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脏东西。
裴彦的脑袋被这样恶意的词语给砸懵了,嗡嗡作响,还带着让人难以忍受的剧痛。
他从来没有被人用这样的词骂过,甚至于,这个词是从一向纵容他、那么温柔对待他的未婚夫嘴里说出来的。这比起别人说出的恶言,更让他感到难以置信和痛楚!
为什么?
为什么楚长离会突然这样翻脸,为什么从楚长离的口中会发出这样令人心碎的音节?
裴彦跪坐在楚长离面前,眼里的泪水沉默又汹涌地滑过脸颊。他哆嗦着抬起脸,望着他曾经总是戴着一张温和包容面具的未婚夫,小声地、哽咽地开口:“求你……阿离,不要这样……”
他们一定还可以回到最开始的。对,对,楚长离明明是喜爱他的,不是吗?那时候的楚长离总是会对他微笑,会轻轻地吻着他的嘴唇,望着他的那双眼睛里是盛满了柔情的光。这一切都怪……没错,都怪裴曦、怪长孙安,怪这些稀里糊涂插足在他和楚长离之间的人!
他漂亮的脸蛋被阴沉和偏执浸染,连带着眼里曾经的天真都被烧得干干净净。他这时候终于被嫉妒和怨恨压垮了理智,对记忆里其他人的行为都蒙上了一层恶意的滤镜。他开始在脑海里翻找着一切他认为可疑的线索,怀疑他的弟弟当初对他表现的感情,全都是为了引诱他堕落、与楚长离之间离心的诡计。他也开始怀疑长孙安曾表现出的无害是否都是伪装干净的武器,怀疑对方是否在更早以前就缠上了楚长离,诱惑楚长离把目光从家里移到了外面。
楚长离对他这些曲折的心思没有半点想要去了解的兴趣。尽管裴彦此刻那与往日里截然不同的神情让他多少感到点惊讶,但他实在是厌倦了与裴彦之间再这样纠缠不休的日子。
裴家急着想要用结婚来捆住他和楚家的意图实在是太过明显。不管这到底是裴彦的意思,还是裴父担心日久生变而做的决定,对于早已不把裴彦放在眼里的楚长离来说,这种催促只会让他愈发厌烦。
所以他只冷漠地说:“不。”
裴彦白了脸。
长孙安犹嫌火烧得还不够似的,在旁边用阴阳怪气的话戳裴彦的心窝子:“真是的,怎么能有这么厚脸皮的人啊。楚先生都烦透你了,你是怎么能觍着脸留在这儿的?要我说,你还不如趁早去找你的姘头求点安慰。”
他捧着自己的脸,笑眯眯地看向楚长离,“楚先生,我们一会儿继续刚才还没做完的事情吧?”
裴彦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像是一头挣扎的困兽:“我和阿离之间的事情,你也配插嘴?你以为……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
“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对楚先生可是一心一意。”长孙安脸上的笑容还保持着,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我的身体和我的灵魂都干干净净,我也只会把我自己交给楚先生。在这个世界上,没有谁能够代替楚先生在我心里的地位。我更不可能和别的人有什么牵扯。”
他的这番话直接戳中了裴彦的死穴。裴彦气得发抖,却没有话能够反驳他,只能苍白无力地说着“我不是”,却没有任何为自己佐证的证据。
楚长离忽然俯下身,朝着裴彦伸出手去。
裴彦眸光一闪,满心欢喜地以为楚长离是想要把他扶起来,便也抬起手。哪知道下一秒,楚长离的胳膊就从他的手边擦过,直接来到他的腰侧。
裴彦怔了一下:“阿离……”
楚长离的手指灵巧地从他腰包边的钥匙栓上取下了这栋别墅的钥匙,而后收回手,将银色的钥匙握在自己的手心。
裴彦的喜悦还没来得及散开,就瞬间僵在了脸上。他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每一块肌肉都泛着酸软。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向楚长离。
