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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几乎是被曲亿行撞开的。
一进门,他连房卡都顾不得插,就把乔栖按在门上胡乱吻着。
他在酒店电梯里便开始亲她,在出租车里偷偷摸她。十点从电影院里出来,他就打电话给酒店,在前台再三确认中追加了十二点前的房间。
他连两个小时都不想等。
这实在不像他,他本该是游刃有余的。但曲亿行很享受这种失控的感觉,她值得他为之疯狂。
他从未如此渴求过一个人,也从未对谁如此温柔过。他把他所有的情欲和柔软,都给了这个自投罗网的小家伙。
这是他们第一次严格意义上的独处。
关上门,便不会被人打扰,也没有暗中窥伺的眼睛。这房间,这整整一天,都是属于他们的。同时也意味着,曲亿行可能对她做任何事。
这让乔栖情热,也令她害怕。
曲亿行的吻,如昨夜的骤雨般接连不断地落在她的唇上,脸上,他的手顺着她的腰线,缓慢而不容拒绝地攀至她的双峰,揉捏把玩。
“曲亿行,曲亿行……”乔栖不安地唤他。
“……嗯。”他动作渐缓,弯腰轻吻上她的肩,她的手臂,一直到她颤抖的指尖。他蹲下身,解开她凉鞋的绊带,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她被他放到松软的大床上,墨色长发在雪白的床单上铺散开来,像是正值盛放,亟待他去采摘一般。
乔栖尚未适应眼前景物的变化,忽然眼前一黑——
曲亿行覆了上来。
他双手撑在她脑袋旁边,双腿分跪在两侧,将她牢牢禁锢在床上。
外面仍是阴沉沉的,昏暗的房间里,他骤然放大的脸,他健壮的身躯,占据了乔栖全部视线。
好像整个世界就只剩他们,又好似曲亿行就是她的全世界。
全然陌生的环境,全然陌生的体验。简直像是她的一场绮梦。
雨后清冽的空气,和她身上的幽香混合在一起,成为最有效的催情剂。
曲亿行被那气味所惑,慢慢放低了身体,两个人距离越来越近,呼吸渐渐交缠在一处。他改用手肘撑在床上,双手抵住乔栖的脑袋,把头埋在她的颈窝,心满意足地叹出声:“好香。”
他的鼻息喷洒在她的脖子上,激起层层战栗。
“放松。”曲亿行的手,经过她的脸滑向肩头,再顺着她柔嫩纤细的胳膊溜进她的掌心。
他与她十指相缠,又将手放在她的头顶,低笑一声,看着她的眼睛说:“不会欺负你的。”
他侧过头,轻柔地碰上她的唇,开始只是抿,后又辗转舔吮。
一个极尽温柔的,令人安心的吻。
乔栖四肢渐渐舒展,紧接着翻涌而上的,却是在这种温吞厮磨中叫嚣着的不满足,以至于她先受不住地伸出舌去勾他。
同一时刻,曲亿行揽着她,下身用力,隔着裤子顶弄她的私处。
“啊……”乔栖猝不及防叫出声。
看到她不加掩饰的反应,曲亿行下身胀得更甚,他又猛地挺胯,问她:“舒服吗?”
“嗯……”声音比呼吸重不了多少。
“嗯?”曲亿行不饶她,一阵横冲直撞后他停下动作,再次问:“乔乔,舒服吗?”
