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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翕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个跪在泥土上的男人。
这身打扮,不会是侍卫,更不是哪个宫的侍从。什么时候他宫里有这号人了?
高默亦从未见过这位公子,心下疑惑,一面觑了一眼陛下阴沉的神色,一面暗暗揣度着陛下现在的心情。
宗翕开口依旧淡淡:“你是哪个宫的人?”
男人摁剑的动作顿了顿,低头回:“臣是浮生居的选侍陆渊。”
“陆渊?”宗翕语调疑惑地扬了一下,高默也记起这是哪号人物了,见状忙低声提醒:“陛下,这是今年才进宫的选侍之一,姑苏陆氏的嫡长子,一进宫就病了的那位。”
宗翕挑眉,也想起这人来了:“病了?”
陆渊面上不动声色,摁着剑的手却渐渐攥紧。
宗翕语气凉薄:“病了?朕瞧着这舞剑时的风采,可不像久病之人。既然病了,不待在自己宫里好好养病,刚下完雨就出门?”
陆渊一顿,头埋得更低,语气不卑不亢的:“回陛下,臣……近日才刚刚病愈。”
宗翕捏起他的下颌,垂着凉薄的眸问:“你觉得,朕信吗?”
这语气饶是伺候宗翕已久的高默也冷得一冻,心里捏一把冷汗。
这下好了,这位陆选侍算是正触到陛下霉头上了。你说你,练剑就练剑,装病就装病,干嘛偏偏这个时候在这个地点出现?
“朕最厌恶欺骗,无论是恶意还是善意的,欺骗就是欺骗。”宗翕挑高他的下颌,冷冷命令,“抬头,看着朕。”
“怎么,欺君就可以,看着朕就不敢了?”
陆渊视线停留在长满青苔的泥土上,他迟疑着抬头,视线缓缓从帝王不染尘埃的鞋面上移到他的面容,他冷淡的双眸上。
陆渊的嗓音有些哑,却一字一顿的郑重:“不论陛下信或不信,臣方才所言,没有一字是欺骗。”
宗翕眸光极其短暂地动了动。
陆渊的眸子很黑很深邃,深得如夜最黑时天上的星子,当他认真注视着一人时,深邃的眸子几乎要将人整个吸进去,不得不令对方相信他话语的真诚。
而且,这张脸很好看。
不精致不粗矿,不漂亮也不温和,只是纯粹的俊美。
没有人不喜欢精致漂亮的美人,宗翕也是如此。在他心里,美人是拿来好好疼爱的,而如陆渊这种……男性气场不亚于他的人,宗翕的心理更趋向的是一种征服。
看着他雌伏于自己身下,看着他为自己亲手赋予的一切欢愉而欢愉,一切痛苦而痛苦,这个征服的过程让人享受。
但,陆渊身上还有一种特殊的气质。
他……宗翕垂下眸,稍稍蹙了蹙眉头,似乎摸到了一点,却又有些捉摸不出到底又有哪里特殊。
他说他是他的选侍?太奇怪了,这个男人,是他后宫的一个选侍?怎么老感觉哪里别别扭扭的?
而且,更奇怪的是,他只见过他一面,为何就琢磨了这么多。
宗翕越想越烦躁,再瞥一眼宫墙外的未央宫影,心情更加烦躁了。他目光越发冰冷地注视陆渊,越发冰冷,心头压不了的烦躁让他素来冷静理智的思绪越发混乱。
他本性里的多疑、狂躁和暴戾,一切他平日竭力压制的糟糕玩意儿,也像从消融冰层下的水里一点点浮出来。
他不可抑制地想,这个陆选侍为什么会这么巧出现在这儿?还是在他情绪最糟糕的这个时候?他会武功,会剑术?他想要做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他背后是谁?姑苏陆氏?四大世家?
