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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pitel 157偏爱【H】(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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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安东尼奥跃跃欲试地提起,要送给兰伯特一只奶猫时,兰伯特在格尔威茨笑着颔首应下的同时,褪去了脸上的全部血色。

安东尼奥左挑右选,纠结了好久,才从十只猫咪中挑出了自认为最漂亮最乖巧的一只,郑重地交到了兰伯特手中。兰伯特脸色依旧苍白,但在面对安东尼奥的殷切时,他却无法说出拒绝的话。

他头上是格尔威茨微凉的手掌,对方的指尖拨弄着他的碎发,仿佛在亲昵地抚摸他的头,鼓励他伸出手去。他于是垂下眼,竭尽所能用平静的声线向安东尼奥道了谢,然后从对方手中接过了猫。

触碰到猫咪温热柔软的躯体时,他陷进皮毛的手指狠狠颤了颤,如同被掌中之物的体温灼伤。

格尔威茨再次感谢了安东尼奥对兰伯特的关照,而后一只手搭着兰伯特的肩,半揽着自己的儿子与安东尼奥道了别。安东尼奥没有去送,但是没过多会儿又想起来,兰伯特家里或许没有小猫需要的基础必需品。

其实如果真的需要,格尔威茨自可以在半个小时之内就为兰伯特购置好所有东西。但彼时的安东尼奥却想不到那么多,只是懊恼了一下自己的粗心,又让佣人赶快帮他把宠物奶粉、奶瓶、还有猫窝之类的物件打包。

等他拒绝佣人代劳的提议,兴冲冲地抱着一只大大的、快要挡住他视线的纸袋赶到庄园大门附近时,兰伯特和格尔威茨还没有离开。他面上一喜,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呼喊兰伯特的名字,就在短暂的怔愣后停下了脚步。

他还不由自主地偏了偏身子,将身形掩在了一尊大理石雕塑之后。

只见兰伯特已经坐进了轿车的后座,怀里隐约可见猫咪蓬松的浅色毛发,从臂弯中漏下的一根尾巴一甩一甩的。而格尔威茨则俯身弯腰,一只手撑着仍旧敞开的车门,似是凑在兰伯特耳旁悄声说话。

格尔威茨的身躯几乎将兰伯特尽数笼罩起来了,若不是安东尼奥所站的角度巧妙,且他身材尚算矮小,他大概没法看清兰伯特的举动。

他完全听不见格尔威茨说了什么,却能看到兰伯特蜷了下身子,抗拒地摇了摇头。

下一秒,格尔威茨的脸色就骤然阴沉下来,竟让安东尼奥打了个颤。

怀中抱着的纸袋被他瑟缩时收紧的双臂挤压出了窸窣的声响,他心下一紧,下意识地不想被格尔威茨发现,又往雕塑后躲了躲。而后从这尊侍女雕塑的缝隙中,他觑见格尔威茨若无所觉,只又冲兰伯特微微笑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安东尼奥的错觉,他觉得这个笑容比先前那副阴森然的面孔更加让人胆寒。他更不敢在此刻现身,只抿紧嘴唇,看着格尔威茨伸出手,有些粗暴地掐着兰伯特小巧的下颌,逼迫对方抬起了头。

格尔威茨的嘴唇在动,一边挂着笑,一边又对兰伯特说了些什么。这一次,兰伯特只张了张唇,就被格尔威茨收紧手指一掐,整个身子都被带得摇晃了一下。

这下安东尼奥顾不上害怕了,只想快些冲过去制止格尔威茨的暴行。但就是他低头把怀里碍事的东西扔到地上的短短几秒钟功夫,兰伯特那边就有了异动。

他再抬头时,看见兰伯特正低着头,在格尔威茨的注视下亲吻猫咪的嘴。

这怪异的一幕让他迟疑了一下,紧接着,他又看见兰伯特双手掐着小猫的脖子,用一种令人脊背发麻的熟练姿态,在奶猫无力的挣扎之中将其毫不犹豫地扼死了。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不过半分钟的时间,却让安东尼奥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再也动弹不得。他睁大了眼,看着格尔威茨笑着低下头亲了亲兰伯特的额头,看着一行水迹顺着兰伯特的脸颊滑落,又看着格尔威茨将门合上,从另一侧上了车。

