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胜、吴广起义时,不也是一个砍木头,一个喊口号,掀起了狂潮?
刘六、刘七类似于陈胜、吴广,虽然这两个家伙喊不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话,但折腾起来可比陈胜、吴广厉害多了……
现在可以带头的人在朝廷手中,地方上的干柴虽然还在,但至少一时半会点不起来。
朱厚照批阅过几封奏折,再次拿起一封,展开看去,见是督察院佥都御史蒋瑶的奏折,不由愣了下。
蒋瑶、丛兰等人正在清丈土司,清丈司事往往棘手、紧急,朱厚照特许奏报不经布政使司,直送文华殿,可这封文书夹杂在一堆奏折之中,显然这封文书并非以清丈司身份拟写。
“传内阁李东阳、杨廷和,兵部王廷相、李浩,还有太仆寺少卿廖纪、孟春、侯观!”
朱厚照沉声道。
内侍匆匆离去。
两刻时后,李东阳、王廷相、廖纪等人纷纷入殿行礼。
朱厚照将手中蒋瑶的奏折拿了出来,沉声道:“佥都御史蒋瑶在文安县写了文书,对盗贼骄狂枉法之事痛加陈词!”
李东阳、王廷相等人面面相觑。
蒋瑶在京外,没有及时得知朝廷剿匪消息,写出这样的文书实属正常。只是,皇帝不至于因为这事将大家喊过来吧,毕竟仇钺已经带人离京几日了。
杨廷和走出,言道:“陛下此番召我等来,想来不是为了盗贼事吧?”
朱厚照将奏折递给宦官:“自然,蒋瑶、丛兰虽主清丈司,然毕竟是朝廷重臣,有察访地方,奏报民情之职。蒋瑶奏报,马政已成苛政,无数百姓因马政破家。朝廷虽蠲免天下万民税赋,可马户之累无解!如此大事,为何没人奏报?太仆寺的三位少卿,你们又为何不言?”
廖纪、孟春、侯观连忙跪下。
负责督畿马的侯观开口道:“陛下,国之大事在戎,戎之大事在马。马政虽穷困百姓,负累无数,是为小害。若边关缺少战马,朝廷缺少战马,则是边关难守,朝廷不安,是为大害!两相权衡,唯有取小害而避大害!”
朱厚照拍案而起,厉声道:“所以在侯少卿看来,百姓养马破家好过国破,是吗?”
“是!”
侯观硬着头皮回道。
朱厚照冷冷地看向侯观,从桌案后走了出来,威严地喊道:“口中喊着小害、大害,看似为朝廷着想,可不过是懈怠、欺民的幌子!蒋瑶说,百姓因马政之害,不得不‘卖田产、鬻男女,以充其数,苦不可言’,还言一些原本是二百余户的村落,因为马政‘民困已极,庐舍几空’,侯少卿,你告诉朕,若是没了百姓,没了人心,朕拿什么去守边关?”
侯观伏首,不敢言。
朱厚照甩动袖子,对李东阳、杨廷和道:“马政之害,你们知不知情?”
李东阳、杨廷和走出,齐声道:“知情。”
朱厚照厉声道:“知情为何不报!”
李东阳老脸悲愁,言道:“陛下,臣等进言多次,可都被刘瑾给挡了回去……”
朱厚照脸色一变,指向侯观:“将侯观革职!廖纪,从现在起你来督管北直隶等地马政,今日若议不出个新马政出来,太仆寺少卿与兵部尚书、侍郎可以摘官帽、脱官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