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风雪舟听说程岁把药铺的唐掌柜一枪给崩了。
这白云城里立时更乱了,人心惶惶。
风雪舟当即敛下眉,倒不是为别的,只是他还对这唐掌柜有几分印象,先前程岁找他借人唱昆曲一事,为的就是和这人谈笔生意。
看样子,是谈崩了。
只是他那唱昆曲的师傅和师兄弟们不知被吓到没有。
“这狗东西一言不合就咬人,也不顾忌场合。”
风雪舟终是含着几分担忧,傍晚寻去了程岁家里。
“岁爷,风老板到访。”
程岁一惊,包扎的手一顿,随意缠了两下,忙穿上衣服掩住伤口。
“快请进来。”
风雪舟进来时,程岁便已恢复成一副没事人的模样了。
“冒昧打扰岁爷了,这是雪舟的一点心意。”
程岁身后的侍从官忙从风雪舟手上接过,程岁面上无波,什么也没说,起身引着风雪舟往书房去了。
甫一踏入书房,程岁的耳朵就红了,他想起上次在这被风雪舟撞破的事,顿时不好意思了起来。
程岁关上门,“雪舟有何事?”
风雪舟自然地走到程岁的办公椅前坐下了,仰着脸看站在桌旁的程岁,倏然笑了:
“听闻你杀了人,雪舟便想来看看岁爷是如何的威风。”
程岁一听便知他生气了,想了一圈心下了然,忙安抚道:“戏班里的人都无事,现已派人护送回去了。”
风雪舟轻轻地哼了一声,不高兴自己的想法总被他看穿,故意刁难道:
“你说无事便无事?”
程岁眼里透出好笑,“是我错了,不该将戏班牵扯进来,雪舟想怎么罚我?”
风雪舟起身靠近他,正起了坏心思方勾起唇,便察觉到程岁身上的血腥气,风雪舟收起了自己的漫不经心,皱着眉问他:
“你身上怎么一股子血味?”
程岁身体僵硬了一瞬,“应是办事时沾染上了别人的血。”
风雪舟看着他的眼睛,不信,自己上手扒了程岁的衣服,看到那胡乱缠起来的纱布气笑了。
“岁爷可真有本事,雪舟还是第一次知道伤口是这样包扎。”
程岁牵住他的手,摩挲了两下,带着一丝被抓包的忐忑:“雪舟别生气,我只是一时心急……”
风雪舟脸色难看,挣开他的手,冷冷刺道:“什么事这么急,让岁爷伤着都不顾?”
程岁顿时红了脸,干巴巴地说:“你来了。”
风雪舟反应了一阵,才明白过来程岁说的是什么,脸也红了,又气又无奈。
“你…!”
程岁看着风雪舟湿着一双明眸瞪他,忍不住亲了上去。风雪舟下意识闭起眼,眼睫颤动地扇了扇,真好似那庄生梦见的蝶。
风雪舟推了下程岁,示意他见好就收。
睨了程岁一眼,风雪舟没了火气,拉过程岁给他包扎起伤口来。
两人都不说话,时间也好似沉静了下来,只窗外有桂花飘零着。
程岁的思绪飘到了风雪舟的唇上。
看着那两瓣红嫩娇艳的唇微微翕张,一时入了迷,程岁旋即躬下身子,掩饰地往窗外看去,却被风雪舟轻轻拍了下。
“你是不是压根儿没听着我说什么?”
程岁疑惑地回望,过了一会,脸红了个彻底,忙站起身来,想为自己解释一二,却见风雪舟眼神直往他下身去。
程岁倏地反应过来,捂着脸忙又坐下了,不敢看风雪舟。
风雪舟笑出声,调侃道:“岁爷怎么包扎个伤口还能起了兴,莫不还是个年轻气盛的小子?”
