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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祝佳上班迟到了,她是头一回迟到,不过她那个单位不迟到的反而是异类,她起的时候明思危已经不在了,祝佳强忍着不适把昨天的衣服又穿了回来,虽然也没有脏,但没换衣服还是很难受。
到公司的时候祝佳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给明思危发了个信息。
“思危,我上班了,门我给你带上了。”
中规中矩的措辞,明思危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故意不回复,祝佳的手机安静了一天。
到傍晚的时候,祝佳妈妈打电话过来,说祝佳外婆生日快到了,让她腾好时间回去给老太太庆生,祝佳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在日历上做了个备注,下周五。
老太太年纪大了,睡眠不太好,祝佳托了在国外的朋友带了好几罐奶粉,刚好可以拿过去当礼物。
到周五的时候,祝佳早早请了年假。拎着几大罐奶粉开车去乡下,刚到门口就见到一辆PARDO停在那儿,祝佳从后备箱里将奶粉抱出来,进门的时候见到周柏生在车那边打电话,手指不耐烦地敲在车身上,祝佳抱着奶粉不太好打扰他,点了点头就小跑进去了。
祝佳很久没见过老太太,又带了贴心的礼物,老太太高兴得不行,拉着祝佳的手热火朝天的说话,聊工作、聊生活、聊感情。
“佳佳谈朋友了没有?”
祝佳愣了下,然后摇头。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嗔怪道:“该谈啦佳佳,过完年就25了!我们那个年代,25都有孩子了。”又过去跟祝佳妈妈埋怨:“都是你耽误了佳佳,不让孩子大学谈恋爱。”
祝佳妈妈一边择菜一边回答:“我就那么一说,她读大学山高皇帝远,我还能管得了她?”又问祝佳,“你跟姥姥说实话,到底谈了没有?”
祝佳老实回答:“大学谈了一个,分手了,现在没谈。”
正聊着,门忽然打开,周柏生电话打完了,在屋里只有祝佳一个人是小辈,祝佳赶忙站起来打招呼:“舅舅。”
周柏生点头,问:“什么时候过来的?”
祝佳愣了下,回答道:“就刚刚。”
周柏生点点头,对老太太和祝佳妈妈说,“妈、姐,你们聊。”
周柏生走了后,祝佳妈妈问道:“柏生是不是工作太忙了?我看他瘦了,头发也白了不少,他才多大啊,30岁刚过吧!”
老太太拍着祝佳的手,点头道:“他现在正忙着做一个政府的项目,跟政府打交道,不上心不行。”
祝佳妈妈将择好的韭菜码好,回道:“要不怎么说多大心挣多少钱呢?我真操不了他这个心,柏生也算是事业有成了,钱也挣不少了,何必呢,回归家庭跟小婷好好过日子是正经,两口子老这么各玩各的也不像话,一个使劲挣,一个拼命花,是过日子的人吗?”
老太太摇头,脸色不太好,“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管不了他。”
祝佳眼看着话题跑偏到老太太不爱听的那一茬,赶忙拎起旁边放着的草莓,说:“姥姥,我去洗点草莓给您尝尝,正宗丹东草莓,个大又甜,您一定喜欢。”
老太太被哄高兴了,祝佳赶忙溜出来。
厨房里的水池被占用着,祝佳拿了个小盆,准备去洗脸池那边洗,刚刚洗好的时候,周柏生从旁边过来了,他嘴里衔着根烟,刚点上火,祝佳愣在旁边,见他洗完手,才迟迟地问了句,“舅舅,吃草莓吗?”
周柏生扫了她一眼,伸出手将烟拿下来,不说吃也说不吃,祝佳拿了个个头大的草莓,拿到他面前,问他:“尝尝?”
周柏生顿了会儿,凑过来咬走了那颗草莓,祝佳呆在原地,空了的手放下来,使劲在裤子上擦了擦,周柏生将一颗草莓细细吃下去,嘴角沾了一点红色的汁液,他抽了张纸擦了擦,又瞄了眼祝佳,不知道看见什么了,脸色冷了下来。
“你说你没谈恋爱?”
祝佳不知道他问什么这么问,下意识地点头。
周柏生手伸过来在她锁骨往下点了点,冰凉的手指几乎让祝佳打了个哆嗦,周柏生问:“这是什么?”
祝佳往下看,吓了一跳,她今天穿了件衬衫,后颈都遮住了,只嫌闷解了两颗领扣,周柏生个子高,就被他看到了里面的旖旎风光。
“……舅舅”祝佳从小就怕周柏生,长大后,周柏生越来越有出息,祝佳越来越怕他,再加上她和明思危的事情本来就见不得光,如此私隐的事情被周柏生见到了个苗头,她心里慌得不行。
周柏脸色越来越冷,将刚抽了一点的烟摁灭在洗手台上,白瓷上登时被染黑了一块,周柏生也没说话,直接从祝佳旁边过去,往楼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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