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pitel 80虚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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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刚才格拉芙小少爷派人到庄园里来,说怀疑怀特先生是奸细,把怀特先生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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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着兰伯特和安东尼奥的银灰色轿车在田野旁的小路上飞驰,朝着格拉芙庄园的方向赶去。车厢内弥漫着一股血腥气,兰伯特闭着眼睛发出规律而轻浅的呼吸声,而一旁的安东尼奥则不时侧头看向他,脸上有一种古怪的尴尬和愧疚。

在做了应急手术将子弹取出以后,兰伯特便一直靠在椅背上闭目休憩,脸上表情寡淡,眉眼间俱是一片平静。但他这副模样反而令安东尼奥有些坐立不安,对方有好几次都张了张口想要向他搭话,却又犹豫着没有出声,只能来回变换坐姿,还间或轻轻叹气。

而导致了这种场面的,自然是几个小时前海曼打来的那通电话。

在得知文森特被卢卡斯带走的那一刻,兰伯特表面上只是眸光微沉,但心里却一点点凝结出了一片森冷的怒意。

他已经对卢卡斯感到厌烦了。

长久以来他对卢卡斯的态度都格外纵容,但这份纵容是以“教父的幼子”、“安东尼奥的弟弟”为前提,若真要计较对方在他心里的地位,恐怕就连已死的瑟兰利都能比对方高出那么一星半点。

更遑论与文森特相比。

兰伯特借着压抑疼痛时的深呼吸,将这份怒意按压在了心底。他在挂掉电话后只是对着安东尼奥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然后便语气平静地,将卢卡斯的所作所为如实地告诉了对方。

安东尼奥闻言,瞠目结舌地盯着兰伯特看了足有五秒钟。他转头便掏出手机给格拉芙庄园去了电话,并跟兰伯特保证,不会让人对文森特随便动手。

但在放下手机之后,他看向兰伯特的目光却越发躲闪了。他闷声不吭地把兰伯特抱紧,甫一下船便火急火燎地联系医生,在手术结束后才吭哧着跟兰伯特道了歉。

兰伯特对这个结果没有半点意外,早在他知道文森特落在了卢卡斯手里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他的奴隶不可能完好无损地回到他身边了。

文森特成为性奴前的身份实在是太敏感了,就算所有人对卢卡斯把他抓走的真实原因都心知肚明,向来谨慎的奥托也不会轻易地放过他。

更何况,奥托早就认为兰伯特对文森特太在意了。很久以前奥托就隐晦地试探和提醒过兰伯特,而兰伯特不动声色地回避了过去,显然没能让奥托完全放心。

兰伯特犹记得他那时的借口是,他的奴隶,只有他有资格让对方哭泣、受伤、流血。所以这一次奥托八成会刻意放纵卢卡斯的行为,任由卢卡斯对文森特上刑,不止为排查文森特身上的嫌疑,更为进一步试探他的态度。

对此他无力阻止,便只能抓住现成的机会,利用自己身上的枪伤来获取安东尼奥更多的同情和偏护,以便稍后能顺利把文森特带走。

现在看来,他的表现还不错。至少安东尼奥是真的认为卢卡斯做事太放肆太没有分寸,而奥托对也卢卡斯太过溺爱,且对兰伯特管得太宽了些。

伴随着身边之人又一声隐晦的轻叹,兰伯特终于缓缓睁开了眼。此时他们距离格拉芙庄园已经很近了,兰伯特缓缓吐出一口气,不再假寐,却也没有理会安东尼奥愈加频繁的小动作。

直到轿车驶入庄园,停在了别墅门前的阶梯下,他坐在原位任由安东尼奥略显殷勤地绕到他的门边替他开门,又把他小心地从车里掺了出来。

“成了。”他瞥了赔笑的安东尼奥一眼,而后便挣开了对方的手,拄着手杖自己站稳。下一刻一位早已等候在此的管事顺势迎上来也想要搀扶他,他退了半步避开了那人的动作,口中则冷淡却礼貌地说了声“不必”。

态度与对待安东尼奥时截然不同,却显得与安东尼奥更为亲近随意。

那位管事见状,双眼微微一眯,脸上的笑容更加深刻了几分。

“少爷、格纳登洛斯先生,辛苦了。老爷和小少爷都在书房等着您们,请快些去吧,小少爷等得都着急了。”说着他便微一躬身,领着两人踏上台阶,向别墅走去。

安东尼奥听得这话,忍不住又偷偷看了兰伯特一眼,结果刚好被兰伯特逮个正着。兰伯特冲着他微微挑了下眉梢,脸上虽然没有丁点笑影,却还是让安东尼奥松了口气,而后又低头讪讪地摸了下鼻尖。

待到安东尼奥正过头不再看向兰伯特,兰伯特才略一垂眸,眼底重新浮上了一层冷意。

格拉芙家的别墅里与以往相比,要安静了许多。在去书房的路上,遇到的零星几个佣人都面色紧绷,透着一股战战兢兢的味道。

而书房所在的三层,更是一个人影都看不见。

管事走到这里便停住了脚,他展开右臂,俯身示意兰伯特同安东尼奥自行上前。安东尼奥肃下了脸色,他与兰伯特对视了一眼,而后轻声清了下嗓子,抬手在书房的门上扣了三下。

“父亲,我和兰伯特回来了。”

这句通禀的话落下之后,不等奥托开口回应,书房的门便霍地被人从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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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拉开了。

“兰米!你终于回来了,你受伤了是不是?伤得严重吗?”