“这是我的房子,钥匙我就收回了。”楚长离平静地与裴彦对视,“我说的取消婚约,绝不是空口白话。裴彦,我再与你说一次,我们俩已经完了。”
他挺直身板,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被打击得话都说不出的前未婚夫,缓缓地勾起一个残忍的笑容来。
“现在,给我出去。”
裴曦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对着电脑看得眼睛疼。他揉了揉眼睛,有点烦躁地甩甩头。
这个时候,他听见一声提示音,是他的电子邮箱收到了一封新邮件。
裴曦以为是工作上的事,不敢松懈,迅速地点开。但这封匿名发来的邮件很奇怪,邮件名写的是裴曦的名字,里面的内容是一个压缩包。裴曦怀疑这是某种恶作剧,里面很可能放的是电脑病毒,但邮件里头对方留下了一行字,他犹豫片刻,还是把压缩包下载到了电脑里。
就在等待这个压缩包解压的时候,他的手机亮起了光——是裴老爷子那位管家打来的电话。但屏幕刚亮起没超过三秒钟,对方又迅速地挂掉了,裴曦的手机也就迅速熄了屏。
裴曦看了一眼,拿起手机,看见是管家的未接来电,原本是想打过去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的,但偏偏这时候压缩包的解压完成了。他一边划开手机锁屏
', ' ')(',一边点点鼠标,把这个名为“真相之门”的文件夹打开,随意地点开了其中一个文档。
就在他的左手拇指即将按到绿色的回拨键的时候——
突然地,他扫向电脑屏幕的双眼像是看见了什么令人震惊的内容,一下子顿住了。
最近的A城上层圈子,发生了几件热闹的事。
先是楚家姿态强硬地和裴家解除了婚约关系,裴家的大儿子哭闹不休,却屡次被楚家的人赶了出来,丢尽了脸。
而后,裴彦很快就顾不上楚长离这头了。
因为裴家内部出了事。
原本被裴家当成为裴彦铺路的垫脚石的裴曦,在裴父五十大寿当天拿着一份案情调查报告和DNA检测结果出现,联合裴老爷子和部分股东,硬生生把裴家大半的产业从裴父手里给撕了下来。
裴曦根本不是什么裴父看身世可怜顺手救回来的小孩,他实际上是裴老爷子早逝长子裴高岩的遗孤。裴父一直嫉恨压在自己头顶上的兄长,在裴高岩为了不被裴老爷子承认的妻子跑去S城之后,他便暗地里开始动作,潜心埋伏,终于抓住了时机,在裴高岩带着妻儿从S城返回A城的高速上人为制造了一起“意外”。尽管这事疑点重重,但由于裴高岩实在是清理得很干净,警方没能找得出证据链,这起案件也只能以意外车祸结案。
唯一出乎裴父预料的,是裴高岩跑出去的这一年多,居然和妻子生了一个儿子。
裴父本想让派去的人把这个孩子一起解决了的,但不知怎么的突然想到自己的儿子,他便让人把这个婴儿送去了福利院。
他原本是想着不会有再见的一天,偏偏世事无常,几年后他还是与这个侄子遇上了。
这一次裴父把裴曦带回了家,装出一副慈父的模样,让他以养子的身份在裴家生活。他带着扭曲的快意想,裴高岩就是再厉害,他的儿子现在不也得看自己的脸色过活?甚至他的儿子这一辈子都只能做裴彦的狗,兢兢业业地为裴彦做事。
而现在,裴曦带着当年这些隐秘的真相站了出来,把裴父伪装了这么多年的虚伪面孔彻底撕碎。
警方重新启动对裴高岩被害一案的调查,把裴父带走拘留。
裴彦看着眼前陌生又冷冰冰的裴曦,还有父亲宴会上的一片混乱,气急之下竟然晕倒了过去。而裴曦垂眸看向被裴母含泪抱住的裴彦,目光复杂,最终只是冷淡地转过身,带着他的胜利离开了这里。
裴曦很清楚,他和裴彦,还有整个裴家,都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当这场可笑的宴会上发生的事情传入到楚长离耳朵里的时候,他正和方澜在城郊的山庄里泡温泉。
方澜用有力的双手给他做着按摩,见楚长离在听到消息后发出一声嗤笑,便了然道:“长离,你早就知道?”