直到格纳登洛斯家的车队离开了格拉芙庄园,十岁的安东尼奥都丢了魂似的,在雕塑后呆呆地站了许久。

“安东?安东!你在想什么?我刚跟你说的话你听见了吗?”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却又像是隔了层什么似的,有些朦胧不清。安东尼奥眼前还浮现着兰伯特年幼时腮边挂着泪迹的模样,被身边的人握住胳膊晃了两下,才忽地回过了神来。

他有些茫然地“嗯”了一声,转过头,便见克里斯蒂安正蹙着眉看着自己。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两人身上,虽是笼上了一层暖色,却透出沉沉的暮气。他沉默两秒,想起文森特的紧急培训暂时告一段落,他们正各自回房,准备收拾一下去吃晚饭。

兰伯特已经带着卸了妆的文森特离开了,而他有点事要和克里斯蒂安讲,就拉了对方一道。

“抱歉,我忽然想起了一点以前的事情。”安东尼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而后露出了一丝苦笑。克里斯蒂安鲜少见他这幅恍惚的样子,不由露了些好奇,无声地催促他开口。

他却丝毫没有提及自己的回忆的意思,只舔了下干燥的下唇,在确定周围没有佣人靠近以后,微微偏头贴近克里斯蒂安,将声音压低,“如果我父亲一会儿叫你去谈话,暗示你在明天的行动里……处理好怀特。”他说到这里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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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脸上的情绪复杂,几息之后才凝成了无可奈何,“答应我,糊弄过去就好了,千万保护好怀特的安全。如果事后父亲怪罪你,你就全都推到我的身上。”

克里斯蒂安闻言满脸的莫名其妙,“什么意思?教父为什么要处理怀特?还有你干嘛那么护着他?他不就是兰伯特的情人而已。”

安东尼奥无从解释,在闷头走了一段路之后,才感慨似的叹道:“兰伯特喜欢他。”

说着,他脑海中一面闪过小小的兰伯特亲吻着猫咪又将其掐死的画面,一面又闪过不久前,兰伯特神情平淡却自然地扣着文森特的后颈,在对方唇上轻轻一吻的那一幕。

他又有些走神了,好在克里斯蒂安夸张地怪叫了一声,让他眨了眨眼,很快将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塞回了心底。

“就因为那小子喜欢?哇,安东,你这未免也太偏心了吧。为了这么个情人——还是兰伯特的情人,就让我对教父的命令阳奉阴违?万一教父一怒之下收拾我,我可怎么办?”克里斯蒂安故意拖着酸溜溜的腔调,口中“啧啧”地咋舌,仿佛被安东尼奥的偏袒伤了心。他这番作态终于逗得安东尼奥笑了出来,安东尼奥轻轻推了他一把,像是受不了他的阴阳怪气。

“好了,你难道没看出来,兰伯特有了他以后,身上总算有点人气儿了么。”安东尼奥到底还是哄了哄克里斯蒂安,等克里斯蒂安哼哼着撇过了头,他就挑了下眉,抬手搭住了克里斯蒂安的肩。

“再说了,你多大年纪了?不说照顾好最小的弟弟,还成天挑事欺负……”

“谁有那样的弟弟,反正我没有。”克里斯蒂安一听安东尼奥又开始说教,就立刻打断对方,还迈了一大步,躲掉了安东尼奥的胳膊。而后他举起双手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样子快步往前蹿,眨眼就转过了拐角,消失在了安东尼奥的视线之中。

安东尼奥摇了摇头,想着这人明明是几人中年纪最大的,比文森特还大两岁的样子,却成天这么幼稚跳脱,一点都没有文森特身上那股稳重端庄的劲。他弯起唇角无声地笑了笑,听着克里斯蒂安在不远处用力跺脚吸引他的注意,就也迈步追了上去。

————

晚饭之后,文森特又跟着特务组的人练习了两个小时,试图通过重复的模仿来达成肌肉记忆。这回只有兰伯特留下陪他,但他在练习的间隙打量对方的时候,却发现兰伯特要么在看书,要么在垂着眼睛若有所思,总之并没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老爷,您在想什么?”在回客房的路上,文森特若无其事地随口问着,又暗自快走两步,轻轻挨着兰伯特的肩。