“……”安东尼奥的脸色在这一瞬间有些难以言喻,既像是生气,又有些无奈,有些尴尬,甚至还有不安。他飞快地用余光瞄了一眼身旁的兰伯特,还没等他看清对方的表情,卢卡斯就已经操控着轮椅冲了出来,一把抱住了兰伯特的腰。

安东尼奥心惊肉跳,“你慢点!”他一声呵斥脱口而出,见兰伯特十分及时地抬起了被布带吊着的左臂躲过了卢卡斯的这一扑,才摸着心口缓过了一口气。

兰伯特绷着唇角咬了咬牙,使得脸颊上的咬肌轻微地凹陷了一瞬。他垂首面无表情地看着神情激动的青年,并不掩饰自己的不悦,倒是让对方渐渐安静下来了。

“兰米?”卢卡斯放低了声音,一声呼唤喊得又轻又软。他从兰伯特腰间抬起头来惴惴不安地望向了兰伯特,脸上分明带着一两分的心虚,像是做了错事的小狗,双眼都显得湿漉漉的。

然而兰伯特面对着这样惹人怜爱的一张脸,仍旧不为所动。他也不将缠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扯下去,只抬眼看向了对面沙发上好整以暇看着热闹的奥托,对对方颔首致敬。

而后他才将自己的手杖随手往安东尼奥怀里一塞,又用完好的右手捏住了卢卡斯的下巴,使了些力气左右摇晃了一下。

“闹够了吗?”他问,声音低沉微哑,配着因为失血而惨白的脸色和唇色,显得有些骇人。

但卢卡斯被他这样质问,反而收起了心虚和小心翼翼的神情,一下子又冲他瞪圆了眼睛,声音也拔高了几度。

“你怪我!”他惊叫着,又一巴掌拍掉了兰伯特的手,瘪着嘴委屈巴巴地揉着自己被掐红的下巴,“你为着那么个脏东西跟我生气,还掐我!”

兰伯特吊在胸前的左臂微不可查的抽动了一下,他暗自用力绷紧了左臂的肌肉,登时将伤处扯得一阵剧痛,痛得指尖不受控制地细细颤了颤。

凭着这股痛意,他没将心里翻涌起来的不耐和厌恶显现在脸上。

他只又缓慢地叹了口气,眉眼间沾上了些许疲惫,明明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变化,却让人生生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一种无可奈何的意思,像是拿卢卡斯没办法,却又不愿苛责。

这时候奥托拍了下手,终于将几人的注意力都引到了他的身上。

“好了卢克,兰伯特受了伤,正是虚弱的时候,你就别闹他了。你倒是看你可怜的哥哥一眼,他都瞪你半天了,你再不理他他要打你屁股了。”

“他敢!”卢卡斯下意识地呛了一句,却还是紧盯着兰伯特不放,“兰米,你还生我的气吗?我就是太担心你了,而且你养的那个奴隶不老实,我不放心,这才抓他过来审问的。”

面对这样撒娇般的问话,兰伯特并没有直接回答。他侧过头不冷不热地瞟了安东尼奥一眼,而后将卢卡斯的两条胳膊从腰上拆下来,按在了轮椅扶手上。

“看在安东尼这一路上叹了八十多口气的份上。”他说,语气虽然是冷硬的,但话里的意思便是不再计较卢卡斯的所作所为了。

卢卡斯闻言,露出了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显得有些得意,他拉住了兰伯特右手手腕,还想跟兰伯特说些什么,但兰伯特动作轻缓却不容拒绝地抽回了手,转而用指尖在他的额头上戳了一下。

“你该跟安东尼说什么?”

卢卡斯表情一僵,微微垮了脸。

他一点都不想按照兰伯特的意图跟安东尼奥道谢,因为这意味着兰伯特仍旧在为着那个奴隶的事情而不快,只是看在安东尼奥的面子上才原谅了他。

他不由得抓着兰伯特的马甲下摆,讨好般地轻轻拉扯了几下,但兰伯特只是静默地看着他,目光不太冷,也不迫人,却莫名令他不敢再顾左右而言其他。

他这才施舍般地看向了安东尼奥,而后用夸张又甜腻的口吻假惺惺地说道:“安东尼对我最好了,我最喜欢安东尼了。”

安东尼奥瞬间额角青筋一跳,觉得自己之前的担心都担在了狗身上。他忍不住抄起兰伯特的手杖在卢卡斯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但卢卡斯不以为意,还笑嘻嘻地冲他做了个鬼脸。

“别闹了卢克,让你哥哥和兰伯特进来坐。”奥托换了个坐姿,以一种更为随和的姿态打断了卢卡斯的嬉闹。他的话多少让卢卡斯乖巧了许多,卢卡斯拉着兰伯特,挨在了他的身边坐下,他也并不在意座次之分,在兰伯特坐稳之后,还随手拍了拍对方的腿面。

安东尼奥则离开了片刻,再回来时带了一位佣人,给兰伯特的手臂重新上药包扎。

略显刺鼻的药水味很快便将周遭浅淡的烟草气息遮盖了下去。卢卡斯撑着兰伯特的膝盖,紧张兮兮地盯着佣人的动作。而碍于有无关紧要的人在场,奥托只是有一搭无一搭地挑着些不甚机密的事情向安东尼奥和兰伯特问询,直到佣人捧着托盘退出了书房,奥托才忽然面色一正,看向了兰伯特。

“你那个奴隶到底是怎么回事?卢克说,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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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街上和人接头?”

兰伯特心里蓦地一紧,不由得生出了一种“终于来了”的感觉。但他无论是姿态还是表情都无可挑剔,只恰到好处地怔了一瞬,似乎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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