪名太大我怕是承受不起。”
“你还有脸说这些话,需要我一一指出吗?”靳安之厉声说道。
“呵呵,那我还真要麻烦你给我指出来。我到底是对你靳安之做了什么,才会在一夜之间变得十恶不赦。”林祁好笑的问道,仿佛一点也感觉不到靳安之的怒气。只是不经意间挪动了一□子,换了个位子继续贴着墙壁。
“你……”靳安之想要说什么,却一时语塞,说林祁勾引他吗?这话若是说出来到显得自己矫情,可除却这个好像也找不出林祁的其他罪名,不过似乎想到什么,靳安之立马狠狠的说道,
“你居然会想杀死浔,仅凭这一条你就罪无可恕。如果不是和费迪尔的交易,你认为你还可以平安无事的呆在这里吗?”
“你其实一开始是想说我恬不知耻的想要勾引你吧。”林祁毫不避讳的说出口,平安无事?听着就觉得讽刺,他这样子哪点像平安无事了?
“难道不是这样吗?”既然林祁直言不讳,靳安之也就坦然说道。
“靳安之,你想太多了吧。”林祁的声音冷了下来,勾引?人难道都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吗?何况他和靳安之做的时候,他可是下面那个,怎么算也是他吃亏吧,“明明是你自行上门,而且似乎也很享受这一过程,为什么现在翻脸不认了。我不是女人,没兴趣因为这事向你索要补偿,更不会缠着你要求你负责。不过是男人相互之间解决生理需求,若是硬要加上一个称谓,不外乎就是一次错误的一夜情。你不惜强行给我贴上一个勾引你的标签撇清自己,到底是为什么?”
“你闭嘴,一定是你耍了什么手段,才会让我失态和你做的。如果不是我提前否定了你,你还会什么要求都不提吗?而且不管怎样,你都无法辩解你企图杀死浔取而代之的事实。”靳安之恼怒的吼道,他想要将酒后乱性的责任悉数归咎于林祁的手段和酒精的作用,可是从内心不断涌现出了怪异悸动却说服不了自己接受这个自我编造的推论。
“靳安之,我希望你清醒一点,你急于撇清自己的责任到底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是觉得背叛了床上那个人吗?真是可笑,堂堂华秦总裁的靳安之什么时候变成迂腐的贞男了?”这种雄辩之词也亏靳安之说得出口,林祁意识到靳安之此时已然是六神无主,语无伦次了。
“靳安之,我不忘记我不会当初被留下的理由,所以我很清楚那个人在你心目中的位置是无可取代的。正如你所说的,在你眼中我不过是个交易品,人贵有自知之明,我不会愚蠢的认为我可以凭借和你发生关系就会一步登天。”林祁说道,诉说的同时也是对自己残忍的提醒。外忧内患,他无法逃避。
“难道我看见你想要拔掉浔的氧气管的情形是假的吗?你敢说你对他没有半点杀意?”靳安之说道,一想到这个贱人对浔做的事,他就抑制不住杀意。
身上的疼痛由于长时间耽搁,已经开始变得麻木了。林祁咬了一下舌尖,让视线清晰一些,看着靳安之一副想要冲上来的样子,而左允辉在他身边不远的位置站着,一伸手就可以抓住他,看来是时候了。当气球濒临临界点,就必须当机立断将它戳破,否则后患无穷。
林祁闭上眼,仿佛是在小憩,片刻后,猛得睁开双眼,直视靳安之说道:“我承认我是想杀掉他,如果你不出现,相信我早已拔掉他的氧气管,即使是左助理也阻止不了我。”
“你该死。”靳安之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径直向林祁冲了上来,左允辉第一时间出手将他死死拉住。
“安之,你冷静一点,林祁若是死了,我们没法是没法像费迪尔先生交待的。”左允辉死命抱住靳安之大声说道,这是他第一次脱口而出叫靳安之的名字,任凭靳安之如何摆脱也咬紧牙关不松手,对于一个失去理智只知道用蛮力挣脱的人,他还是可以暂时压制的,此时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林祁事先会对他说那些话,现在看来提前的预防措施的确派上了用场。
“滚开,我一定要杀了他,费迪尔那边我自会交代,用不着你操心,放开我。”靳安之拼命的挣扎着,但始终没办法脱身,左允辉仿佛铁了心要拦住他,打死不松手,靳安之几经不能挣脱,不由的吼道,“左允辉,你到底是谁的人,我命令你放开我。”
“安之,我不能让你干傻事。”左允辉说什么也不肯松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对于林祁左允辉已经从怀疑转化到信任,即使林祁对靳安之说了如此严重的话,他也愿意相信林祁是在帮靳安之。只是再这样拖延下去,他恐怕也拦不住丧失理智的靳安之,想到这里,他朝林祁叫了一声,“林祁,你快走,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你敢!”靳安之一听急了,挣脱的力气又大了几分,一心想要杀掉林祁。
走?听了左允辉的话,林祁唯有苦笑,他现在连动一下就非常吃力,站起来几乎不可能,而且全靠意志力撑着他才能勉强保持清醒,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逃跑。何况这里是靳安之的地盘,他又能躲到哪儿去?
“靳安之,你真的爱他吗?那为什么又要那样对他呢?”拉不住靳安之,林祁终于开口了,声音很轻,却意外的让靳安之停止了行动,而林祁好像并未察觉一样,依然自顾自的说着,“现在的他,什么也做不了,除了躺在那里等死。靳安之,你深爱的人是欧阳浔,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这个名字的意义,你认为现在躺在这里的人,配得上这个名字吗?你曾说过,他是个骄傲的人,那么如此骄傲的人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吗?靳安之,如果你真的爱他,请给他最起码的尊重。”
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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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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