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宿傩喝的不慢,却不感到醉意。
酒精在体内散出暖意,如同一簇摩擦燃起的火花,宿傩醺醺然,心情大概是这二十年来最好的一次。
杯里残了半盏,他悬在唇边,只是浅饮。不知不觉中,视线探向坐在一侧的小鬼。
“喝过酒吗?”宿傩问。
“喝过啤酒。”虎杖想到天元酒吧里请他喝酒的大姐姐,又补充道,“还有鸡尾酒。”
“来。”
宿傩对他招手。
虎杖以为宿傩要分他一杯,满是期待地迎了上去。但宿傩只是蘸湿手指,将清亮的酒液抹在虎杖唇上。
酒精在唇上带来短暂凉爽的刺激,鼻尖充溢着大米的香气,少许酒液顺着唇缝流入口腔,舌尖上绽开甘醇微酸的余韵。
虎杖一边回味,一边抿了抿嘴唇。他还想再尝一点,便见宿傩一口喝干了残存的酒液。
“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虎杖很有些失望,而宿傩只是消闲冷睇。
“还是不懂行啊,”宿傩摇了摇喝空的酒杯,“买到了不错的生酛,这点值得赞赏。但醇酒是要用旨味来配的,没准备好美味的料理,实在令人扫兴。”
“不过,我对你也没什么期待。”
“你么……,”宿傩上下打量他一番,“只是个没品位的小鬼罢了。”
他递来酒杯,示意虎杖倒满。虎杖刚受了气,便假装没看见。宿傩也不恼,自去斟了半杯。他想了想,拆下左耳上的黑色耳钉,投入酒液之中。
“小鬼。”宿傩喊道。
虎杖不理他,背后冷不防袭来一只手,结结实实地架住了他的胳膊。
宿傩单手掐着他的肘弯,紧得如镣铐一般,一动起来就感到上身肌肉在拼命嘶吼求救。虎杖只是无可奈何。
宿傩在酒水中捻湿双指,湿淋淋地揉捏着虎杖的耳垂。他从酒杯里捡出耳钉,碾尖耳针,在虎杖左耳上用力一摁,针尖便穿肉而过,挤出一滴浑圆的血珠。痛感尖锐却迅速,等虎杖意识到的时候,耳垂已被刺激地烧灼起来,少许酒精渗入伤口,传来一缕一缕的刺痛,像是血肉里的磨砂石。
这点疼痛当然不算什么。毕竟宿傩隔几天就要在他颈上咬出血口。比起吃痛时的恼怒,虎杖更多是疑惑。
“这是什么?”虎杖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看向宿傩的耳垂,卸下耳钉后,耳洞眨眼间便弥合。要不是他右耳上还带着同样的黑色宝石,会让人疑心是否有过耳钉的存在。
“龙晶。”宿傩回答。
虎杖皱眉:“龙晶是什么啊?说点我能听懂的话啊。”
宿傩轻慢一笑,不吝于给他解答:“黑曜石。”
虎杖点点头:“这个我知道。好像是岩浆冷却之后形成的。”
耳垂的疼痛淡下去了,虎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圆润的宝石抵着他的指腹,蕴含着一股冷静沉着的守护之意。
“以前去祭拜神社的时候见过,总之是辟邪的东西吧。”虎杖说。
“但是只给我一个,是不是太小气了?”
他笑着说完这句话,神情倏然沉静。
“为什么要给我这个?”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