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小龟龟该打不?
该打。
那麽大的鱼刺卡在喉咙里,要是处理得不及时,真的是会出人命的。给个教训是必须的。但问题是──挨打的毕竟是她亲孙子,又是那麽个可爱的小不点,刚才看他被打得那样惨兮兮的模样,她也心疼极了。
何况,眼下大孙子还带著小孙子畏罪潜逃了,要是强行抓出来,会不会两个起受罚?
於是,江妈妈干笑两声,给俩孙子求起了情,“要说呢,小龟龟是该打。不过小孩子嘛,犯错是难免的,这大过年的,算了吧。”
她捅了身旁的老朱记,朱伯伯是个孤寡老人,人很憨厚老实,平生最为心疼孩子,尤其是对甜甜喊他爷爷的小石头和将来也会喊他爷爷的小龟龟,是当眼珠子样疼惜著。
但那俩孩子毕竟不是他亲生的,所以有些话他不好说,只能把过错往自己身上揽,“都是我不好,没有想周到,应该买个带盖的垃圾桶的,那样龟龟就打不开了。你们在家等著,我这就去。”
“对对对!”江妈妈急忙附合,“买几个,把家里的垃圾桶都换了。”
看老人当真要出门,尉迟临风忙起身把人拦下了,要去也是他去,怎麽能让老人跑腿?
“不用了。”黑著脸的江意终於闷闷出声了,“这也不关垃圾桶的事,那小子真要想翻,就是带盖也是能翻的。责任在我,应该把垃圾桶放在他够不著的地方。”
“这也不怪你。”江妈妈立即笑著打起了圆场,“小孩子嘛,都淘气,谁穿开裆裤的时候没干过几件混账事呢?小意啊,你去叫他们出来吧。老朱,你去厨房做几个好菜,有了好吃的,不信小家夥还这麽嘴馋。”
这样说笑,家里的气氛又轻松了下来。
可看江意要往前走,听不懂人话的江西西还警惕的挡在前面,好似生怕大家长又去欺负它俩兄弟似的。
尉迟临风瞪了眼过去,“西西,回来!”
呃……好吧,江西西把举起的前爪落在了另边,以尾随的姿势,跟过去保驾了。
敲敲门,江意重重的吐口气,才道,“小石头,开门吧,爸爸不打你们了。”
“也不打弟弟了?”小石头带著哽咽,却不放心的要再确认遍。
江意心里难免吐槽,这叫什麽事儿?想管教儿子还得谈条件了?
却只能无奈的开了口,“是,不打他了。”
那好吧,小石头开门了。却又很快的扑回小床上,抱紧他那个刚挨了打的小弟弟,摆出副相依为命的可怜架势。
江意看眼两个儿子都挂著眼泪的小脸,只觉很是於心不忍。尤其看里面那个小的,嘴角还糊著不少血迹,跟只小花猫似的惨不忍睹。
看他望向自己,小娃娃还畏惧的把毛茸茸的小脑袋尽力往哥哥怀里使劲缩,恨不得把自己藏得看不见最好。
没出息!江意白眼,开始跟小石头讲道理。
把事情经过说清楚,然後问他,“要是不教训下弟弟,回头他再卡著怎麽办?今天要不是你们小爸爸施救及时,也是这小子走运,有可能你回来都看不到弟弟了。”
小石头想了很久才犹豫的问,“那……那不能跟他讲道理吗?弟弟会听话的。”
江意无力抚额,“你弟弟现在听得懂道理吗?爸爸在家说过他少回了,你又不是没听过,有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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