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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个继承了一大笔遗产的新晋富婆,千川美歌在厌倦了扫荡商品和旅游之后,询问富婆圈里德高望重的前辈直院太太是否还有什么打发时间的新玩法。
那位虽然已经年过四十但是保养的依旧十分美丽的太太看了她一会儿,眼带笑意地询问她说:“你想去看看帅气的男孩子们吗?”
有钱人的人生实在枯燥,千川美歌并不是那种有远大理想的伟大女性,在嫁给千川先生之前,她只是一个幻想着嫁给白马王子的普通女高中生,在千川先生号称对她一见钟情并对她求婚之后,她唯一的愿望都已经被实现,人生就更加无趣了。
但作为一个保守的女性,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去那些牛郎店。
于是她虽然十分脸红,但思考再三之后,她还是应下了直院太太的邀请,穿着新买的小黑裙坐车来到约好的地方。
直院太太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一段时间,茶几上放着的透明酒杯上沾着淡淡的口红印子,见到千川美歌到来,她拿起喝了一半的酒杯,对着千川晃了晃,算是打了个招呼。
“这是Roland,你应该经常在那些新闻报道上见到他,是很有名的一位。”旁边坐着的金色长发男性站起身对着千川美歌微微弯了弯腰,这是一个能够显示尊敬而不会显得卑贱地打招呼方式。但是千川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点细节,她的脸涨的通红,别扭地坐在沙发一端,和这位有名的男公关离了有一段距离。
店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Roland不愧是有名的男公关,只过去了短短十几分钟就已经和千川美歌聊得热火朝天,两人也越坐越近,千川被一个笑话逗笑的时候整个人都差点扑进男人怀里。
虽然今天的重头戏是千川,但是一个优秀的牛郎不会让任何客人感到被忽视,就在Roland和千川渐入佳境之时,这位金发的男公关转过头,想要和这位美艳的直院太太搭上话,他提起最近的时尚潮流,想要引起这位太太的兴致。
直院太太一个人坐在一张沙发上,双腿优雅地交叠着,一直出神地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指甲上的浅金色和金色的香槟交相辉映,闪烁着迷人的光泽。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富有魅力的女人,不光是因为外表上的美丽,更是因为长期身处高位的气势和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自信。她和嫁入豪门的千川不一样,直院太太是直院家的独女,从小接受精英教育,和丈夫之间也只是两个财团的商业联姻,两个人在外面各玩各的。
因为本人性格的强势,她更喜欢别人称呼自己为直院太太这个有些不合常理的名字。
“直院太太,您在想什么?是我懈怠了您才让这样美丽的淑女对我不理不睬吗?”
直院太太回过神,向男公关投出不带感情的一个眼神。
“把你的客人服侍好就行了,有些小把戏不用用在我身上。”
Roland低下头,那一瞬间他甚至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蝼蚁,或许是那些年轻的小女孩们的吹捧让自己忘记了本来应该有的分寸,千川这种小女孩可以随便应付过去,但是直院太太要是被冒犯到······
想到这里,这位还算是俊美的男公关冷汗已经打湿了背。
“对不起,直院太太,是我冒犯您了。”他迅速低头认错,甚至都顾不上身边那个客人。
千川美歌有些不高兴地嘟起了嘴,丈夫的过早离世让她还没有学习玩这个圈子的潜规则就独生一人,也不会有人好心到事无巨细地提醒这位平民女性,她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实际上她还没有年过20.
“直院太太,你有什么火气也不要朝着Roland先生发嘛,他只不过是想逗你开心罢了,为了和你聊天他连我都不顾了呢。”
直院太太从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地嗤笑,不想再和这些蠢货纠缠,想把手里的酒杯放下走人。
就在这时,一位侍者走上前,在直院太太耳边低低耳语了几句。
她的手抖了一下,杯子里的酒被泼了出来,打湿了一小块裙摆。但直院太太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她身上那块冰冷不可接近的假面好像一下子破碎了一样,显露出其下鲜活的灵魂。
“真的吗?先生愿意见我?他今天不是不会来的吗?”
侍者的头发是在牛郎店里很罕见的纯黑色,碎发柔顺地搭在额前,他露出了一个意味复杂的笑容,牵动了嘴角那道小小的伤疤。“那个家伙说什么也不听,非要到这里来,看到你就顺便见上一面吧。”他从右肩的空气上一抓,变魔术一样握住了一枚硬币抛给了直院太太。“说起来,他倒是很喜欢你。”
美艳的中年女人低垂下眉眼,露出了一个羞涩的笑容,无人能看到被阴影遮盖的眼神里,是隐秘的狂热。
“好的,告诉先生,我换件衣服就过去。”
侍者挥了挥手表示明白,态度简直轻浮地不像是个在牛郎店工作的侍者。
他几乎是转瞬之间就消失在了昏暗的灯光里,而直院太太起身,向更衣间走去。
“你要去干嘛?就把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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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跟上来。”
直院太太只是这样说了一句便匆匆离去,千川美歌跺了跺脚,还是咬牙跟在了直院太太身后,就连之前喜欢的男公关也不管了。
那位面容模糊的侍者又不知何时冒了出来,走在直院太太身前领路,穿过蜿蜒曲折的回廊,千川美歌跟在他们身后,奇怪这家小小的牛郎店里面的构造居然这么复杂。
侍者在打开那扇们之前回头朝着千川的方向隐秘的看了一眼,没有听到里面有额外的指示便还是照常开了门。千川美歌还在想这家店到底有几楼,无意朝着门里看了一眼。
恍惚间,她以为自己见到了神。
那位神秘人并不像其他男公关一样穿着西装,只是一件宽松的套头卫衣,被帽子遮盖了大半的头发倔强地从旁边探出几缕漆黑的发丝。
最迷人的是那双眼睛,她不知道人类居然还可以拥有这样冰冷澄澈的颜色,那种浅金色像是天使的圣光,净化人间的一切丑恶。千川第一眼见到着颜色居然觉得有些熟悉,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那是直院太太新染的指甲的颜色。
千川到底还是没能敢冲出去,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那个神秘的x先生没有什么血色的唇拉出一个笑,露出洁白而尖利的犬齿。
她忽然从内心里打了一个冷战,之前所见到的一切美好都扭曲变形,身边的一切都在褪色,变成一只只巨大而空洞的浅金色眼珠,从四面八方注视着这个渺小的人类。
千川美歌发出一声恐惧到变形的尖叫,跌跌撞撞地向外逃。
“需要把她处理掉吗?”那位侍者之前模糊的面容到现在才清晰起来,居然意外的俊朗,唇边的小伤疤也只是增添了几分凶恶的痞气。他的手臂穿过x先生的大腿,把他整个人都端了起来,少年抽条期的身材跟成年人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身后之人的阴影几乎把他整个笼罩了起来。
那个高大的成年男人在直院太太眼里,就像一只占据了猎物的慵懒野兽。
“不用了。”x先生丢出了手里的骰子。“她已经付出了窥探的小小代价了。”
那颗漆黑的十六面骰子上是鲜红的99.
侍者做了总结:“真是不幸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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