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这个学期结束,a市下了第一场雪。
自江晚月和叶漪在一起后,卫果和萧诺基本看不到他们发小的人影。
所有周末的约见,全都被江晚月推掉去找叶漪了。萧诺和卫果在卫家客厅的餐桌上一起写作业,越写越不得劲,扔了笔,突然就把她的猪头里里外外的骂了一遍。
面对萧诺一贯的“作”,卫果早就习以为常,完全不管自己是不是真的有错,只知道都是自己的错,条件反射一出,本能开始哄人。
萧诺作一天,卫果能哄一天。这俩人奇异的画风,旁人早就见怪不怪。
卫致回来看到自家弟弟求爷爷告奶奶般的哄着弟媳妇,莫名生出羡慕之感。
萧诺看卫致回来,忍不住就对着卫果意有所指的说:“我说你怎么就不知道着急,月月都被人抢走了,你还有心思和我在这做作业!这个作业我做不下去了,你自己做!”
卫致进门放了书包之后,拿了狗粮倒在狗盆里,抱起“笨蛋”进了房间。
关上门后的卫致,依旧能听到萧诺的话。
“他们现在恩爱的程度,我作为最好的姐妹看了都吃醋。我一想到我的好朋友要被别人抢走了我就吃不下饭,你怎么还有心思吃!”不知道是在说狗,还是在说她的猪头。
卫致一脸冷漠,坐在自己房间的书桌凳上,抱着笨蛋,抚摸着他的头。
笨蛋突然叫了一声。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力气用得太大,弄疼了它。他看着笨蛋肉嘟嘟的脸,把它放在地下,习惯性拉开抽屉找烟,烟盒空了。
他合上抽屉,烦躁地拧开门出去买烟。
偏偏看到了不该看的。
江晚月穿着灰色卫衣外套,戴着帽子,一脸娇怒,坐在榕树下的石凳上噘着嘴生气。叶漪单膝跪在她跟前,手肘搭在她腿上,尽是求饶的轻哄。
“你每次都这样,有事不和我说。”她噘着嘴,委屈吧啦的。
“对…对…不起…我…我…错了。”
“哼!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我错了…”
小结巴的话说不清楚,只能伸手捧着她的脸,满眼虔诚的歉意。
她明明在控诉叶漪,手却帮他拂去头顶的细雪,掸了掸帽子的雪,给他戴上。一边做这些,一边说着:“再也不要原谅你了!”
卫致何曾见过这么女儿态的江晚月?嫉妒近乎把他杀死。他被自己脑海强烈的阴暗念头吞噬,他竟然在思考,如何杀掉那个碍眼的结巴后完美脱身。
他远远看着江晚月从未在她面前展现的女儿态,脑海中演练着杀掉叶漪的每一个步骤。
第三方的叙述和直观地冲击给人带来的情绪体验差别很大。在看到那个刺眼的画面之前,他尚能保有理智。他笃定江晚月的三分钟热度不会对这个世界的某个谁产生非谁不可的感情。只要他有耐心,等她自己索然无味之后,再慢慢来,消除他们之间的鸿沟。
可现在,他好像…坐不住了呢。
他怎么这么想让…
那个碍眼的结巴…
死掉呢?
……
卫致冷漠地抽完烟,坐在沙发客厅上,抱着狗,安静地看电视。
卫果颤颤巍巍地坐在哥哥身边,大气都不敢出。
电视上放着《人与自然》,今天的哥哥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会对从不感兴趣的自然频道如此情有独钟。他看着哥哥从进门开始,就抱着“笨蛋”看电视发呆。
他面无表情的把电视来回调了三轮。
直到……自然频道传来的播音声。
“雄狮是威武霸气的草原之王,在家族中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为了壮大自己的家族,成年雄狮会尽可能多的繁衍自己的后代,同时也要不停强化自己的领地,以防外来入侵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