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北鹤蓦然出声:“难不成二王子只是明面上推出来的傀儡?”
“若只是傀儡,不至于阻拦我们见面。我猜想...应当是囚徒。” 段星执抬指点了点折扇,侧目扫了眼远处即将经过的宫墙拐角,嗓音极轻,“你们可留意到了刚才宫门布防?今日,恐怕是鸿门宴。”
应北鹤:“属下已提前查探过了,若是宴中有变。可退往东南方向,此地防守最薄弱。”
顾寒楼接了个话茬:“而后绕去北城石头庙后方的山丘上汇合,那里离城门最近,民宅稀少且守卫松懈。”
“你是指那间只有几名普通武僧的小庙?。”
“嗯。”-
段星执静静听着身后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他们所有退路分析完毕,末了,只淡淡点头应了声好。
可由于宫宴的位置,他们入宫前夕,东南方向早已增加了数倍兵力。
被打发无事便飘去半空监视动向的呆呆转头看了看两人,又回头看了眼自家始终一言不发的宿主,也安静缩了回去。-
灯影错落,桌塌椅裂,玉碎酒倾,偌大宴场一片狼藉。
从觥筹交错谈笑融融到尸横满场四散奔逃,变故只用了不到一炷香功夫。
着轻甲的宫廷护卫纷纷退远在外墙处围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圈,取而代之的是中心六名带着面具看不清面容的白袍人。
那才登基不过半月的新帝混乱间被一柄不知名利刃穿心而过。其侧方三米远原本他所在的席位也被提前开凿出了个半人高的深坑,婴儿臂粗的特质铁笼将躁动的蛊尸囚于其中。表层似乎被涂上了一层诡毒,一碰上去便灼得皮肉发出滋滋的腐蚀动静。
另两人四肢俱被一具带有倒刺的漆黑铁环牢牢禁锢,跪倒在地不能动弹分毫。
“乖,在笼中别动,”段星执果断制止住丝毫不顾烈毒腐蚀仍旧在想方设法离开的人,干脆利落收剑退后,看着已为阶下囚的两人冷冷抬眸:“放了他们。”
为首的白发女子缓缓上前一步,语气玩味:“公子是否还未看清形势...?现在有资格提条件的是我们。”
“呃...”
右侧少年似是再想运功尝试挣脱,只是才有所动作,身后锁链顷刻绷直,手腕溢出丝丝血迹。
“不想死就安分点。”
他偏头与人对视一眼,毫不意外见到那双琥珀色瞳孔中闪过歉疚与不敢置信交织的复杂神色。
段星执垂眼不再看人:“那你们想要如何?”
“你自封血脉乖乖束手就擒,我便放了他们。”
“不可...” 顾寒楼闭了闭眼轻声道,他自认平日已经足够谨慎,过旁人手之物能不碰则不碰,但仍是不知何时中了招。
不过事已至此,自责无用。他还是二度成为了破绽...但这回,他无需对方为他牺牲什么。
右手腕上的整圈尖刺顷刻没入过半,他忍着剧痛起身反手重重拽过绷着的链子,当即聚起最后一分力气运功拍向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