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如伏黑惠所说,今天是周六。
虽然一直带着残疾瘫痪的设定,但仔细算一下,好像拓也坐在轮椅上的时间并不多。虽然平常工作日惠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也是一方面的原因...但更多还是因为比起让他费劲吧啦装模作样地坐轮椅,伏黑甚尔更倾向于干脆抱着他走,不是那种公主抱,更像抱一只小猫小狗。
猫朝伏黑甚尔咪一声,他就心领神会地托着猫屁股勤勤恳恳地当个搬运工做一回交通工具,把猫放到它的目的地去。当然,伏黑甚尔不是个合格的主人,也经常性会装聋听不见...要说起来,他自己本身也挺像猫的,起码在只有他想理人时才理人这点就十足十的像。
不合格的主人还经常冷不丁地逗猫一下,突然从背后把毫无防备的猫一把抱走,搓两下肚子亲两口再把晕头转向的猫放回去,坏得流油。
于是轮椅总是被停在稀奇古怪的地方,它唯一能停在两人身边的机会,恐怕只有两人玩轮椅py了。
总之惠找来了轮椅,他本来想过来扶拓也,一双手却抢先他一步,大掌穿过拓也的腋下,直接把人给提了起来。
“呃、?”拓也惊呼一声又反应过来,努力保持着两条腿软绵绵的不去动弹,生怕一动就被惠看出了他是在装瘫,为这突然袭击流露出几分懊恼。
因为才在惠面前露出了那种糟糕的样子,拓也其实是想要挽回一些在那孩子面前的印象的...说是粉饰太平也好,他好像就是不能对惠的期待无动于衷...因为他在这个年纪时,也曾多么渴望有一个人能够期待他的存在,夸奖他、和他谈论未来、谈论生活,成为他灰暗生活中的一叶浮萍。
他完全清楚那种感觉是怎样的滋味...所以当他成了别人的浮萍时,怎么可能狠心飘走...但他却总是在惠面前显得很没用的样子...这让拓也有点沮丧。
惠此刻想的却是完全不同的事,他抬头看向伏黑甚尔将拓也举起来的那一瞬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某次...可能也不算很久,毕竟他现在的年纪就不大,而且日子一天天过得毫无希望和变化,这种灰暗的日子总是容易让人没了时间观念...所以说不准其实就发生在最近。
他连当时和那混蛋在抢什么都忘记了,只是印象里伏黑甚尔就和现在一样,漫不经心又有些轻蔑地戏耍他,最后只余下强烈的、炙热的不甘心,模糊了记忆里其他的所有,再回忆起时,前因后果全都忘了,只有这股咬牙切齿想要赢过这个混蛋的暗恨如此鲜明。
但是他已经不是那个时候的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惠平和地抬头,仰视着正有些不知所措的拓也,伸出的手还是虚扶在了对方腰上,顺着另一个人的力道将他放在轮椅上。
现在是他俯视着拓也了,这个认知让少年无端有些愉快。但他想起那个感觉有些不着调、还有点可疑的白发墨镜男,心情又有些微妙起来...那边的老师不会都是那个样子吧?
总之...如果那家伙说的是真的。伏黑惠看过了东京的房价,如果他努力一些的话,大概不出一年就可以买房了。
房子不用太靠近市区,市区的人口太密集容易产生咒灵。最好是买在郊外的房子,房子也不用太大,只要够住两个人就好,但是家具都要最好的,然后冰箱一定要买大一些的,用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把它塞得满满的。
他可能会时不时出差,拓也一个人在家会觉得房子太空荡,他们可以再养两条狗...如果能靠近咒高就更好了,咒高有能够隔绝咒灵的结界,拓也的安全也会有保障...
他的心脏微微发热,忽然开始期待起来...拓也是因为钱才拒绝他的话,那么很快,钱就不再是问题了。
...但在此之前,还有一件事。
伏黑惠的脸色有点臭,“我选好了高中,那边的老师说要来家访。”
伏黑惠是面向拓也说的,但这种话不更该面向家长说吗?拓也的视线朝伏黑甚尔脸上瞟了瞟。
伏黑甚尔接收到拓也的暗示也没什么反应,只像是随口一问,“哪个学校?”
伏黑惠心道你问这个有什么意义呢?就好像你知道那些学校的好坏一样。
他想起初一那年伏黑甚尔收到了家长会的通知,心血来潮的说要参加,结果跑去了他小学找人的事迹,开口不由得有些讽意,“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惠看着拓也顿了一下,补充道,“是个宗教学校。”
诶,宗教学校?拓也一愣,这就陷入他的知识盲区了,是学习佛教或者基督教之类的学校吗?惠...对宗教感兴趣?
伏黑甚尔沉默了一会,忽然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又轻又短近似嗤的笑声,慢悠悠道:“...挺好,你在那边会过得不错的。”
他像是在阴阳怪气,又好像是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拓也听得懵懵懂懂,是这个学校还不错的意思吗?他总觉得这对父子在打什么他不知道的哑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