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女吕舸……’
交头接耳的讨论声和恭贺声交织在一起,天霄不知道在场的人是看好戏的心态多一些,还是祝贺的真心更多一些,但是他微妙地注意到藤黄衣衫女子的眉眼间并不是与良人喜结连理的幸福之色。
“你是不是去年和吕舸有一段时间的来往?”天宁扭头低声说道。
去年的吕舸是个眉眼带笑、没心没肺,因为一心想要得到家中认可而时不时郁结于心但敢冲敢闯的姑娘,天霄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未央的酒楼。
“久未央,你可给我留着雨中逢?”秘书省监家的幺儿赵之恩的唾涎已经在嘴角将落不落,天霄被他拽着衣袖快步走入乍晴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店内着藤黄袍子,笑容明媚的女子大声喝道:“赵鼻涕,你咋咋呼呼什么呢?”
“吕千帆!不许叫我赵鼻涕!”赵之恩被激得冲向笑得张狂的吕舸。
“见笑了。”久颜抱歉地冲着天霄行了个礼,隒都初秋带着残夏热辣的阳光落在她的睫羽上,映照出她久经商场对人情世故的熟烂,但她的目光却温柔地落在和赵之恩吵闹的吕舸身上。
乍晴榭临着隒都三大水脉中最是曲折的泽屈河,上京的大船走不了这条蜿蜒曲水,因此水中来往的都是轻便灵活不架乌篷的舢板,商贩在船上买卖瓜果菜肉、日常用具,吆喝问询声不断,好不热闹。
天霄坐在临水位的矮几边品着赵之恩三日前就在久颜处预定的雨中逢,粮酒的酒基融合薄荷的辛辣和柑橘的清甜,恰到好处地驱散了秋老虎的燥热。额上薄汗消退,赵之恩探出窗去向着对岸的舢板招呼:“我要买莲蓬,要大的。”
“好咧,这就来。”卖莲蓬的大娘撑着船篙不多时就到了乍晴榭窗边,她指着小木凳边上的翠绿莲蓬问道,“公子要几个?”
大娘不仅卖莲蓬,还有初秋未谢的金蕊荷花,翠碧的大朵荷叶。莲蓬挨挨挤挤地用荷叶裹着,倒像是包扎错落的花束。
想着自己家虽然不算富可敌国,也算是坐拥金山,便财大气粗道:“都要了,最嫩的那一捧莲蓬我要现吃,其他的劳烦大娘送到南边天府。何宣你和大娘一起去,那束开得最好的荷花让何姨放到长姐房中那只碧瓷瓶口箍水晶琉璃的花瓶里。其余的莲蓬你让我院里小厨房备好,晚上我给你做好吃的。”
何宣一听天霄要下厨,乐呵呵应了声好,从临水的窗棂翻出去落在满载荷花、荷叶和莲蓬的舢板上,船轻轻晃了晃,荡开一圈圈涟漪。
赵之恩接过卖荷大娘递过来的莲蓬,抽了一支让天霄给他剥莲子。天霄问久颜要了把剪子,把袖口向上挽了挽,不紧不慢开始剥莲子。翠绿圆珠在他指尖转动,剪皮、剃芯一气呵成,莲芯被他整整齐齐码在白瓷盘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吕舸托着下巴坐在边上问道:“你怎么还吧莲芯留着啊,这多苦。”
“不苦,去火的。”吕舸哪里知道,对于天霄这种喝习惯了没有命苦的冰美式的社畜来说,穿越到没有咖啡的地方,莲芯泡水就是下火去水肿代餐了。
“听未央说你有经商的念头?”赵之恩吃着莲子问道。
吕舸有点不好意思,右手下意识地绞着袖口,犹豫且不自信地开了口:“就是想试试。”
“试试好啊,做什么都是从试试开始的。”天霄还是不紧不慢码着莲芯。
“你真这么觉得!”吕舸开心得眼睛晶亮。
天霄当时想:这孩子听了别人一句最多算事不反对的话语就开心成这样,之前一直接受的是打压教育吗?
数月后久颜从裁月楼坠亡,天霄收到了她身前托人递送的信件,因着她之前帮过天霄一个忙,拜托他在自己死后帮助吕舸完成经商独立的梦想。但是吕舸却在闹了裁月楼几次之后性情大变,断了之前交好的所有朋友的来往,只是安静沉默地呆在陈愿身边,失去了活力和生机,甘心成为他人的附庸。
天霄收回了看向面容平静毫无波澜的人的视线,“姐,你去年在岭西大山里竟然消息还这么灵通,应该去长姐营里当斥候。”不咸不淡地把竖耳朵打听的二姐挡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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