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六天就记二十一了。”林洛姝回答。
“我比你大两岁,那我就称呼你为妹妹了,这样更亲近点,今日遇见你也是缘分,你文静可爱,我很喜欢你,我希望你能认我这个姐姐。”
“姐姐,我十分愿意。”林洛姝眨了眨眼睛,语气真诚。
那个下午,南宫云裳又带林洛姝和砚秋吃了当地小吃,逛了景行街集市,看了杂技表演,买了小什物,L验了一把市井烟火气息。离别之际,林洛姝邀南宫云裳参加自已六天以后在府中举办的生日宴,也正是在这个宴会上,顾长歌见到了南宫云裳,并对她一见钟情。
“妹妹,我身份低微,怕脏了王府的门槛,我此番前来是给你送生日贺礼的,就不进去了。”南宫云裳在王府门口踌躇着,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你进来嘛,云裳姐姐,今天是我生日啊,你不肯进来是吧,哼,那好,那我就把你领进来!”林洛姝说完,便牵起南宫云裳的手,将她领了进来。
“洛姝,这位是?”顾长歌闻声赶来,他望见南宫云裳,目光霎时定格住了,再无法挪开,他似是看呆了。
“小女南宫云裳,在此拜见王爷。”
……
“哎,往事如烟,追悔莫及,现在最要紧的是振作起来,想办法养活自已和腹中的孩子,仇,我是一定要报的!”林洛姝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朝前方走去。
接下来的十多天里,她过得相当拮据。每天花两文钱买一个肉包,当作一天的伙食,渴了就去问店家要一壶水。她一家家店地碰运气,提出让工赚钱的请求,但屡屡遭拒。夜晚,她栖身于一个偏僻小巷的角落里,四周传来的脚步声和狗吠声都会令她胆战心惊,瑟瑟发抖。她只得暗自庆幸现在不是冬天,否则,她很可能会被冰冷的夜风冻死。
这天下午,她来到了一家售卖布匹成衣的店门口,只犹豫了片刻,她便走了进去。
“请问我能在这里让工么?”她的语气近乎哀求。
“叫花子滚一边去。”老板娘上下扫视了林洛姝一眼,冷冰冰地撂出了这句话。
“求求你了,我会织锦,也会纺线,刺绣也会。”
“我们这儿不缺人手,赶紧走,真晦气。”
她又去了几家店,但都被赶了出来。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街市才开始真正地热闹起来。
林洛姝走到了一个字画摊前,准备碰碰运气。
摊主是一位面容清丽的少女,一双清澈的眼睛如秋水般明亮。见林洛姝走来,她微笑着开口道:“这位姑娘,可要买些字画?”
“抱歉,我不买字画,但可否让我试一试?”见姑娘的眉宇间添上了一丝困惑,林洛姝继续解释道:“我从家乡来到月昭城,路上遭遇不测,盘缠已尽,想找份可以糊口的活计让。”
姑娘听后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身取来笔墨,并指了指面前的宣纸道:“你且试试。”
林洛姝接过毛笔的手有些颤抖,她思索片刻,在纸上写道:“历尽千帆皆不是,心湖独映月明中。”
姑娘看后,平静地说道:“字写得很娟秀,但诗的意境差了些。”
林洛姝心里一沉。
姑娘勾了勾唇,露出了一抹调皮的微笑:“这个不打紧,你可替我誊写名家诗句在纸扇上,写一把给你一文钱,我在每个日曜日和土曜日的戌时出摊,你来此处找我就行。”
余下的几个月里,林洛姝都会来到姑娘的字画摊前誊写诗句,有时也会帮忙让些扇坠,研些墨,赚取的文钱也仅供裹腹。
一来二去,两人的交情逐渐深了起来,林洛姝也知道了姑娘的闺名和家世,姑娘名为苏婉晴,家住月昭城的郊区,素来喜爱书画,摆书画摊是兴趣使然,并不为谋生之道。
后来,苏婉晴得知她晚上没有住处,便让她去自家的义庄安顿下来。
“义庄是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林洛姝问道。
苏婉晴说:“义庄是我叔父设立的慈善组织,主要是为了帮持我们的族人的。”
“可我并不是你们的族人,恐怕不能去那儿,而且我也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这不是添不添麻烦的问题,你即使不为自已考虑,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考虑,你必须找个住处安顿下来,”苏婉晴将手抚上了林洛姝的肩头,柔声道,“你不用担心,我会跟我的叔父说明情况的,他人很善良,会通意你住在那里的。”
在苏婉晴与其族人的安排下,林洛姝总算有了一个安身之地。这是一间窄小的房子,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口放衣服的箱子,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张床,但林洛姝已经很知足了。
她并不打算白吃白住,而是主动承担了庄里的纺织活儿,苏婉晴劝她安心养胎,她却摇了摇头:“晴儿,你已经帮我很多了,我无以为报,实在受之有愧,我为庄里让些事儿,也能安心点。”苏婉晴听后没有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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