兰伯特偏头瞥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

兰伯特在想安东尼奥。

先前文森特坐在他身上向他索吻的时候,他余光中映着安东尼奥那张因为盛了太多情绪而有些扭曲的脸,蓦地心中一动,临时有了个想法。刚好,他那时也是真的被惯会撒娇的文森特磨得心痒,想要亲亲对方。

与他灵光闪现间冒出的想法不谋而合。

兰伯特记起了自己六七岁左右的时候,在格拉芙庄园发生的一桩往事。之所以过了快二十年还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他那时被格尔威茨逼迫着,在安东尼奥面前演了一场戏。

于他而言,也不算是演戏吧,至少直到那只由安东尼奥亲手交到他怀中的奶猫停止了挣扎,而格尔威茨又欣慰地亲吻了他的额头时,他才知道,安东尼奥在不远处看完了全程。

当冰凉的唇瓣贴在他的额上,格尔威茨便借机将沾了水的手指点在了他的眼皮上。

水珠蹭着他麻木的双眼往下滚落,他听到格尔威茨用轻微的气声愉悦地吐出一句话。

“从今往后,除了那个还没出生的小东西以外,你就是安东尼奥最心疼怜惜的孩子了。”

而诚如格尔威茨所言,自那之后,安东尼奥待他越发亲近偏爱。

想到这里,兰伯特又侧头看了文森特一眼。文森特没注意到他的眼神,正因为他先前的冷落而不甚满意地垂着眼。

兰伯特专属的客房已经近在眼前了,文森特先行一步,上前为兰伯特推开了房门。兰伯特进门后将手杖靠在了五斗橱旁,然后他进到浴室里,给浴缸放水。

总之,他是相信文森特的能力的。但既然恰逢其会,给文森特多一层的保障也再好不过。

在哗哗作响的水流声中,滚滚水汽渐渐蒸腾起来,给这间不大不小的浴室填充着湿意。趁着浴缸蓄水,兰伯特立在洗手池前洗漱完毕,并一件一件褪去身上的衣裳。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文森特的声音,说是把他的手杖擦拭干净放到床上去了。

兰伯特没应声,迈进了浴缸。他刚靠着缸壁坐好,让温度适宜的热水漫过他的肩,文森特就敲了敲浴室的门,而后不等他同意,直接将虚掩的门推开了。

文森特看了一眼兰伯特那头仍旧被发胶固定着向后梳理的金发,走过来坐在了浴缸边沿,“我给你洗头吧?”他一边轻声提议,一边用手撩了撩水,指尖若有若无地触碰着兰伯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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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胳膊。

兰伯特伸手捉住了文森特的手腕,就见文森特的衬衣袖口已然被水浸湿了。

文森特便俯下身,被捉着的手臂顺势沉入水中,让成片的水痕迅速蔓延开来。

“唔,已经湿了呢。”他一本正经,明明是在描述事实,可是低醇的嗓音在潮热的水汽中震颤着,莫名引人遐想,“那也就无所谓再湿得更多了吧。”

兰伯特的手微微攥紧,捏着文森特的腕子掐了两下。而后他松了手,转而挪了挪身子,往文森特的腿边靠去。

被热水烘得温热的躯体隔着薄薄一层布料挨过来,带着连片的水珠,转眼就浸透了西裤。文森特忍不住吞咽了一口津液,喉结上下一滚,吐出的气息中透着不寻常的灼热。

他一只手握住兰伯特的肩,低头在兰伯特耳尖上亲了亲。他知道兰伯特这是默许了他的服侍,便扶着兰伯特的脸颊,让对方昂着头靠在他的腿上。

然后他拿过花洒,调节好水流,将兰伯特的发丝淋湿。

他动作极其小心,因为从前没为别人做过这种事,就担心自己会不慎将水浇到兰伯特的耳朵里。这下温柔的水流在动作间洒了他满身,他的裤子和下腹的衣裳全都黏在了皮肤上,不太舒服,他却顾不得了。

