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伦敦的项目忙碌小半个月,难得遇上个周末,秦大少爷专门订好了餐厅酒店,私下筹备和老婆的久别重逢浪漫夜。
结果人刚回京,带着四九城雾霾气息的空气还没呼吸上两口,大洋彼岸来了夺命连环扣,又一通电话带着浑身散发着绝望气息的张特助紧急飞往阿美莉卡出差。
热恋期的两个人连照面都没打一个。
聂修齐倒是不像刚刚二十出头的小情侣一样黏人。
身家千亿的总裁生活没那么好过,朝九晚五上下班是幸事,一周应酬五天也是常态,一言一行都在员工与新闻记者的瞩目下,聂修齐将喜怒不形于色做到了极致,只是每每一到下班时间,二人免不了发信息互相通讯,将温柔和妥帖都留给了最亲近的人。
最近秦雅一收到聂修齐讯息的频率明显增加不少。
除了每日不落的“早安”“晚安”,偶尔讲讲工作中趣事和一些业务上的往来,聂修齐连“午饭吃了什么”这类平时自己都不关注的生活小事都拿来分享,字里行间都藏着“想你”二字,带着他自己都没感受到的难耐和焦灼。
这不刚倒完时差,大少爷就接到了来自老婆的越洋电话。
秦雅一分神瞥了眼时间,上午十一点整。
张特助安排他入住了北美最豪华的酒店之一,坐落在市中心,方便驱车往各个合作公司洽谈业务,富丽堂皇的酒店外就是喷泉广场,二十四小时不停歇地挥洒着属于资本主义的浪漫,广场周围来往行人拥挤、车流不息,而国内正是灯火将熄的时间,晚上十一点整,职业打工人早早入睡,夜场里淘金的玩家也匆匆前往酒吧、夜总会等工作场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整整十二个小时的时差,聂修齐像是盯着钟表在过日子,恰好选了个两人都空闲的时间段。
文件和合同还没来得及看,秦雅一手里忙着事情,手机就顺手扔在了床上的枕头里。
酒店的网络很一般,明明是满格的信号,聂修齐熟悉的声音却还伴随着若有若无的电流声,他说了几句老套的关怀,什么“工作还顺利吗”,“睡得怎么样”之类的话,又讲“近日国内天气不错”,“之前投的几只股票涨了多少百分点”。
聂修齐从生活谈到工作,语调沉稳而又缓慢,像流水一样静默,在室内缓慢流淌,就是不问秦雅一“什么时候回家”。
大少爷听出来了,对方这是真的想他了。
自古以来国人在情绪方面的表达就很吝啬,吝啬于谈情说爱,吝啬于表露欲望,聂修齐的家教亦是如此,即使在“民风热情开放”的国外求学多年,仍然保持了尤为内敛的秉性,诉说思念都要用这种百转千回的方式,幸好秦雅一懂他,能听出来他话语中的脉脉情意。
但是秦雅一想要看到更加真实直白的聂修齐。
回想近日种种,聂修齐都是在秦雅一的诱导或者逼迫下,才真正地表露出心中的所思所想,在情感的传达方面,两人一直是很极端的两类人,秦大少爷热情主动情绪外放,除非应酬需要做做表面敷衍,大多数时间好话赖话都不屑于藏在心底;而聂大总裁却恰恰相反,多年来的独身打拼让他习惯了掩藏,习惯了把所有的情绪都压抑在心里。
对于上位者来说,能够毫无芥蒂地剖白自己,其实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恰好这也是秦雅一对聂修齐的致命吸引力之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但他们两个是将要共度一生的爱人,已经有了无比亲密的肉体关系,秦雅一希望聂修齐更坦诚一些,至少能把自己作为可以信任可以倾诉的一处港湾。
秦雅一弯了弯唇角,无声笑笑,将手中的合同翻了个页。
纸张摩擦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尤为清晰,电话那头的聂修齐显然听到了秦雅一的动静,他的话停滞在嘴里,低声问了句,“你在忙吗?那我先挂……”
“我不忙。”秦雅一出声打断了聂修齐的话。
手中的合同却又被翻过去一页,秦雅一嘴角噙着笑,安静地处理着自己的公务,很坏心眼儿地玩了一手“放置”,聂修齐一阵静默,毫无应对此类境况的经验,只觉得身心都无比煎熬,不知道该怎么将这通电话继续下去。
男人绵长的呼吸声透过听筒传递,渐渐地连呼吸都微弱下去。
秦雅一微微叹了口气,只差把台阶亲手给聂修齐铺好,“越洋电话信号次,我们半个月没见面了,你就只想和我讲这些?”
没等聂修齐开口,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远在四九城的聂修齐心里一沉,没来得及拨回,下一秒秦雅一就弹了个视频通讯申请窗口出来。
秦大少爷其实挺不喜欢视频聊天的,无论手机厂商把配置鼓吹得多么天花乱坠,通讯工具就是通讯工具,比不过专业摄像机的“长枪大炮”拍摄还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