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他不忍见流民困苦,不仅夺取岷州归为己用,此次前来抚镇也是为了解饥荒之祸。若他知道你曾做过的事...”
这回他没来得及说完,手臂传来剧痛,骨头寸寸碎裂声在屋中清晰可闻。
乍然响起的尖锐惨叫声惹得还在房间讨论的三人一齐抬头。
“什么情况?”
除却他们三,这客栈中剩余不都是恕雪台的人么?-
颈间巨大的压迫力逼得人几欲窒息,秋沂城抬眸,看着瞳孔放大脸颊通红的少年,目光毫无波澜,缓慢收拢指尖。
“闭嘴。”
濒死的人却是毫无悔过之意,甚至奇异地扯出一抹快意的笑,用着还能活动的另一只手死死阻住几近掐断脖颈的力道更进一步,艰难吐出几个字:“你让我闭嘴就闭嘴?你以为你是谁...贱种。”
秋沂城眼神冰冷,一点点抬手令人双脚离地:“要么听话,要么,去死。”
“做梦...你为什么...没死在当年那场屠城中,为什么要活下来和我抢...”
秋子鸾与他们共同的父亲长得很像,即便此时性命如同蝼蚁般捏在掌心。但居高临下带着浓重的蔑视意味俯视时,脑中的回忆还是让他不可自抑恍惚了一瞬。
一如幼时他经受过无数次的目光。
秋子鸾何其敏锐,轻易捕捉到这点间隙,刀刃倏然自指间亮出,趁晃神的功夫狠狠划过人手背。
秋沂城下意识吃痛卸力,再次抬头时,对方已然破窗跑了出去。-
段星执这边刚走出门想看看情况,便撞见跌跌撞撞狼狈滚来跟前的少年。
秋子鸾并未带着面具,是以他轻易认出了身份。
“...你怎么会在这儿?”
而且还身着恕雪台的装束,伤势看起来不轻。所以兄弟两人果然效力于同一组织么...纵然初次见面印象算不上多好,但他们之间终究没什么深仇大恨,尤其前不久还特意“放他一马”。
见人臂上惨状,他果断选择弯下腰将人扶稳。
“你哥呢?”
所以刚才客栈门前打了个照面便突然跑了,就是因为这一重关系才没对他动手?
那秋子鸾这儿,或许能成为追踪恕雪台的突破口。
秋子鸾疼得满头冷汗,看看走廊尽头出现的身影,又看看身后扶着他的段星执,气喘不匀缓慢扯出一抹笑:“我哥...你真不知道他在哪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