楚长离抬起湿漉漉的手指,捏了捏方澜的脸颊:“是裴曦自己太蠢,这么多年居然不怀疑。”
方澜叹了口气,眼里带着纵容。他倾身过去,亲了亲楚长离的唇角,说:“你做这些事,总归不是为了他吧。”
“真聪明。”楚长离将额边的碎发撩上去,朝方澜眨眨眼,“裴高志的好儿子让我不高兴,我当然也不会让他们高兴。再说了,裴曦干的这些事又不是我让他去做的,这明明是他自己想要的,不是吗?”
“是,是,你说得很对。”
方澜揉了揉楚长离的脑袋,低头顺着楚长离的下颔开始吻。他想,果然还是那个黑心的小坏蛋,推波助澜一把好手,却又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裴家这次被折腾成这样,怕是元气大伤,短时间内再难恢复以往的风光了。
但是,谁让方澜天生就和楚长离是同一个立场呢?面对裴家的事,方澜的心同样冷硬似铁。他本就厌恶裴彦,对裴家的死活就更是半点不在意。既然楚长离想这么做,那么方澜就只需要觉得他做得好、做得对就行了,甚至于如果有需要,他还会干劲十足地在旁边帮点忙,让楚长离看得更满意。
“你可真是……”楚长离感受着方澜带有侵略性的舔吻,挑了挑眉头,“像只大狗一样。”
方澜笑了一下,没有反驳,只是在楚长离的锁骨上吸出一个又一个红色的印子。他的手掌滑入水池中,轻轻摩挲着楚长离弧度优美的腰线。
——再桀骜不驯的野狼,在见到自己命定的主人时,也会乖顺地臣服,露出家犬一般的神态。
“长离,想试点新花样吗?”
方澜低声询问。他的嘴唇停在楚长离的乳首边,离水面的距离极近。
楚长离懒洋洋地应一声:“行啊。”
方澜顿了一下,随后缓慢地没入温泉池里。他吻过楚长离的胸口、小腹,而后来到更下方的位置。
方澜憋着气,张开嘴唇,将还在沉睡的性器唤醒。
“嘶……”
楚长离仰起头,摁在方澜脑袋上的手臂颤抖了一下。
一段时间没见,这家伙的嘴……
这进步也太大了点……
', ' ')('尽兴之后,方澜和楚长离一同回了休息室。
楚长离的眼尾被温泉的雾气熏得飘着微微的红,看着总带着股说不出的风情,勾得方澜没一会儿感觉自己又开始硬了。
看出方大少眼里的渴望,楚长离笑着拍了拍自个儿的大腿,说:“自己上来动。”
就在方澜骑上楚长离的性器准备上下起伏的时候,楚长离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伸长手臂去够放在柜上的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颇为玩味地笑了一下。他先是调转过去给方澜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随后便按下接听键,把手机挪到自己耳边。
“……楚哥。”
手机那头传来的是裴曦有些失真的、低沉的声音。
“怎么?”楚长离拿另一只手拍了一下方澜的屁股,催促他快点动作。
方澜一边要沉腰抬臀伺候楚长离,一边还得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喘息,凝神捕捉手机那边偶尔能听清的几个词语,简直苦不堪言,整个人被折腾得不上不下。
而楚长离的注意力已经转移了大半。
“我……我做到了。”裴曦艰涩地开口,“楚哥,这一次我靠我自己,拿回了本该属于我的东西。”
“我知道。”楚长离不怎么走心地回,“你做得很好。”
“可是,我,”他呜咽一声,重重呼吸了好几下,才努力平稳住自己的情绪,“楚哥,我没有家了。我哥……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楚哥,从今天开始,我就没有哥了,还有他们……我,我只有你了,楚哥——”
比起养父原来是杀害自己亲生父母的仇人这种事,更令裴曦绝望的是,他是正儿八经的裴家人,是和裴家每一个人有着深厚血缘关系的人。
他先前和裴彦做的那么多混账事……他简直不能再去想了。他们是堂兄弟,他们之间……那是乱伦啊!