他是一定要除掉他们的,未来他一定会除掉他们,帝王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陆渊低垂眉眼,暗暗皱了皱眉,察觉到宗翕捏着他下颌的手劲愈发的大。
怎么了?心情很不好?陛下生气了,因为他的欺君?……说实话,陆渊从见到皇帝的那一刻,整个人都是半懵半混沌的,思绪混乱,陛下责问他时他都险些找不到语言组织。
陆渊怎么也想不通,他一直竭力避开的见面就这么草率地发生了,而且这个时候自己应该还在养病。
放宽心,放宽心。陆渊暗暗深吸口气,任陛下如何责罚他也好,他总能挨得过的。关键是火气不要憋在心里,本来思虑就重,再憋在心里就更不好了。
这么想着,陆渊索性将脑袋整个抵在地面上:“微臣欺君罔上,还欲以言辞狡辩,甘愿受陛下责罚。”
高默都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认罪认得这么快。
宗翕收回手,笑意更冷:“方才还说没有一字欺骗,怎么,现在便改口了,陆选侍?”
他摆摆手,高默领意,虽然心中疑惑还是带着几个侍卫退到了竹林外。
陆渊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情况,也不敢问,结果就这么静静跪在那儿,倒看起来给人一种不慌不忙、任你怎么责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感觉。
“责罚……”宗翕琢磨着这两个字,随便瞥了一眼地上跪得极其平静的
', ' ')('陆渊,忽然心头那股燥郁更烈了。
这个姓陆的怎么回事,是仗着自己武功好……皮也厚一点吗?
那也肯定挺耐肏的了,宗翕恶趣味地想。
他从不压制自己的欲望,有时哪怕只是起了一丁点感觉,宗翕也会自己刻意去加强它。
他睡的第一个男人是商皇后在他大婚前送给他的,现在成了宫里的老人疏桐君,说实话,睡疏桐君的那一夜,宗翕的感觉是很了了的。美人在他面前解开衣裳,裸露肌肤,他却心中平静,属于那种睡也可以、不睡也可以的感觉。
但他知道,商皇后的人就候在房门外。
这位皇后对他最不放心的一点,就是他能不能接受和男人上床。但其实无论男人女人,宗翕的感觉都是这个可以、那个也可以。
这么多年下来,他也不知道这个习惯算不算好,反正只要脸或者身材好,戳中了他的审美,心里有了点感觉,在睡不睡的问题上宗翕都表示可以。
而对皇帝来说,这种谁都可以一睡的心理,就成了雨露均沾。
所以,他的欲望也用不着压制。
宗翕觉得,他和他父皇景熙帝其实没什么本质上的差别,只是在百官和百姓眼中,他们一个是贪色,一个是风流罢了。
世人的目光也大抵只能如此。
于是,陆渊静静跪在那儿等皇帝责罚,却只是见他站那儿沉默了片刻,而后忽然上前,二话不说地撕开他衣裳,钳住他的手腕用了大力,将他牢牢压制在地上。
陆渊头脑彻底空白,但多年习武的下意识让他在背着地的同时,两只腿缠上宗翕的腰,借力将宗翕也一并绊倒在旁边的地面上。
陆渊想从地面弹起身,宗翕却在倒地后抱住他的腰身,用力将他钳在自己怀里,而后一个翻身将人又压回了身下。
宗翕的一只腿并入陆渊的双膝中,坐他腿上压住他腰身,两只手分别将陆渊的双手摁在身旁两侧,低声危险地威胁道:“不要动——陆渊,这就是你的甘受责罚?”
陆渊一顿,空白的脑子里意识渐渐回笼,身体本能的反抗也渐渐消退。
“陆渊。”宗翕俯身,贴着他耳朵不冷不热地说,“认清你的身份。”
陆渊屏住紊乱的呼吸,宗翕离他太近了,鼻尖几乎贴到了他的鼻尖。陆渊很不适应被另一个男人这么压在身上,虽然在和人比武切磋时你压我我压你是家常便饭,但比武是一回事,现在的情况显然是另一回事。
他清楚地感受到了,帝王贴近他时身下勃起的欲望就这么戳在他腰腹上。
他……对他的欲望。
陛下要睡他?要、睡他?陆渊觉得自己要冷静一下,或者说,挽救一下,但说甘受责罚的是他,他好像没正当立场拒绝,特别是他的身份……怎么说,他也是走正当程序名正言顺选秀进宫的选侍。
而且,男人嘛,睡一下也没事?
