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被这样尖锐指责过的江恩怔了怔,很快气得涨红了脸,“你这话什麽意思?爸,妈,你看他!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以後还得了?”
“啪!”重重的巴掌毫不客气的甩到了江意的脸上,江父怒目圆瞪,“跟你弟弟道歉!快!”
江母纤指伸,也加入了作战军团,“你弟弟说你几句怎麽了?他说得有理!他是帮我们在说话,你这个哥哥怎麽当的?哪有点身为兄长的样子?难道真以为你跟了风哥,就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吗?”
江意猛地抬起头,刚才挨那巴掌时没有受伤的眼神此刻却裂开了。
“你瞪什麽瞪?”看见儿子异样的眼神,江父加火冒三丈,有种熟悉的东西正脱离自己掌控的愤怒在往外喷涌,“老子养你这麽大,是让你去跟男人睡的吗?既然跟人家睡了,怎麽就不知道给自家争取点东西?哼,那个姓尉迟的也不是个好东西,占了我儿子的便宜,还替他挨了枪,居然就安排我们住在这样的破旅馆里,毛钱也不给。这都怪你!”
想起来到此地所受的憋屈,江父越发的怒不可遏,指著江意破口大骂,“要是你争点气,至於让人家这样对待你老子?狗屁的本事没有,倒先学会胳膊肘向外拐了,简直反了天了!我告诉你,回去不管你用什麽方法,是跪也好求也好,是躺在床上发浪犯贱也好,让尉迟临风拿百万……”
“不!”江母忽地打断了他,翘著三根涂得如红宝石般指甲油的兰花指,“至少三百万现金来,再把你弟弟安排到你们学校去!”
终於走出这间餐厅的时候,天上的雨还在下。
仰起脸,江意渴望从那清凉的雨丝中得到点凉意,却只觉得心里的火烧得加炽热而浓烈,几乎要把他整颗心都焚化了。
个同样黄皮肤黑头发的年轻人从他身边经过,似乎是被他的样子吓著了,用标准的国语问,“先生,你没事麽?”
“哦……没事。”江意慌乱的低下头来,掩饰自己的窘态。
“给你。要是有不开心的事,回家好好睡觉,都忘了吧。”大概同是华人的缘故,那好心的年轻人把自己的雨伞硬塞到他的手里,戴起连衣帽,笑笑走了。
还带著陌生人体温的伞柄握在冰凉的手心里,江意颗在烈火中快要被焚化的心象是突然漏进丝清凉的空气,让他暂时得以喘息,走向自己的位置。
尉迟临风开著车,在隔了两条街的地方等他,黑色的车与渐渐灰暗下来的天空似是融为了体,低调而沈默。
把t恤的衣领竖起来,遮著半边脸,江意才不声不响的上了车。
尉迟临风看了他眼,又看了他带上车的伞眼,最终什麽都没说,安静的开著车。
江意看著车窗外面,实际上又什麽都没看。尉迟临风要把他带向哪里,要去做什麽,他都不关心了。
直到车子驶进车库,尉迟临风叫他下车,江意才木然的跟著下来。只是他的手里,始终握著那把伞,那把刚刚才带给他些许温暖的雨伞。
尉迟临风又看了那把伞眼,伸手去接。
要是平时,江意肯定就放手了,不过不知为什麽,他今天就是不想松手,把这把小小的折叠雨伞抱起怀里,甚至生气的叫嚷,“这是我的东西,我自己会拿!”
尉迟临风斜睨过来,江意顿时把视线挪开,只是负气的抓紧了伞,嘴唇微微哆嗦著,打定了主意不吭声。
静默了时,就在江意的勇气渐渐开始瓦解时,却见尉迟临风的身影动了,往电梯走去,江意不觉暗自松了口气,面唾弃著自己的没用,面跟上他的脚步。
二十七层a座,这是套普通的住宅楼。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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