程岁偏过脸去,一只手挡住自己下面,呐呐道:
“雪舟……莫笑话我了……”
风雪舟性子爱玩,见他出糗,哪能这么轻易放过他,拿了程岁挡着脸的手握着,程岁也不敢反抗,只眼神闪烁地瞟着别处。
风雪舟凑到程岁面颊前伸出舌尖轻轻舔了几口,直把程岁作弄得眼睛都湿了,才在他唇角连续落下几个吻:
“岁岁可真是我的宝贝!”
程岁一把拉下风雪舟坐到自己腿上,恶狠狠地亲上了那双不饶人的唇。
“唔……”
风雪舟放松地搂上他的脖颈,纵情地投入进这一个带着浓浓侵略意味的唇舌交锋里。
放开时风雪舟有些急促地喘息了几声,缓过神来,就见程岁好整以暇地搂着他,眼睛里赤裸裸地全是对他的欲望。
风雪舟全身都似被火烧着了,他从程岁腿上站起来,扯了扯自己的衬衫,解下一颗扣子:
“趴过去。”
程岁却头一回没有听他的,反站起来推着风雪舟坐到了座椅上,风雪舟用舌尖轻轻划过自己的犬齿,感到了一丝难耐的兴奋。
程岁三下五除二脱去了自己身上的衣物踩在脚下,又把风雪舟的西裤连同内裤拉到腿根,那
', ' ')('物什早已微微立了起来,程岁含进嘴里舔弄了一会,风雪舟还没什么反应,程岁就一副快要不成了的表情。
风雪舟愉悦地笑出声,手指拂过程岁湿润泛红的眼尾,猝然猛地抓住程岁后脑的头发往下按,程岁用意志强行压下身体本能的抗拒,只配合着风雪舟艰难地移动着舌头,将风雪舟的东西吞得很深。
风雪舟的眼睛也泛起湿意,仰起头漏出几声低低的呻吟,摸了摸程岁的脸颊:
“差不多了,再舔就射了……”
程岁站起身偏头咳了几下,跨坐到风雪舟大腿两侧便握着风雪舟的家伙想坐下去,被风雪舟托住腰用力地拍了下屁股:
“我见不得血,你安分点。”
程岁一下僵住了,忙把手往身后藏。
他所思所想实在是明显到了极致,风雪舟无奈地睨了他一眼,本放在程岁臀上的手又往上握住他藏起来的手。
“我这毛病早好了,方才是逗你的,要真让你就那么坐下去了,你的屁股还要不要了?”
“好…了?”
风雪舟见程岁呆呆的,怕是被他吓着了,用了几分力将程岁搂进怀里,安抚地顺着他的背:
“你忘了?第一次的时候你可还在我面前杀了人。”
程岁浑身颤抖起来,咬着牙捏紧了椅背,由此可见风雪舟安慰人的本事一绝。
风雪舟“诶”了一声,察觉到自己的话不妥,连忙补救起来:
“岁爷那时的模样,雪舟可是梦里都清晰极了。”
程岁红着眼眶抬头看他,“果然……吓到你了。”
风雪舟蜻蜓点水地亲了下他的眼睛,用下面蹭了蹭他笑道:“吓不着我,是春梦。”
程岁立时被他欺负得埋下了头。缓了一会,程岁主动吻上了风雪舟的唇。
这个吻将程岁未说出口的卑微小心、渴望、祈求、疯狂,和全部的爱意都传达给了风雪舟。
但还有一些事,是程岁不说出口,风雪舟就永远不会知道的。
程岁从抽屉里找出东西来给自己润滑,既然风雪舟心疼他,他自然也不会拂了风雪舟的好意。
程岁低着头用手指在自己的肠道里进出扩张,隐忍地喘息着。
风雪舟忍不住,抬起程岁的脸又交换了一个满是情欲的吻,然后俯首咬住了程岁的乳尖。
“啊……!”
