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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杏醒了很多次,眼前都是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可是因为太疲惫,总是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听到周围有声音,也没办法睁开眼睛醒过来,陷入噩梦里。
再次被梦里那些台上说着让她大惊失色的方式去惩罚她的人惊醒,不同于梦里的嘈杂,周围又是一片死寂和黑暗,偶尔传来换气扇的声音,但也看不到换气的地方在哪里,眼睛里的异物感让她感到恐惧。
她如同被从冰水捞出来一般,全身都是冰冷的汗珠,她沉重的呼吸着,泪珠由于生理恐惧不断下落,就这么躺了不知道多久。
可是身上的疼痛几乎撕裂了她,可笑的是,她因为麻药过去后的致命疼痛,本能的想求救,可脑海中想到的那个名字,那冰冷的样貌,让浮于身体表面的疼痛都浸入骨髓里,如同全身浸入毒液里,痛心蚀骨,唐杏无声的哭着,紧紧蜷缩起来,做着无用的保护自己的姿势。
“虽然检查结果是她的大脑并没有因为药剂带来太大的影响,但是这种情况并不适合再使用迷烟。”林城生如实回答祁曦月的问题。
祁曦月皱着眉盯着屏幕上的红外线人影,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略带英气的外貌,看起来总有一种压迫感,她对唐杏醒过来除了呆愣愣发呆就是哭表现的十分不满。
通常被关到黑屋的人会因为无尽的黑暗先是恐惧,时间的推移由紧绷变得暴怒,随后会发出绝望的嘶吼和凄厉的惨叫,最后因为没有得到回应,铺天盖地而来的被世界抛弃的绝望感,便而进行自残。
每个奴隶回馈的这个规律时间长短不一,然而,唐杏没有经历任何一个阶段。
她很安静,连哭都是安静的。
说真的,祁曦月是打算用迷药把一些低等奴隶放进关她的黑屋里,看一场乖巧小猫被玷污的戏码,看她无助的被几个算不上男人的奴隶当成奖励发泄在她身上。
可是林城生制止了她的这个想法。
通常林城生是如实回答的,但无论究竟是不是他因为清风的原因动了恻隐,既然得到了否认的答案,那么,在最后,给她的逃跑计划再添一把火,也不是不可以换一种办法……
唐杏像失去生机一样躺在那张柔软的床上,也不知道时间,大脑不像被药剂影响时有被撕碎的疼痛,哭过后,她空洞的不知道该从自己人生的哪个阶段开始去胡思乱想,就放空了自己。
其实她很适应黑暗,相反,她非常害怕光明。无光的环境反而将她的极度恐惧缓和下来,仿佛她只要一动不动的躺着,只要没有动作,时间就会和她一起静止。
很可惜,她听到门被打开了。
白雪与光的强烈刺激强势射入她的眼中,她竟只能看见模糊的几个影子朝她走进来。
他们用麻绳把她绑成易提起的形状,把她轻而易举拎起来带离那个黑暗的环境,外面的一切都是那么模糊不清,冰冷的雪打在她的身上,冰冷的空气钻入鼻尖,被迫清醒过来……
只是她真的什么都看不见了,眼前一片模糊,眼里的异物感像曲江还以前给她戴过的遮光瞳片一样,等到她被带进室内时,身上的雪化了,意识都被冻得有些僵住了。
但今天又要受什么折磨这件事,对于她来说早就变成了习以为常的事情。她只是垂着头,莫名其妙的挨了一耳光。
祁曦月让助手去处理设施,上下打量着他们放在一边,被绑得手脚青紫的唐杏。
“今天让你和其他奴隶玩一个游戏怎么样?”
