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前面的两个大汉互望一眼,走了过去。一边一个的,他们分别抓住了林雨明的胳臂,死死地分开扣住了,按在他身后的一个大理石圆柱上。
那个少年的手臂是如此瘦弱,几乎没有遭遇到任何挣扎,他的身体就无法动弹分毫了。“嘶”的一声,雪白的衬衫应声而裂,裸露在众人面前的,是林雨明只穿了一件小背心的上身。
早春微凉的空气和他身后冰冷的大理石贪婪地触上了他赤裸的肌肤,直到这一刻,他仿佛才如梦中初醒,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竟如一片狂风中的落叶。
程旭成功的捕捉到了他眼中忽然升起的惊惧,是的!就是要这样!他大步地走上去,在他的面前停住,毫不留情地拉住他身上仅存的背心,粗暴地双手一分,顷刻之间,…衣衫尽褪。
“不!不…”一声绝望的呻吟终于从他的双唇中溢了出来:“你要…做什么?”“做什么?”程旭面无表情“两百万的货物,我起码该验一验货!”
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清涩的身体,线条精致的锁骨,因为挣扎而曲线尽现的脖颈,他忽然惊觉自己喉咙发干,该死!下一刻,他的手已狠狠地攥上了他的下巴:“你太瘦了,这让我很不满意。因为…”
他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浮起恶魔般的冷酷:“我怕撑不到他们侵犯你十次,你就会死掉!”林雨明疯狂颤抖的身子竟渐渐平复下来,在那个人如此近距离仇视、愤恨的凝视下,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无比的安心。年少时旭给自己的感觉就永远是那样的啊:只要他的手拉着自己搂着自己,就仿佛再也不会有什么值得害怕。
…现在,那感觉又清晰的回来了,只因为他的手紧紧地握着自己的下颌,虽然…那手握得他痛到想流泪。
一股熟悉的花香飘入民的鼻中,那香…和他们家原来苗圃里种满的那种花树一模一样呢。现在的时间,花怕仍是未开。可为什么,他和旭的相见又是在这样的时光?
他努力地集中思想,不让自己的思绪再云飘天外。是的,一切都不同了。…他扭头看着紧紧禁梏自己手臂和身体那两双陌生大手,一阵恶心的痉挛泛上他的胃。再次微微挣扎,然后…是无果的放弃。
“阿旭…”“干什么?”程旭一窒,没有人注意到他的脊梁蓦然一僵。“想求饶吗?”“是的,求你让他们放开我。”他轻轻叹息,垂下头去。长长的睫毛下眼睛闭了起来。
“只要放开一会儿就好。…你随时可以让他们再抓住我的,是不是?”程旭无语。半晌,他冲那两名大汉点头示意。林雨明的身体自由了。
“阿旭…”一如从前那样,他轻轻地叫。…让我再在心里叫你一次,阿旭,阿旭,…看着程旭的眼睛,他一个字一个字地道:“再见!”
转过头,他狠狠地、果然绝决地向身后的大理石柱上撞了上去。…***鲜血。又是飞速蔓延开来的、触目惊心的鲜血。程旭全年身发冷地看着那熟悉的场景,蓦的,他猛然扑了上去。不!不要,不要死,不要和妈妈一样在我的面前死掉!
怀抱着林雨明昏迷倒地的躯体,五年前刺骨的恐惧再次降临,那是唯一的亲人即将离他而去的惊惧,是再也看不至爱的人一颦一笑的无助,这感觉,他不要再来一次!
“去找医生!”他狂喊,转头看着林雨明右边额头上汩汩流个不停的鲜血,手足无措。…好痛。好冷。…林雨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模糊的视线里,是那个他熟悉的脸庞,熟悉的眼睛和眼睛中熟悉的深情。
可下一秒钟,那深情已倏忽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冷漠与敌视。是他的幻觉,那前一秒的深切关怀只是他自己的幻觉。
林雨明长长的在心底叹了口气,所有的事都浮上心头,自己原来还在这个噩梦里。窗外刺眼的阳光明示着昨夜已是过去,触目所到之处,是全然的陌生。
他的身上是一件新的干净的衬衫,纽扣扣的严密。稍稍活动一下,身上并没有异样的不适…除了额头纱布层层包缠下一跳一跳的刺痛。
而自己正全身无力的躺在一间卧室的大床上,床边目不转睛的那人,正是程旭。…他终于醒了!望着那双略带迷惘的清澄眼睛终于落在了自己身上,程旭飞快地俯身下去,凶狠的语气禁不住的惶恐:“从现在开始,你不准死!我不准!”
林雨明静静地听着,不回答,也没有表情。似乎弄不清他说这话的含义。一种狼狈的感觉席卷上程旭的心,该死!他不要以为我心软!他顿了顿,强逼自己冷静下来:“你给我听好!
…你是我花了两百万买下来的,在你还完林家的债之前,在我没有让你死之前,你就得给我乖乖活着。”他的语气越发生硬:“是生是死,还是继续昨晚没完成的游戏,…你都只能接受。不要妄想在我手底下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