他甚至都没了同兰伯特调情的心思,在将对方的头发尽数打湿后,他取了洗发露在手中,先搓出气泡,再往那从湿漉漉的金发上抹。

兰伯特闭着眼睛感受着文森特的手指如临大敌地按在他头皮上,揉按的力道倒是很舒服,就是动作温吞,生怕扯到他头发似的。他不在意这点可以忽略不计的小小缺陷,微微撩起眼皮,总算舍得开口向文森特搭话了。

却是话一出口,就让文森特手上一顿。

“让你做安东尼的替身,不是我的意愿。”兰伯特的口吻像是在闲谈,但视线却凝在文森特的面上,“我其实,不太想让你明天跟着我。”他如此一说,文森特就抿起嘴唇,脸上显而易见地染上了微讶和失望。

几秒的安静过后,文森特沾满泡沫的手继续搓揉起掌中湿滑的发丝。他张了张口,还是没按捺住,闷闷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兰伯特将一只手从水中抬起,滚落的水珠连绵成线砸落下去,溅起“噼啪”的水花。他伸手似是要去触碰文森特的脸,文森特便低头迎过去,主动用干燥的脸颊蹭了蹭他湿润的手心。

“我明面上的任务,是去处刑叛徒。”他放缓声音,一面抚摸文森特的侧脸,一面向对方解释。文森特干脆也不再摆弄他的头发,只将双手插进水里洗涮去泡沫,然后弯着腰抱住了他的肩,一味挨在他手里,任他将那半边脸摸得泛起了薄红。

这般乖巧而粘人的姿态着实惹人喜爱。兰伯特生出了更多的耐心,话中也带着点哄劝的意味,“根据情报,那些叛徒现在藏身在一个山间小镇里。就算我们趁着夜色去偷袭,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还是不巧遇上了镇上的原住民,该怎么办?”

话说到这里,不必言尽,文森特也全然明白兰伯特想要表达的意思了。

黑手党在处刑的过程中遇到不相干的人,自然是要一同灭口。这种事对兰伯特而言理所当然,但是文森特……恐怕无法苟同。

这种不认同无法改变事情的结局,但兰伯特不太想让文森特有无谓的心理负担。

富有生机的、会毫无惧意地对他露出温柔笑容的文森特,才是他一直以来格外心悦的文森特。

兰伯特将手收回,给了文森特一段时间去思考。只是不等他这只手落回水中,面带迷茫的男人就探手一捉,将其握住了。

“兰姆……”文森特低低地念着兰伯特的名字,微哑的嗓音在兰伯特耳畔沉闷地响着,糅杂了太多的感叹,粗糙地摩擦着耳膜。兰伯特不再开口说话,文森特便重新拿起花洒,开始为兰伯特冲洗头发。

在将泡沫洗净之后,他又用干毛巾将兰伯特的湿发大致擦了擦,不至于簌簌地滴着水。然后他用手指将翘起的发梢理顺,又垂首在男人散发着木质香的潮湿发顶落下了一吻。

“这是我自己选的。”他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话,语气却是平稳而坚定的。

兰伯特从文森特腿边挪开身子,与对方拉开了一小段距离。他在流淌的水声中打量着衣料尽湿的男人,视线却略过了被湿衣勾勒出的美妙身材,停留在了文森特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上。

是他情有独钟的眸色和眼神,灿烂如金,温和却执着。

他伸出胳膊去勾文森特的腰,而文森特全身心地信赖着他,身体放松着,毫不抗拒地被他搂着往下一仰,沿着浴缸的边沿滑入了水中。

随着“扑通”一声闷响,满溢的热水涌动着溢出去,沥沥地洒了一地。客房的浴缸可比兰伯特自家的那一个还要小一些,落入浴缸的文森特正砸在了兰伯特身上,好在在浮力的作用下,没把兰伯特砸痛。

这下文森特连发梢都被溅起的水花沾湿了,一缕一缕地贴在了额头上。他拧了个身,双手撑在兰伯特身畔,轻笑着去亲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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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困在臂间的男人。