以往裴曦深信自己是捡来的养子,与裴彦毫无血缘关系,他便拿对方当发小一样相处,自然也就没什么心理负担。可现在真相大白,裴曦只觉得冷,那种痛苦直钻入他的骨缝。他走在路上,都仿佛能听见有人大声嘲讽他是个和同宗兄弟乱伦的可笑玩意。
裴曦痛恨造成这一切的源头裴高志,更痛恨当初的自己。他甚至在想到当年那个傻逼一样追着裴彦的自己时会感到作呕——是真的生理反应。他会忍不住跑到盥洗室干呕,甚至难受到生理性眼泪一直掉。
他现在撕破了裴家伪装的平和表面,夺走了裴家的半数产业,还即将把裴父送进监狱,与裴母和裴彦……自然也就成了相互敌视的关系。一夕之间,他曾经最为依赖的家都没有了。
在这种绝望的时刻,只有楚长离……只有这个男人,还能给他的世界留下暖色的光。
他眼里头带了泪,握紧手机,喃喃低语:“楚哥,我现在只有你了……”
“哈?”
“你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楚长离冷淡的声音一下子刺穿了他的耳膜。
“没有了裴彦,你以为你还有什么用处吗?”
楚长离挺腰深深插进方澜紧致的甬道里头,让方澜一下子弓起了腰,“裴曦,你该不会忘了你当初是怎么出现的吧?嗯?”
“裴彦再怎么烂,他那时候还是我明面上的未婚夫。你跟他那阵子倒是背着我搞得乐不思蜀的。他是个脏东西,你又干净得到哪儿去?你和他一样下贱,都是没有自知之明的玩意儿。”
裴曦开始发起抖来。
“而且我肏你们已经肏腻了。你要是自觉点,就不要再打电话来烦我。”楚长离加快了抽插的动作,“听清楚了,裴曦?”
“呜……长离、啊……咕啊!慢、慢点……”
楚长离的动作愈发粗暴,饶是方大少体格健硕,终于还是耐不住,挺着一对饱满的胸肌叫喊出声。
当方澜激烈的喘息传到手机另一端,这通电话一下子就被挂断了,就好像这边有什么东西烫得对面那头不敢面对。
楚长离冷笑一声,把手机扔到一旁:“自欺欺人。”
抛下这一句,他掐住方澜的腰,屈起膝一用力,瞬间颠倒上下位置,把方大少按在大床上,大开大合地肏干了起来。
“长离、长离……”
方澜的声音被撞得破碎,唯一清晰的是楚长离的名字。
楚长离注视了好一会儿,俯下身去,轻轻咬住方澜的嘴唇,勾住对方的舌头,极有技巧地吮弄起来。
这个吻让方澜红了眼眶。
他抬起手臂抱住楚长离的腰身,用力到青筋鼓起。
楚长离对待裴家兄弟的冷酷与决绝虽然让他高兴,但也难免会生了点物伤其类的感慨,担忧自己未来的结果。
这对他来说,是不可以想的。
因为就算是被驯化了的家犬,它的本质依旧是头凶狠的狼。如果有一天它被主人抛弃,它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事情来。
所以……
方澜忽然僵硬了身体,吃痛地低喊一
', ' ')('声。
楚长离笑眯眯地看着他,手中正捏着方澜的小兄弟。原本硬挺的性器此刻有点焉巴巴的,半硬着缩在楚长离的手上,看着好不可怜。
“你再用那种表情看着我,我下次就不是掐一下这么简单了。”楚长离盯着方澜的眼睛,“你要是想废掉它,就继续。”
方澜冷汗都冒出来了。
果然是这么多年的兄弟,动了什么心思都逃不过彼此的眼睛。
他苦笑一声,轻声道:“长离……”
“我看你现在是不怎么清醒,居然把自己跟那种玩意作比较,你也不嫌掉价?”
楚长离又开始缓慢地在方澜湿热的后穴里面抽动起来。
方澜沉默许久,终于叹息道:“是我钻牛角尖了。”
是了,他与那裴家兄弟又怎么会一样。
他是楚长离的兄弟,是楚长离的男人,是楚长离最忠诚的狗。
没有人能剪得断他与楚长离之间的羁绊。
……所以他刚才那一堆胡思乱想,果然是被肏傻了之后头脑不清醒了吧。
方澜抹去额角的汗,目光灼灼地看向上方的楚长离。
他用粗哑的声音对他的兄弟说:“肏我,长离。”
“肏到我没精力去思考那些破玩意。”
楚长离低笑一声,掰起方澜一条腿扛在肩头,斜着狠狠地插了进去。
他说:“这才是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