“舒服……”乔栖话音里都带了哭腔。
她的连衣裙在他的动作中,已被掀起了大半,露出一截细腰,双腿也裸露在外,比床单还白得晃眼。
乔栖手忙脚乱地往下扯她的裙子,却被曲亿行贴在她腰上的手阻绝了去路。
她的腿,她的腰,她白色的内裤都被他看了去,乔栖下意识想推开他,可她已经在曲亿行接二连三的攻势下丧失了大部分力气,手上的动作软绵绵的,看上去实在像是撒娇而非推拒。
腰间的手掌还在不怀好意地上下徘徊着,一面把她的衣服撩得更高,又不时顺着她腰线在胯骨处抚弄,在她的内裤边缘流连。
他再次倾身,吻上了乔栖。
和刚才那个带着安抚意味的吻截然不同,这一次的吻迅猛而热烈。
随着曲亿行的动作,呼啸着席卷而来的,是名为情欲的风暴,将乔栖裹入风眼当中。
她张着口承受着他的疯狂,津液顺着嘴角溢出些许,又情难自抑地微微挺胸,笨拙迎合着他。直到她感到下半身最后的遮挡,也在曲亿行的拉扯中即将离她而去。
“不要,不要……”动物本能似地,乔栖觉察到了危险,她按住曲亿行的手,不住蹬着床单,瑟缩着向上躲。“曲亿行,我要去洗澡……”
他把她拽回来,重新拢在怀里,又狠狠地顶弄了十来下,这才从她身上起身,说:“我先去。”
乔栖还没来得及舒口气,又听他问:“要一起吗?”
她拨浪鼓似地摇头,曲亿行看着好笑,刮了下她的鼻子,下床拐进卫生间。
床单上还残存着曲亿行的温度。
乔栖向那处温暖凑了凑,脑海中
', ' ')('反复回放曲亿行欺上来的那一瞬间。
直到她发现透过酒店的磨砂玻璃,可以隐约看到浴室里曲亿行的轮廓,头脑便一片空白,只顾盯着那模糊的影子看,什么都没法想了。
不知过了多久,水声停了,她看见曲亿行裸着身子直奔门口,眼看就要推门出来。
“你把衣服穿上啊!”乔栖受不住了,崩溃大喊。
曲亿行脚步顿住,声音从卫生间里传出来:“乔乔,一直在偷看我啊?”
“……”
“我没有拿衣服,你递给我?”
“在哪里……”
“包里。”
乔栖扫视一眼,看到一进门就被两人扔在地上的包,位置明显离他更近些。
“……那你出来穿,我不看你。”
她背过身,呆呆看着窗帘被风掀起一层又一层的浪,听见身后卫生间的门被打开,听见他正窸窸窣窣地翻找,接着,听见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她转身找鞋,眼观鼻鼻观心,却仍是不可避免地看到了他光裸的上半身,和他胯下鼓囊囊的一大团。他所谓的衣服,不过一条内裤而已。
她匆忙下地,就要往卫生间跑,却又被他从身后捉进,抱着腰拉进怀里:“酒店拖鞋脏,穿我的。”他今天穿凉拖出的门。
他将她搂在身前,她的后背贴上他光裸的胸膛,整个人又被他带着向后退,直到小腿碰上床沿。他缓缓向下坐,脸紧紧埋在她的身上,鼻梁顺着脊椎向下磨蹭,走走停停,间或时轻时重地吻她。
她极力忍受着身体的酸麻,忽然觉察到他手里有什么东西碰上她的腰,低头一看,是一盒尚未拆封的避孕套。
曲亿行坐到床上,刚将鞋子脱下来,乔栖就红着脸,挣开他的手,穿上鞋跑了。
她走进已被蒸汽温暖的浴室,穿着小舟一样的鞋,呆呆站在花洒下,脑海里全都是曲亿行手里的那个盒子,心跳的声音比耳边的水流声还要清晰。
她擦完身,走到镜子前,看着镜中少女纤瘦白净的身体,她穿上内衣,穿上她悉心挑选的丝绸吊带裙。想了想,又把内衣脱掉了。
她接连深呼吸了好几下,却还是压不下混杂在甜蜜期待中的那些不安和酸涩。
毕竟,这是她有生以来,做过最大胆的决定。
她走出浴室,曲亿行仍是坐在床边,正定定地看着她。
明明他什么都没有做,乔栖却觉得已经腿软,她脚步虚浮地踩在酒店的地毯上,就像是踏在蓬软的棉花上一般,令她感到极度不真实。
走过去,她听见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走过去吧,他正等着她,同他共享欢愉,也与他一道堕落。
她刚迈开脚步,曲亿行就站起身,向她走来。
她不是一厢情愿。
他们都在向彼此靠近。
这个认知,奇异地抚平了她心底的那一丝慌乱。
她被他揽入怀中。
乔栖心中喟叹,这样就足够了。
她不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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