虽然有点不适应这样被压制的姿势,陆渊还是闭上眼,认了。
主要还是……太近了,靠的太近了,他第一次离皇帝这么近,近得连陛下身下浅淡的龙涎香都闻得一清二楚,近得比这个姿势还让他更不适应。
闭上了眼,所有除视觉外的感知都越发清晰起来,特别是对陆渊这个习武之人来说。
宗翕见他认清身份和处境了,便松开了压住他的手,双手去扯开他已经撕了一半的衣服。
宗翕的动作有些急躁,上半身只扯开一半,主要把下面的衣物给陆渊扯光了,一根手指塞了进去探索着那道小口。
只是一根进去,宗翕就感觉到了甬道的干涩。太干涩也太紧了,这道不肯张开的小口坚决抗拒着外物的侵入,仿佛在跟宗翕强调着这个他压在身下的男人压根不适合承欢,不适合被另一个男人占有和侵犯。
宗翕烦躁地啧了一声。
要不是上次沈风吟那事后,他又派太医给新进宫的君侍们都重查了一遍,确认每个都服用了君恩果,宗翕都要怀疑陆渊压根没吃过了。
陆渊这种体质强入很容易出事,按平时的宗翕早就放弃了,但现在的宗翕不能和往日相比。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想要狠狠肏弄身下这个男人,肆意地、尽情地发泄掉由他带来的烦躁与郁闷。
于是宗翕俯身,亲吻中又带着啃咬地一点点游走过陆渊的胸膛。他的牙齿咬中其中的一颗小点,舌头探出抿弄着,另外用手亵玩着另一颗小点,乳头从羞涩的小凹陷中渐渐被玩弄出头,陆渊停滞的呼吸紊乱地喘了一会儿,而后又屏了回去。
后面渐渐出了点水,宗翕塞进第二根手指,甬道内却依然涩而紧。
宗翕第一次这么讨厌做前戏,他不耐烦地用双手拨弄亵玩着那两颗乳头,唇亲吻着沿脖颈往上,一口咬住了陆渊脆弱的喉结。
那感觉实在太过奇怪,陆渊闷哼一声,陡然睁开了眼睛。
宗翕不防他突然睁眼,与他大眼瞪小眼地就这么正对上了。
有点……尴尬是怎么回事?
', ' ')('宗翕游走百花丛中,第一次上人上出了点尴尬。
陆渊与他交错的呼吸屏住,闭回了眼睛,宗翕不知怎的还松了口气,低头继续咬噬陆渊好看的喉结,越想刚才那点尴尬越觉得烦躁。他隐隐觉得自己有点不受控制,而不受控制是最令宗翕恼火的。
他今天一定要肏了陆渊,这想法愈发强烈。
强烈到后面只勉强塞进三根手指,宗翕仍挺起腰胯,把那根硕大的阳具塞进去个头。
只进去一个头的感受,实在是太不好,又紧又涩。
可他好像实在拿陆渊这身体没法了,陆渊全身都被他又亲又咬的布满了吻痕,从脖颈到胸膛再到腰腹,一片青青紫紫,几乎都没有再下口的地方,但那后面还是就那么点水,好像勉强给他意思了一下。
宗翕皱眉,视线终于落到陆渊身前那根尺寸很不错的玩意儿上。
宗翕睡人的时候几乎不怎么碰那地方,但同样作为男人,宗翕也明白怎么做才最让人舒服。
于是他被迫地跟那根玩意儿对视了一会儿,还好,没有和陆渊本人对视那么尴尬。宗翕纠结了没几秒,为了自己塞进去的那根的性福,终于屈尊降贵地妥协下来,伸手摸了过去。
陆渊在被触碰那地方时,整个身体都僵了僵。
他想说句话,宗翕的吻却堵了上来,止住了他的一切话语。
吻……吻……吻!
陆渊这下彻底僵了。
宗翕复杂地感受着甬道里冒出的水,不知带着什么感情,狠狠咬了一下陆渊的下唇,然后狠狠地一挺腰,趁着这好不容易的机会送进去了大半根。
陆渊与他交缠的唇舌间发出艰难的闷哼。
宗翕觉得他才是最艰难的那个。
越进到里面就越紧越涩,宗翕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大开大合蛮横地冲撞起来,反正肏着肏着就会松的,而且谁叫……陆渊看起来皮厚点。
既然肏不死,那就往死里肏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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