兰伯特容许文森特零碎地吻了自己的额头、鼻尖,和唇畔,然后才伸手将人推开。文森特便直起身来,在他眼前解起了裤子的纽扣和拉链。

男人露出水面的上半身同样散发着水汽。被扯出来的衬衣下摆漂荡了起来,在水面浮浮沉沉,可胸部以上的衣料却紧贴在身上,若隐若现地透出了肉色,与胸前两点带着绯色的突起。

兰伯特用欣赏的目光描摹着这副躯体,当文森特解开了西裤,想将裤子褪去时,他就抽出一条腿,将脚踩在了文森特的下腹。

他使了些力,脚掌贴着起伏有致的腹肌一踩,登时就让文森特动作一顿,连呼吸都停了几秒。

文森特险些就鬼迷心窍地去握兰伯特的脚踝了,只是觉出兰伯特这是想要起身了,才忍住了冲动。他顺着腹间的力道向后退开了一些,眼睛到底控制不住地往兰伯特的腿间瞄去,将水波荡漾下的景色纳入了眼中。

被兰伯特踩住的地方有些发麻发热了。文森特舔了下唇,想悄悄顶胯,往兰伯特脚掌上蹭一蹭,好试探兰伯特的反应。可惜兰伯特在这时毫无留恋地收回了脚,扶着浴缸的外沿站起了身。

“下午基姆来的时候,我让他把医生给你配的药膏带过来了。”兰伯特仿佛没有察觉到文森特的小心思,在跨出浴缸之后,捡了一块浴巾擦拭身上残余的水迹。他口中的药膏是昨日特意叫了家庭医生来看过文森特之后配出来的,文森特的阴茎被他捆了那么久,终究还是伤到了,得用相对温和的、不刺激粘膜的药膏来擦,否则非得遭大罪不可。

说到这个,文森特就转移了注意力,“那你一会儿可以帮我擦药吗?”他半是坦然半是期盼地问,将脱下来的西裤和内裤扔到瓷砖地上后,又抬手去解衬衫的衣扣。

“你先洗干净。”兰伯特不去正面回答文森特的问话。他擦身之后将备在一旁的睡衣仔细穿好,而后回到卧房,从衣柜里翻出了备用的枕头和被褥,丢到了沙发上。

每次他这样语焉不详的时候,文森特都会自动从他的言辞中挑出有利于自己的解释来理解。所以他半靠在床头,刚拿着手机回了几封邮件的功夫,文森特就披着睡袍从浴室里出来,乖顺地坐到沙发上,一副给下体擦药是什么高难度技术活的样子,就等着他来动手了。

见他只挑了眉梢看着,不起身,就捏着睡袍的下摆往上撩起,把赤裸的下身露给他看。

“兰伯特,帮帮我。”文森特的语调低沉又温软,好似遇到了天大的麻烦,要兰伯特来拯救。

兰伯特几乎要从喉咙中凝出一声哼笑,却觉得不能再让这个放肆的家伙借机得寸进尺,便低低一咳,将笑意压了下去。他将先前搁在床头柜上的金属小罐拿在手中,起身走到文森特近前,还没开口发话,文森特就自觉地将被子拨去一旁,又拍了拍靠垫,为他腾出了位置。

他甫一坐下,刚倚着扶手将双腿挪上沙发,文森特就也翻上来,膝行两步挤进了他的两腿之间。

“你得帮我好好看一看。”文森特实在太会装模作样,如果兰伯特不是对他的意图心知肚明,恐怕都会被这般严肃的态度骗过去。他挨进兰伯特怀里,背靠着兰伯特的胸膛,牵着对方的胳膊环住自己的腰。兰伯特也不抗拒他,好整以暇地由他摆弄,将他从背后亲密地拥了起来。

然后他张开腿,将动作间被蹭得松垮的睡袍轻轻掀开,“我怕不是被你弄坏了,今早起来连晨勃都没有了呢。”他抱怨着,有些不安似的,尾音中含着点沙哑的黏意。

听到这里,兰伯特总算没忍住,勾起唇角无声地笑了。

这道控诉可着实没有道理,文森特都快要三十五岁了,早过了敏感冲动的年纪,就算没有晨勃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但这话却不能说给文森特听。兰伯特伸手摸上了文森特腿间尚且垂软着的阴茎,他将这块软肉拨起来,搭在文森特的小腹上,然后将手再往下探,手指蹭着隐隐发颤的皮肤滑到了男人的会阴。

