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被他这番毫无情绪的冷硬之话打击,脑子僵硬了片刻,一时未反应过来,双手止不住地颤抖,却依旧递着礼物,颤声道:“我是......为了感谢你。”
“感谢......”周从谨移开漠然的眸子,不知想到什么,自嘲笑了笑,声音疏离:
“你要感谢,也应该先感谢你的父母、你学校的老师、感谢资助你多年的沈宜姐姐,而不是......和你仅有两面之缘的我。”
“礼物,你收回去吧。”他话毕,侧身移开脚步,掠过她双手小心翼翼捧着的那盒礼物,径直转身迈开长腿走了。
汪小离保持着递礼物的姿态,眼睁睁见自己的一番心意被漠视,对他那道初见的悸动刹时转变为委屈和无名的怒火。
手指紧紧捏着礼盒,大颗大颗热泪无声地从睁着的眼眸里掉落下来。
*
包厢里众人即将离席,李照民见几人还没回来,于是先问了问汪小离座位旁边那名女生:“小离去哪了?”
那戴眼镜的女孩摇头:“可能还在卫生间。”
“我去找找。”沈宜和李老师打了招呼,出门时又撞见了刚回来的周从谨。
“沈宜......”
沈宜冷淡地掠过他,没有回应,向卫生间方向寻去。
转过走廊拐角,惊讶地见汪小离正蹲在厕所门口角落抱膝抽泣。
她心一惊,忙过去蹲下安抚:“小离,你怎么了?”
汪小离抬眸认出了沈宜,哭声愈发地委屈,却硬是没有说一个字。
沈宜很快看见了她手里的黑色长条礼盒,于是伸臂过去将她半搂住安慰,边轻拍她肩边询问:“谁欺负你了?”
汪小离终究忍不住气恼,哭道:“我本来想,明天要回去了......就买了一支钢笔,想要送给周大哥......谢谢他对我未来大学四年的资助......”
“没想到......他......”
沈宜蓦地意识到什么,眼神冷下来,沉声问:“他怎么了?”
“他......”汪小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看不上我的礼物,还.......讥讽我,说我......说我妈妈卧病在床,嘲笑我爸爸是个残疾人!!”
沈宜一怔。
面色刹时凝结成霜,心脏都被气得隐隐发颤,三年前他那些对自己和父亲的讥笑声又清晰地响透在自己耳畔。
脑子已无法理智地思考,她嘭地站起来,疾步向包厢走去,大力推开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