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四口坐在一起,安静地吃着早餐,气氛出奇地和谐。
吃完早餐后,沈菁茹要去为白老夫人做针灸,让两个孩子留在沈府玩。
千梵去跟慕容翊学雕刻,灵荷带着沈琦月在府里疯玩。
白非墨早早候在门外等她,见到她的马车到来,他连忙迎上来。
“茹娘,我娘昨天到现在,肚子还在痛。”
要不是他娘不让,昨天晚上他就想杀上沈府找她了。
沈菁茹一边跳下马车,一边淡淡道:“正常的,接下来的几天,都还会这样肚子痛,直到胎儿取出来为止。”
死婴已经与母体长到一起了,想要取出来,又岂是那么容易的?
针灸让死婴慢慢从母体脱落,本来就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她还给她开了药,否则她会更痛。
白非墨深深凝着她没有说话,她睨了他一眼:“现在才刚开始,如果你想中止也是可以的,我可以为她止痛。”
白非墨收回目光,好一会儿才道:“继续。”
娘亲已经十多年不敢见人了,他不想她一辈子都只能躲在房间里。
他希望她也可以随他一起,四处看看这天下的大好河山。
沈菁茹没有再说话,直接往里面走去,影竹提着药箱跟在她身边。
老妇人还是半倚在床上,面色有些青白,额上有细汗。
但她手里还是拿着鞋底在纳,一针一线很认真。
看到沈菁茹进来,她才放下手中的鞋底,轻笑道:“姑娘来了啊。”
沈菁茹在她身边坐下,拉过她一把手把脉,笑道:“老夫人昨晚睡眠如何?”
老夫人微怔,这才恍惚想起,虽然肚子痛,但她躺下去后,却很快入睡。
并且,一夜无梦。
她都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睡过那么舒适的觉了。
“挺好的。”她浅浅一笑,对沈菁茹的态度更亲切了几分。
看来,这位年轻得过分的女大夫,是有些真本事的。
只是一次针灸,一副药,便让她睡了一个好觉。
“这种程度的痛,还能忍受吗?”沈菁茹又轻轻问道。
“能的,我能忍受的。”
当年,被灌下堕胎药时,孩子却没有出来,那种痛苦才是真正的痛苦。
整整痛了七八天,才慢慢不痛了。
“嗯,我一会儿再为你施针,今天的痛楚会比昨天更强烈,你还是继续喝那副镇痛的药,可以帮你缓减痛意。”
沈菁茹把了脉后,扶她躺下:“我现在要开始了哟。”
老妇人的神色微紧,双手下意识抓住了床单。
随后,她又慢慢放松,轻轻道:“好!”
沈菁茹继续为她做针灸,也仍然是一刻钟。
今天的老妇人,脸色由刚才的青白变成了惨白,面容微微扭曲。
她双手紧紧抓着床单,手背青筋突起,显然,今天的痛楚,比起昨天更难忍受。
沈菁茹看了她两眼,体内真气运转到眼睛,肚皮在她眼中变成透明。
针阵汇聚而来的能量一层层地作用在肚皮上,将与她生长在一起的死胎缓缓震颤。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但明显,已经小有成效。
一刻钟后,她收回银针,伸手成掌,在她肚皮上轻轻抚摸。
体内的真气缓缓流动,从她的手掌里透出,缓缓作用在她的肚子上。
老夫人稍稍放松了些,她才收回手,为她拉好衣服盖好被子。
“老夫人,如果这种痛你还能忍受,便得空起来在院子里慢慢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