“好,我帮你看。”他从善如流,指腹虚虚地按在会阴当中,缓慢地覆着那块微微凹陷的细嫩皮肉,打着圈揉弄。

文森特立时在他怀中打了个颤,身躯与他贴得更紧,比他略高一些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抱起来当真手感绝佳。他将下巴垫在文森特的肩上,低垂的眼睫下掩着漫不经心的熹微眸光,然而他手上的动作又是细致而舒缓的,如同在把玩一枚娇贵的珍宝。

事实上,这处鲜少被摩擦到的地方摸起来的确软滑极了。他用两根手指稍稍揉几下,就能让文森特鼠蹊间或弹动,口中也吐出阵阵喘息。如果他将整只手掌捂上去,裹住那块捏上几把,更是能激得文森特昂着头夹起腿来,不住地磨蹭着紧靠在一处的双膝,又用大腿内侧同样温软的肌肉瑟缩着挤按他的手。

说不上是想阻止他,还是不肯让他松手。

“热……”文森特含混地轻哼着。连绵起伏的些微快感从发烫的下体底端缓缓向上漫,先是浸软了他的臀胯,又渐渐侵蚀起了对欲望同样敏锐的下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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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在那上面的性器不知不觉地在他加重的呼吸间胀大了一些,只还是软的,一颤一颤地歪下来,碰在了兰伯特的腕子上。

这就不得不引起了兰伯特的关注。而文森特也不觉羞耻,甚至别过头,磨蹭着在兰伯特鬓边亲了两下。

“你怎么……唔、这么会摸。”文森特缓过了这阵上涌的快慰,就将夹起的双腿复又展了开来。这种带有隐晦的讨好意味的暴露总是格外让人怜惜的,他轻轻抬着腰,坦然而渴求地取悦着身后的男人,盼着兰伯特能带给他更多的欢愉。

“难道不是你太过贪欲了么。”兰伯特却不理会文森特细碎的小动作,言语也显得冷淡刻薄,将文森特流露出的媚态全都归结于对方自身的放荡。

对此文森特当然不肯承认,他捏住了兰伯特的袖口,将喉咙里的低吟往下咽,认真地反驳,“不是贪欲。”他说着,在下身传来的阵阵酥麻中喘了口气,手指从兰伯特的袖口探进去,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我贪的明明是你,因为是你在抚慰我,才让我变得放纵淫乱起来的。”

“……”兰伯特微微眯起了眼,下颌抵着文森特的肩头碾了碾,试图借此抹去心尖上悄然冒出的痒意。他将手心里闷得快要发烫的部位狠狠搓捻了几下,非但让文森特腿根打起了颤,就连搭在他手边的那一根都抖了抖,从顶端露出了一丝水光。

“唔啊……兰、兰伯特!”文森特拔高了哼声念着他的名字,似愉悦又似催促。他在男人涨红了一片的会阴处安抚似的拍了两下,而后不再浅尝辄止,将中指和食指并拢,径直抵住那一点用力向下按。

文森特的腰瞬间弹了起来,腰腹的肌肉都紧绷着,拉扯出了跌宕曲折的线条。他不等文森特缓过气来颤抖着落回他怀中,就摇晃着手腕,径直戳着对方的前列腺一阵揉捻。

“啊、啊啊!兰……呼……这也太……”这下文森特磕磕绊绊地连整句话都说不出,腰肢也脱了力,在他双臂间不停打滑,让兰伯特箍着提了一把,才没彻底瘫软下去,“轻一点……唔!一下子就烫起来了,下面好酸……”他嘴上说着讨饶的话,一副难以承受的模样,可被摁着腺体磋磨了没一会儿,就舒服得大口喘着气,呼气声里都绞进了阵阵呻吟。

那根原本低垂着挨在兰伯特腕子上的性器,也在兰伯特的注视之下颤巍巍地摇晃着,一点一点翘起了头。

“……说谎。”兰伯特的声线一如既往,令人辨不清喜怒。他用空闲的那只手在文森特的龟头上戳了一下,勃起了的阴茎就弹挺着抖了抖,不知是羞愧还是想要反驳,却是翘得更高了,“说什么坏了,这不是碰都没碰,就自顾自地立起来了么。”