只是一句话,让唐杏的惊悸与不安像涨潮一样涌向她,淹没她,她颤抖着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拒绝,祁曦月却轻轻甩了她一个耳光,嘲笑道,“小哑巴,不是已经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了吗?这才哪到哪。”
那是一间空旷的房间内,6米的高厅中间有一只精致的金丝鸟笼,通过一条屋顶上的绳子吊起来,助理把笼子放下来后,打开了门,唐杏只能听到“吱呀”一声,就被扔进了那个冰冷的笼子里。
他们解开了她身上的麻绳,让她以坐立的姿势,双腿分开穿过了门上的门栏,铐上脚镣,链接着铁链拉到了地上扣住,而双手被套上皮扣高高吊起来。
小笼子和手上的铁链一起被拽动,笼子升到了半空中,直到脚踝上的铁链被拉到绷直。
唐杏只能感觉到自己被冰冷的笼边贴着,没有半分挣扎的余地,这笼子像为她量身定做的衣服就这么套在身上,让她窒息。
“谁要是能爬上去,就把她赏给那个爬上去的人。”
祁曦月的声音在空旷的厅中回响异常清晰,唐杏正因为这句话隐隐有着不好的预感时,就感觉上脚踝上的脚镣被链接在上面的铁链用力一拽,她慌张的收腿,可是却动弹不得。
接下来更是有各种不同方向的力拽着她的双腿下的铁链。
唐杏朦朦胧胧中看见底下乌压压的人影。
直到祁曦月让人把她眼中的电子隐形眼镜片的遮光模式关闭。
她才看见,大厅下那些男女奴们借着那两根铁链可笑的向着她的方向
', ' ')('攀爬着,她被牵扯得生疼,可是已经忘记了脑中该去以什么思想意识面对这样的行为。
为什么……
现在的她在备受折磨后又在她身上用了不知道多少去腐生肌,活血化瘀,细胞再生药物,恢复的外表的伤口,使其迅速消退下去,可她的内里终究是腐坏了。
即使不像她想象的被玷污,这样的场景也震撼了唐杏,她看着如同人间炼狱一般的场景,看着他们互相殴打,血溅满地,可笑的是,她即使身处地狱了,也忍不住去心疼这些人,因为她可能也曾会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如果祁曦月想,她也必须是。
这不是曲江还的命令,她自欺欺人的闭上红肿的眼睛。
“不想从哑巴变成瞎子的话,就把眼睛睁开。”
唐杏麻木的听从了这个命令,祁曦月食指与中指夹着那一张还带着温度实时打印出来的照片,欣赏着那个无辜的少女如同一个即将消耗殆尽的献祭品被关在合身的笼子里,一群奴隶为了上位者许诺的所有权而争抢。
如果身边有一个地位更低的人,那么自身所受的痛楚都会一股脑朝他发泄出去,欺软怕硬是动物的天性罢了。
祁曦月把照片给清风,吩咐道,“和上次那些一起传真过去吧。”
“是。”清风接过照片,正打算去传真的时候,被祁曦月叫住了,她说道,“看着她。差不多了就收拾收拾把她弄上飞机,到时候再传过去。”
清风点头,祁曦月并没有再给她造成更大的伤害,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唐杏其实整个人在那场调教后就已经不清醒了,两天的紧急治疗也是浑浑噩噩,后半天才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又被挂起来像是把她当献祭品,祁曦月本打算用笼子彻底限制她的自由,刺激她逃跑,想要自由的心。可现在别说想逃了,看她强弩之末的模样,她怕是连活下去都难。
唐杏全身的骨头关节肌肉因为长时间同一个姿势长久得不到伸展,感受到无尽的酸痛而僵硬,她空洞的看着底下那些奴隶做着完全不可能的事情,虽然脸上的钢铐垫了软皮,脚踝已经被他们的用力勒出血痕,腿上的肌肉和韧带都像断了似的撕心裂肺的疼,甚至像是因为巨大的力气被勒得骨头脱臼了。