看到程岁被他挑拨得露出失神的表情,风雪舟体内的征服欲望愈浓,扰得程岁无法专心地扩张,后穴咬着自己的手指就射了出来。
风雪舟低笑出声,他喜欢程岁因为他而无法自控的样子。
“岁爷怎么就射了,我都还没插进去呢。”
程岁闻弦歌而知雅意,于是顺着他的心意将自己那儿绑了起来。
“岁岁好乖,想要什么奖励?”
程岁被他的语气激得浑身一颤,“雪舟……别闹了、快进来罢……”
“原来岁岁想要的是我呀。”
程岁突然认真地看着风雪舟,“那你给不给?”
风雪舟伸手遮住程岁的眼睛,挺身进到了程岁体内,叹道:“祖宗,你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我不要你的命,嗯……我只要你,雪舟,我只想要你……”
风雪舟察觉到透过衣物传来的湿意,心下叹息。
“你这……又是何必……”
“你现下里觉得我千好万好,以后又如何说得准呢?人的一生一世,才不过数十年。——最慷慨的人,也不过爱你数十年;何况,‘一生一世’那么重的赌注,有谁会全下了?”
风雪舟不想做了,他已发现今日此事不宜,但凡有点起意总会拐到别处去,于是他退了出去,顺手把程岁绑着的解开了。
程岁倏然慌了,他知道自己扫了风雪舟的兴。
“雪舟,我错了,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
风雪舟有点累,他整理起了自己,放缓了自己的语气问道:
“你今日怎么了?”
程岁颤抖着手,他心里全是风雪舟与许博怡的那段过去,这段过去压得他不知该如何面对风雪舟。
“雪舟,你还记得以前么?”
风雪舟倚着桌子,闭着眼睛,姿态慵懒神情倦怠,“我忘了许多事。”
“我知道。”程岁深吸一口气,“你还记得你曾在雪地里捡过一只狗吗?”
风雪舟睁开眼,不可置信地看向程岁,“我记得,家里还养着呢。岁岁?!这世上真有精怪?”
程岁没想到风雪舟能想到这去,“不是,你误会了,我不是……那只狗。”
风雪舟顿时失语,又转过了头去。
“你最是心善……”
在程岁与永夜之间,窄窄的时光里,风雪舟一直是繁星。
“可心善有什么用?”
这句曾经由许博怡问风雪舟的话,今日却从风雪舟的口里问向了程岁。
这句
', ' ')('话就像一条锁链,深入风雪舟的骨髓和血液。
午夜梦回,他恨不得自己从未发过一丝善心。
程岁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讲述起了一个故事——
风雪舟拉住和狼狗抢食的他之后,用了些法子爆出了程岁的存在,从此世家间都知道了程家有一个心智不全的私生子,逼得程家家主不得不正视起程岁的存在。
私下里虽然还是对程岁百般欺辱,但不得不做脸面,送程岁去上了学。
程家准程岁去学堂,却也只是给程家的小少爷做伴读,幸运的是,那小少爷与风雪舟在同一处念书。
学堂要求学生每年集体游学一次,只需上缴学堂少许的银钱。可程岁身上什么也没有。程家的下人私下里转告程岁说只要程岁去冰河里待上一日程家便出了他那份。
程家想让耻辱名正言顺地消失,便想了这么一个法子。
那时程岁心智不全,极有可能会着了这道。
可程岁才听闻这消息时,风雪舟便组织起了同窗捐款,很快凑到了钱数。
后来去游学之时,风雪舟将一个装满干粮的书袋递给了程岁:
“程家待你苛刻,必不可能为你准备路上花用,我准备的时候便买了双份,拿着吧,照顾好自己。”
程岁讲述到这里时,风雪舟突然打断了他:
“这些年来,你一直没有忘掉我吗?”
“人活着,呼吸着。可是往往会忘掉自己是活着的,是在呼吸。如果我忘掉了你的话,也就是这样忘掉的。”
风雪舟的呼吸一窒。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