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季言跪在鹅卵石地面上,背后的鞭伤似乎渗出了温热的液体,顺着肌肤蜿蜒而下。他知道那是血,但他没有力气也不敢去确认。他的双腿早已麻木,跪伏的姿势让他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膝盖和掌心上,疼痛贯穿骨髓,可这一切都无法掩盖他心头的绝望与悲凉。
他微微侧过头,用余光瞥向身旁的陆观澜。陆观澜比他更糟,早已跪倒在地,整个人仿佛失去了意识。即使如此,那纤弱的身躯仍旧保持着跪伏的姿态,似乎害怕哪怕一丝松懈都会惹来更严重的惩罚。
季言的心揪成了一团。他多想站起来扶住陆观澜,可他知道,只要莫长川不开口,他连动一根手指的自由都没有。
鞭刑结束后,房间里一片死寂。季言的呼吸微弱而急促,身体因为疼痛而不住地轻颤。他努力抬起头想向莫长川求情,却发现对方的脸色冷漠如冰,仿佛刚刚的血腥场景与他无关。
“季言,跪好了。如果你不想再进那个戒具,就等陆观澜醒了,让他也继续跪着。”莫长川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却如同一道冰冷的判决,直接将季言推入了深渊。
季言的脑袋“嗡”地一声,整个人瞬间僵住。他的呼吸急促了几分,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戒具?又是戒具?那个每天雷打不动的五小时折磨让他体会过什么叫真正的痛不欲生,那种深刻到骨髓的苦楚,早已烙在他的记忆中,挥之不去。
可现在,陆观澜都已经奄奄一息,甚至昏迷不醒了,师祖竟然还要让他继续跪着?莫长川的无情,让季言浑身的血液似乎都冷了下来。
莫长川没有理会季言,反而转向程渊,语气冷得像从冰窖里掏出来:“程渊,身为你师父这么多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以为把这孩子带回去,就能抹去在我这里的劣迹?规矩,必须守。”
这句话如同当头一棒,让季言彻底绝望。他低着头,眼泪一滴滴滚落,混合着脸上的血汗滴在地上。他的喉咙哽咽,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本来只是想带陆观澜回家,可现在,事情却变成了这样。被师祖逼入绝境的陆观澜还要继续跪着,而他自己,连反抗的勇气都快要被消磨殆尽。
“师父。”季言抬起头,眼中满是热泪。他知道,这一刻,他不需要多说什么,师父一定能明白他的想法。他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程渊身上,祈求师父能带他们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程渊的目光微微一颤。他的内心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可心头却是一片复杂的涟漪。他看着季言受伤的模样,心中难掩愧疚。他早该知道,将季言托付给师父会是这样的结局,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无法改变局面。
“让小辈们都留在这吧,我和师父谈谈。”程渊深吸一口气,沉稳地说道。
莫长川冷冷看了程渊一眼,眼中带着些许轻蔑,却没有拒绝。他淡淡地说道:“好。”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房间。
程渊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季言和昏迷不醒的陆观澜,眼中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跟了上去。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死寂,只有季言微弱的呼吸声和陆观澜偶尔无意识的低吟。他跪在地上,脊背挺得笔直,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心中却像被巨石压住,难以喘息。
另一边,程渊跟着莫长川来到了另一件屋子。房间的陈设简单而严肃,木质的桌椅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但空气中的沉重感却让人喘不过气。
“说吧,你想怎么带他们离开?”莫长川率先开口,语气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压。
“师父,季言年纪尚轻,心智不成熟,难免犯些错误。弟子愿意带他回去亲自管教,还请师父开恩,放观澜一同离开。”程渊语气诚恳,带着一丝压抑的恳求。
“开恩?”莫长川冷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嘲讽:“程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了?这两个孩子,一个叛逆,一个软弱,你真以为带回去就能改变他们?”
程渊沉声说道:“师父,我知道他们有不足,但弟子愿意承担一切后果,也希望师父能给他们一个机会。”
莫长川的目光冷冷地锁定在程渊身上,片刻后,他缓缓说道:“程渊,我知道你一向自律,但规矩就是规矩。今天他们犯了错,你必须拿出一个交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程渊的双拳微微收紧,心中挣扎不已。他知道,若不付出足够的代价,莫长川绝不会轻易放人。
“师父,弟子愿意代他们领罚,只求师父网开一面。”程渊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莫长川。
莫长川盯着程渊,许久没有说话。书房里一片死寂,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季言和陆观澜仍然跪在房间里。季言的身体已经僵硬得几乎失去了知觉,可他仍然不敢放松。他在心中默默祈祷,希望程渊能带来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