文森特的耳廓和脖颈在兰伯特的“指责”下红得几欲滴血,好像果真被戳穿了似的。他也不再辩解了,只狡猾地贴在兰伯特耳边挨挨蹭蹭,“是你太棒了,嗯啊……被你摸得要化了……”

兰伯特从鼻腔中哼出了短促而轻微的气音,如果不是文森特贴得足够近,恐怕就会漏了兰伯特这瞬的心绪波动。文森特难免跃跃欲试着,想要勾起兰伯特更多的反应,然而兰伯特却在此时松开了手,放过了那块被玩得肿起的软肉。

文森特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失望的轻哼,臀部辗转碾蹭着身下散乱的浴袍,往兰伯特怀里缩了缩。

兰伯特将那罐快被文森特遗忘的药膏拿起来了,他没被文森特低哑婉转的吟叫迷惑住,还记得要给文森特抹药。

“自己扶着。”他吩咐文森特把充血挺翘起来的阴茎扶稳,方便上药。文森特的性器也确是在硬起后有些不适,便没再开口求欢,听话地伸手握住了性器的底端。

只见那圈被他用缎带紧缚过的阴茎颈颜色略深,虽然不再像昨天刚做完时那样微微红肿,却烙下了一环瘀痕,不慎触碰到时会隐隐刺痛。现下文森特勃起着,伤处便受了刺激,又热又胀,显然不太适合再行性事了。

兰伯特觑了怀里这个不知好歹、偏要勾引自己的男人一眼,用手指从罐子里挖出了一坨棕黄的浅色膏体。趁着文森特刚勃起不久,还没怎么流水,他将药膏在文森特的性器颈端均匀地敷了一层,而后用指腹捏住,轻轻将膏体推开。

“嘶……”性器上相对敏感的地方被兰伯特用手指搓揉着,却没能让文森特愈发兴奋,反而有些吃疼地抽了口气。尽管这已经是医生特意调制过的药了,涂在这种地方还是会沙沙地痛。

他舔了舔嘴唇,捉过兰伯特没沾过药膏的那只手,一边往自己下身处牵,一边用额头去蹭兰伯特的脸颊。

“疼,给我揉揉吧?”他分明自己就握着阴茎,尽可以靠自慰来缓解痛楚,却偏要让兰伯特接手去摸。

看在这份磨人的伤痛是自身带给对方的份上,兰伯特没有为难文森特,从文森特手中接过了那根灼热的硬物。他也没再用花哨的手法撩拨对方,只攥住了茎身,小幅却用力地上下套弄。

“哈啊——”文森特脊背一麻,登时打了个颤。他鲜少被兰伯特单纯握着性器抚慰撸动,竟然也觉出几分新鲜有趣,三两下就被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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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了情热。他轻轻送腰迎合着兰伯特的动作,半掩在浴袍下的腹部也透着红,被不断积蓄的快感泡得软烂,冒出了细密的薄汗。

“舒服了?”兰伯特手中渐渐湿润起来,见不溶于水的药膏被一股股倾泻出来的体液弄得滑腻,再揉下去摸约要结块,也就不再给文森特按摩瘀伤。他随意抓过文森特的睡袍,将手上残余的膏体抹掉,然后将这只手探进对方松散的衣襟中,捏着一边的乳尖掐了两下。

方才那对突起就随着起伏的胸膛在他视线里晃个不停,招眼极了。当下被他揪住一拧,更是如浆果般鲜艳饱满,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出酸甜的浆水。

“咿啊!”文森特耸着肩膀挺起胸来,厚实的胸肌被抖得弹了两下。他本就被兰伯特把持着欲望的根源,弄得舒服极了,此刻又被捻住乳尖拨拢不停,顿时感觉整片胸都麻了起来。

不单是充血的乳首,连乳晕周围的皮肉在发痒。

“兰姆,好痒……唔、胸上也想被揉。”他喃喃地说着,忍不住抬起手,抓住被冷落的那一块胸肉自发地揉摸了起来。

兰伯特原也想将文森特尽快榨出精来,免得性器勃起太久,不利于养伤。所以他乐见文森特动手去爱抚自己,甚至鼓励对方用另一只手去磨蹭会阴,以及那一对逐渐饱涨起来的囊袋。

这样多方位的刺激之下,文森特很难再坚持,不多时就被推上了高潮的边缘。兰伯特的手掌在圈着对方的阴茎反复不停时,几乎每一下都能挤出“啾啾”的水声。他耳边满是文森特颤抖黏连的哼叫和呻吟,带着点鼻音,恐怕眼眶也已经发红了。