虽然疼痛源源不断的传入唐杏的大脑里,可是她却彻底麻木了一般,完全没有挣扎。
在魔鬼前徒劳祈求解脱的机会,那个魔鬼在这一个星期里,从来没有给过她,她连撕心裂肺痛哭,小心卑微求饶的机会都没有。
她活着吗?唐杏已经不能确定了。
清风叹了口气,空旷的房间里,她突然冷不丁道,“芯片已经取出来了。”
唐杏毫无反应,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显然这样的放任自流,已经让唐杏药石无医。
对于将唐杏的身心折磨到什么地步,即使她是死亡的结局,对祁曦月来说,也非常无所谓,她并没有完全按竹涧的安排去走,不管怂恿唐杏逃跑目的有没有达到,但用这样的画面去挑衅曲江还,不管怎么样她是都要做的。
不出意外的,收到文件名为“检查过程”的传真时,曲江还深沉凌厉的眸子牢牢锁着那些照片,一张又一张,照片上的唐杏被迫吐着舌头张嘴,口水顺着夹子落在她的身上,腿被分腿器分开,全身血肉模糊的伤口被水淋遍,伤口上泛着不正常的白色,很显然那是大盆盐水,伤口上的是盐粒,而按摩棒埋在她的体内,涎液顺着屁股流到地上,日期就是她生命体征近乎失去的那一天,照片上的她看起来也确实奄奄一息。
而后的日子更是用难熬的姿势在看客们眼里被蹂躏昏过去的模样,也对得上用了三支药剂的日子,最刺激他的,是日期为今天的那张,奴隶群中被关在笼子里吊起来的她。
无数只手正扯着她腿上的锁链,似乎要把她拉进地狱里。
本就度日如年的曲江还心如刀绞,握着照片的手因为愤怒而发抖,半响后,夺门而出,拦着他的军人们连忙联系楼下的长官,并对他警告道,“您没有申请出行,请先进行申请。”
曲江还越过不敢伤害他的军人们,在竹涧门前停了下来,听到外面嘈杂的想动,穿着睡衣的竹涧打开了门,慵懒的望着怒气冲冲的曲江还,猝不及防的接住了他甩过来的照片。
竹涧漫不经心的看着那一沓照片,没等他说什么,联合国军部长官已经到达了这一楼,竹涧还礼貌的对来人打了招呼。
“芯片已经取出了,曲总现在是过河拆桥?当初承诺的会留下来都是假的啊。”竹涧反唇相讥道。
曲江还的身份,连军部长官也无法轻举妄动,看他没有强硬离开的意思,也只是在旁边待命。
“你们的检查为什么还没停?”曲江还语气里难掩愤怒,也就是教养驱使他还没有将对方的领子揪起而已。
“这个啊……”竹涧也是没想到祁曦月会做出这件事,但既然做了,他自然就是要给她收拾后果的,“这个我恐怕得问一问我们boss的安排。”
弦外之音,竹涧很明显是在拖延,可军官并不清楚,以为只是申请
', ' ')('通话就能结束这场突发状况。
在他准备向上级领导汇报的时候,竹涧还火上浇油了一把,“我们当然是相信曲总沉得住气,明天您就能离开了,也可以亲自去问一问状况。”
曲江还这辈子都没有失控过。
他的手不受控制的抬了起来,拳头最终还是没有落到竹涧的脸上。
他心急如焚,可归根结底,这盘棋对弈的双方都有战损,他牺牲了唐杏,而牺牲一枚棋子,王座上的人不该动摇,棋依旧可以继续下,只是他这一刻,他宁愿牺牲的是自己。
这样的想法如同长针一般刺入神经,这些年他为家庭,企业付出了全部精力,可以牺牲一切,可出发点最终都是为了自己,为了一个奴隶,牺牲自己,这样的想法仿佛在嘲笑把自己摆得高高在上的他。
他终于知道当时秦怀在电梯口,在医院,看到唐杏,是怀抱着怎么样的心情,而自己对唐杏做了多么可恨的混账事情。
“我今晚就要走。”曲江还一字一句有些咬牙切齿道,因为愤怒,脖子上的青筋若隐若现的暴起,“你最好祈祷她没有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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