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场大雪将泰宗山染成白色,凛冬已至。
二人围炉打铁,便打便聊,黑伯对战阵军政无一不通,多多指点李乂。
打完铁后,左右无事,黑伯想活动手脚,问道:“小子,长枪炼的如何了?”
李乂面露羞愧,支支吾吾,“从老伯那里借了几本道家杂记,弟子就……”
“老道整日说那些云山雾罩,玄之又玄的道法,虚头巴脑的东西,大而化之,无边无垠。”黑伯语气严厉,“以后不要陪着老道玩了。”说着,顺手拿起铁棍,扔给李乂,指了指自己肩头,“来,往这刺三枪,看看你的能耐。”
李乂找块破布,将棍头包起,拱手一礼,“徒儿这就无理了。”
“别啰嗦!尽你所能,看看你有多大本事!”黑伯不耐烦道。
“唰”李乂毫不啰嗦,枪头带着破空啸声,疾冲黑伯咽喉而去。
黑伯见棍头来势甚急,浑不在意,身体微倾,有惊无险的躲开枪头,同时,闪电般反手上前,往枪杆抓去。李乂似有预知,急速抽枪往右手扎去,迅捷的闪到黑伯左侧。黑伯没料到竟有此招,不过处惊不乱,手张如钩,非但没退,反而迎枪而上。眼看就要夺枪在手,这时异变突起,李乂兔起鹘落,滑步到黑伯身后,挥拳冲向后脑。黑伯感到身后拳风,侧身闪过,眼看就要夺到那杆枪。
李乂抓住空隙,往黑伯肩头扫去。黑伯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趁势偷袭,大出意料,倒也丝毫不慌乱,哈哈一笑,身形如同鬼魅般的后退。
李乂惊骇黑伯的速度,惊讶的目瞪口呆。黑伯借势抓住枪头,顺手夺下,轻松之极!李乂暗叫惭愧,多谋算少谋,有心算无心,还是没过三招!
“哈哈!”远远传来老道肆意的笑声,“你也好意思用法力!”
老道看到刚才二人竞武,暗暗吃惊,不到一年,李乂竟修炼到如此境界,黑伯若不动用法力,定败在李乂手下,真是罕见的美玉良才!若能修行道术就好了,这孩子悟性极高,若能拜我门下,丹术有传人啊,老道此时动了收徒之心,笑道:“此子谋略在前,机变在后,对这次考校,怕是早就想过应变之法,且最后那招是临时起意,逼得你动用法力,这孩子如此良玉美才,不如拜我门下,广大门派,宣扬我宗思想。如何?”说着,笑呵呵盯着黑伯,“人家拜你,不过打铁,看你也不愿意收入门下,整天老夫老夫的,不如拜我门下,做我的亲传弟子!”
也不问黑伯同意与否,老道转头便问,“可愿拜我门下?”
黑伯被说破心事,老脸一红,言道:“这孩子本性厚道,悟性极高,只是没法修道,寿元有限,将来尘缘一断,徒增伤心。原来也没打算把这孩子收入门下,不过,这孩子修炼枪法时,算是磕头拜师了,这几个月也以亲传弟子待他。”
老道只是盯着李乂,问道:“弗羊,你可愿拜入我门下。”
黑伯见老道抢徒,有些生气,“老道,你要不要脸!上次红罗让你抢了先,现在又来这一出,这事万万不可,这么好的徒儿,干嘛让给你?”
“那也要看这孩子的想法啊!”老道慢悠悠的言道,似乎算定李乂会投入自己门下,“此事还需他自己拿主意,顺其自然,才是大道啊!”
黑伯佯怒,“这孩子已拜我门下,头都磕了两次了,难道还敢反出不成?”
李乂恭敬的言道:“弟子不敢!”
“嗯,我就说嘛,量你也没那个胆量。”黑伯对李乂的对答十分满意,然后对着老道示威一般,“老道,看到没有,这孩子已做出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