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忽地低头凑近。
骤然被轻轻吻了吻的人愣在原地。
秋沂城很快退开,还在自言自语:“我不问...你就不会消失了对不对...”
段星执一时间还在状况外:“什么不问?”
对方眼下的状态差极,仿佛陷入了某种被魇住的状态。目光发散神情恍惚,执拗地呆在原地。
偏偏满身是伤,他甚至不敢多用什么力气将其推开。
顾寒楼也已赶到两人身边,看着被揽进怀中的人回过神来,依旧放纵对方偶尔的轻吻,神色不由自主黯了几分。
但仍维持着一定距离恭敬道:“将他交给属下?”
“他这伤势骑不了马,去找辆马车来。”
“是。”
段星执颇有些头疼按了按太阳穴,竟不知秋沂城何时对他起了这种心思。
好在即便属于默许的状态,对方还是很快敛好了放肆的举动,转而重新牵住他。
“能走了?”
秋沂城木然抬头:“不是...已经逃出来了吗?”
段星执环顾一圈,摇头道:“你若指的是逃出生天,恐怕还早。所以别耽搁了,我们先能走多远有多远。”
这回换来身边人长久的沉默。
秋沂城循声转头看向出声的方向,记忆的画面碎裂,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无尽黑暗。
但掌下冰凉柔韧的触感仍未消失,许久,他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攥紧的力度逐渐加重,到最后几乎用尽全力。
“...你还在...”
段星执极有耐心回应:“我当然在,你到底怎么了?”
对方像是心神遭遇重创陷入了一种难以名状的混乱中,若是这状态再持续一会儿,他就直接将人弄昏。
“你...叫什么名字?”
他怪异望人一眼,难不成失忆了?但看着也不像...
“段星执。”
“你说...你叫什么名字?”
秋沂城自言自语般再次问了句,只是不等他再答,便重新抱了上来:“星执...”
他靠着那点希冀为支撑在深渊中无望地等了太久,久到早已心灰意冷,没想到还是等来了曙光。
被巨大喜悦笼罩的人一时间几乎忘却浑身的剧痛,如常人般围着段星执转了几圈,如果不是眼前一片虚无的话就更好了。
他下意识想伸手碰碰人脸颊,但很快想起自己浑身血污,又慌慌张张缩回了手,只是牵连的另一只手始终不愿放开。
“你要带我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