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云这两日身子愈发不好,靠着风弗谖每天熬了些调理的药汤,又以灵力调养,方才舒服一些。
“你就歇着吧,我既然插了手就没有再不过问的意思。”风弗谖替他拉好被子,“我这就将解忧草送到任家小院。”
“多谢,你本没有自在几天,又给你添了这些麻烦。”寄云的声音听起来还是虚弱。
风弗谖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心里想着要是他这么说的话,那自已尚未转醒的这些年岂不是拖累了他。
但是看了好一会儿,却看不出他脸上有什么除了真诚以外的任何情绪。
她直起身子,挑了挑眉就往外面走了。
带着解忧草往山下走,来到山脚下的小道时,就看见路口有几个人看见她以后,交头接耳说了几句,又挪开了眼睛。
那日寄云倒是提醒过她,最近山里出现了许多生人。
她常独自在山间游荡,若是被歹人瞧见了她独身一人会起坏心思。
她如今独身一人,说话让事都没有什么好怕的。
来招惹她的,必定是自已不想要命才对。
小石头今日靠着风弗谖给的方子,今日看着倒是比前两天有些精神了。
虽然他那天已经见过风弗谖,但那日高烧不退、浑身疲乏,并看不清楚来者的模样。
今天看清了风弗谖,眼睛睁得老大,记是吃惊的模样。
“石头,快谢谢这个姐姐,是她救了你的命。”燕又莲拉起石头,要朝风弗谖走过来。
石头闻言毫不犹疑就要给风弗谖跪下,风弗谖眼疾手快揪住石头的衣服,让他站稳了。
见那石头还是一副懵懂状,想必这娃娃已经想起了自已是谁,风弗谖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
“燕娘子不必多礼。我今日是替寄云送解忧草来的,这就将药煎了吧。”
结果二人将洗净的解忧草放进陶罐中,见水面冒了热气,燕又莲才放心下来。
红着一双眼睛,又给风弗谖跪下,“姑娘和先生的大恩,我们夫妇二人永世难忘。”
其实他们夫妻二人不过四十几岁,但是积年累月的操劳,无情的岁月在他们身上留下的痕迹也格外明显。
风弗谖又忙放下要添入的柴火去扶燕又莲,“你家里还缺一些药材,我去药铺里买回来,你看着火吧。”
风弗谖离开不久,石头拿了个矮脚凳坐在自家阿奶身边,通她一起闻着逐渐明显的药味。
这是治病救命的甘霖。
燕又莲眼睛湿润地看着石头,掩不住的开心。
忽的,那本就破败的院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
院里的祖孙闻声看去,小小的院子里已经站记了不知谁家的壮汉小厮。
石头方才从疑惑中出来,这下又被吓了一跳,紧紧抓着燕又莲的衣角,“阿奶,他们是什么人。”
那为首的上前揭开盖子一看,“你们敢行这偷盗之事!当真是胆大包天啊。”
“大人,我们没有偷盗,这不是偷来的,大人。”燕又莲赶紧上前。
“你们家三天两头到我们益善堂乞讨,我能不知道你们有没有钱?”那为首的一把将燕又莲推开,然后一脚踢翻了煎药的陶罐。
燕又莲忙爬过去捡那地上的药渣,却被上前来的另一个人踩住了伸出的那只手。
石头见奶奶被如此,也赶紧上前,想搬开那人的腿:“求求你,放了我阿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