“兰姆、啊啊!想射……”他听见文森特开始急促地抽气,手中的茎体也有节奏地抽动,已然硬到了极致。他就松了文森特的乳肉,转而用指尖去蹭对方翕合着往外吐水的尿道口。

这让本来都快软成一滩泥水的男人挣扎着弓了身子,一面惊叫着摇头,一面颤声求饶,“别!嗯啊、啊啊——要出来了!不能抠那里……啊啊!会喷的!”

如此叫喊着,文森特的腰跨也的确肉眼可见地哆嗦着,随时都可能要射精了。

兰伯特做了个深呼吸,目光扫过这副被自己全然掌控着坠入情潮之中的躯体,心中充盈起不可言说的满足。他避开文森特的伤处,只握着性器的下半段越揉越快,又将文森特的睡袍揪过来一些,对在勃发的阴茎跟前。

“好了,可以射。”他的嗓音也有些沙哑,像是从怀里人身上沾染了几分情欲。但他的语气又是平淡的,有一种置身事外般的抽离感,“射准一点,别弄得到处都是。”他还有心思要求文森特射到睡袍上,不许弄脏沙发和被褥。

文森特再也忍耐不住,他委屈地哽咽了一声,这就腰软腿软地瘫在兰伯特怀里,随着兰伯特的推挤一股一股地射出来了。

“哈啊……呼……”浓白的精液不如前一天欢爱时泻出的那般浓厚,量却也不小,喷射到睡袍上以后又缓缓滴落下来,砸在文森特的腹上。文森特在高潮后彻底卸了力,他歪在兰伯特身上调整呼吸,被对方拍了拍胯,也假装没有察觉,不愿意起身。

兰伯特却想去浴室洗手。他摸了摸文森特还有些发烫的脸颊,然后托着男人的背,将人从身上扶起来,搁到了沙发上。

文森特“唔”了一声,在兰伯特离开前及时扯住了对方的裤子,不让兰伯特走,“我给你口吧?”他提议道,并撑起上身,将脸贴在兰伯特胯间些微的隆起上。

他的面上还带着泄欲之后的餍足和慵懒,在用侧脸轻轻地蹭着兰伯特的下体时,他昂着脖子冲兰伯特轻缓地眨眼,有一种成熟男人所特有的性感。

兰伯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只半勃着的性器抵着文森特的颊肉动了一下。

他张了张口,正打算说些什么,却被文森特隔着睡裤在茎身上吻了吻,而后又被对方抢了白。

“你是不是又要说‘不在庄园以外的地方做’之类的话?”文森特挑高了尾音,有些不以为意的样子。他相当清楚兰伯特这种行为的初衷是出于谨慎,毕竟他当年见多了死在床上的人,知道人在性高潮的时候容易放松警惕。

但现在他们在格拉芙的地盘上,他认为兰伯特没必要那么死板。

“反正也不是要做全套,我给你含出来,也不行吗?”

兰伯特垂着眼摸了摸文森特蓬松的头发,他的手顺着男人的鬓角抚过仍泛着绯色的耳尖,然后继续向下,捏住了文森特的下巴。

文森特似是看出了他的松动,便放软声音,冲他笑了笑,“我想让你也舒服。”说着,文森特伸手试探着捏住了他的睡裤的边缘,缓缓往下拉,“再说了,我难道不是你最偏爱的人么,为我破例一次,好不好?”

这话听起来可就有些大言不惭了,但兰伯特没有出声否认文森特的说法。他静默地凝视着文森特,看对方小心地将睡裤拉下一截,把他的性器扶出来,托着阴囊仔细抚摸。

他则将手掌扣向文森特的脑后,稍一使力,将对方的头颅朝下身按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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