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看着祁池轩被警察带走了,时席不由得长舒一口气。天知道,他忍了许久才没有将祁池轩揍成猪头。毕竟一个在大早上扰人清梦的人真的很可恨,更别提这个人还是一名醉鬼。不过,除了这个喧闹无比的男人,好像少了一点什么。
直到时席重新躺到床上时,他才终于意识到系统禁声了。这样撕逼八卦的场面系统是最喜欢评头论足的,往日系统这会儿已经在他的脑海里叽叽喳喳个没完了。但是今天很不对劲,系统从头至尾一句话都没说。这本身就很不寻常,而且时席刚刚在脑海里叫了系统很多声,但是系统到现在都安静如鸡。这不对劲,这相当不对劲。时席第一次有了一种烦躁和恐慌。他是系统带到这个世界的,倘若系统消失了。那他该如何在完成任务后离开这个世界,更何况,他有一种莫名的直觉,就像是地震来临前的小动物都会对即将到来的灾难有一定的预警本能,时席觉得系统的突然的禁声意味着事情的失控。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这种不在掌控之内的感觉。但很可惜,接下来的事情告诉他,他最不喜欢最不希望的事情发生了。
在时席还在床上分析系统消失原因的时候,一通电话打了过来。这通电话很不寻常,因为它打通的是那个破破烂烂的旧手机。那个旧手机本身就代表着原主那甜蜜而悲催的过去,会打给这个旧手机的人,本身其实就代表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可能。
但事已至此,时席知道这个不明来路的来电,或许是打破目前僵局的一个机会。不过,时席抿了抿嘴,他很讨厌这种在掌握之外的事物,这种感觉会让他回忆起自己那悲催的童年,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只能被动的接受那些大人安排的所谓的命运。所幸在他14岁时,他就打破了所谓的命运的桎梏,能自主的掌握自己的命运。
但现在很显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时席紧蹙着眉头,不情不愿的接起了电话。
“您好,哪位?”
“安晨,下午六点大榕树。”
“你…………”
还不等时席说完后面的话,对面就挂断了电话。很显然电话那头的人也不想和时席多说什么话。但他不想多说,时席可有一肚子的脏话想说。
从听到对面声音的那一刻起,时席就知道对面的那人是谁了。正是目前只闻其声未见其人的大名鼎鼎的攻三——严修。因为只有他才会带给这具身体的主人如此激烈的应激反应。时席目前猜不透严修是什么意思,但是他想,严修此次主动的联系他,要聊的事恐怕会超乎他的想象,而且他有一种莫名的直觉,与严修的此次会面或许会是破局的关键。
时间很快来到了下午五点。时席在此之前一直在脑海中呼叫系统,但是系统均没有任何回复。眼见这种情况,时席的一颗心不断的下沉。他知道,他最不希望最讨厌的事情发生了。系统真的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在时席的脑海里一样,但是这怎么可能呢!毕竟时席至今都还记得他在那个白色的房间里走到腿酸的感觉。而且时席可是打算以后向系统报复回来的,他也会大发慈悲的让系统感受24小时,感受那种走到腿酸却无法脱离那个房间的绝望感。系统也不用太感谢他,毕竟他可是只让它感受24小时就够了呢!但现在,时席有些烦躁的捏了捏手指。但现在,系统不见了。他的计划全被打破了,目前只剩下一片茫茫的无边无际的未知。他就像走在一片迷雾里,见不到去路也看不到来路。唯一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走路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没等时席想出个所以然来,大榕树到了。说起来,时席之所以能听懂严修的暗示,多亏了原主的记忆。他不止一次在心里感谢无私的原主。毕竟原主至少还留了一些记忆以供他窥探这个世界的真相。而不像某个至今都不见踪影的系统,啥也不知道啥也帮不上忙。但是毫无疑问的是,如果要让时席从系统和原主的记忆这两者之间做选择,他一定会选择系统而不是原主的记忆。毕竟,原主的记忆可没办法让他脱离这个让他感到恶心不快的世界。
远远的,时席看见了树下站着的那个人。从背影看身姿挺拔,昂首挺胸,颇有一种峥嵘的气势。这种人一看背影就知道其家世不俗,而且时席可以断定这人一定是个严肃不近人情的人。
“你来了,安晨。”像是后背长了眼睛般,那人在时席靠近的一瞬间就转了过来。
那人不如说严修,原主那深切爱恋着的养兄。长相确如时席的猜测般,丰润迷人,他就像他身边的那棵大榕树,一直向上延伸着。他是可靠的却也是庄重的。但可惜这人的眉心一直紧锁着,消减了那份容貌的吸引力。但对于某些人来说,这份严肃却十分想让人亲近。毕竟让一个像老学究般的人染上情欲的色彩不是很让人有兴趣吗?
“安晨!”严修终于忍不住的开口企图打断时席的注视。他真的要忍不住了,要不是因为他的要求他是怎样都不会来见时席的。而这时席还一直用痴迷的眼神看着他,时席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对他抱有那种恶心的心事。他就知道狼就是狼,不会因为它变得乖巧听话就是狗。
“嗯?怎么了”
', ' ')('时席像是没听到严修隐含怒气与厌恶,仍旧眼睛都不眨的注视着严修。
他当然能看出严修对他的不耐烦和厌恶。但既然严修对他或者说对原主的印象这样的负面,那么严修今天约他出来的举动就很耐人寻味了。总所周知,一个正常人要主动的与他讨厌的人联系,要么这人为形势所迫不得不低头,要么,要么就是应第三个人的要求,而且这个第三个人一定是对他特别重要的人。毕竟只有关系足够亲密,才值得他为了那人向自己讨厌的人主动低头示好。毕竟谁小时候没被父母按着头向自己讨厌的熊孩子和他的家长问好道歉呢!
“安晨,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搬回严家。明天你只要搬回严家,你就还是我的弟弟,还是严家的一份子。”严修虽然很讨厌时席,但为了他,他只能耐着性子,甚至害怕时席不答应,他还扯着嘴角,硬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但可惜由于他不是发自内心的微笑,所以这笑容相当扭曲。颇有一种滑稽的感觉。
“好喔。”尽管时席内心笑到捶地,但表面还是要装作一副痴迷的样子。他才不会说,这样的严修至少要比之前严肃的样子更招人喜欢呢。
在听见时席的回答后,严修几乎是以一种退避三舍的姿态快速的远离了时席。天知道,他真的快受不了了。他真的快受不了时席这副花痴样。要不是,要不是他,他是绝对不会联系时席的。但是他没办法,谁让他喜欢那人呢。但是他还有最后一句话得告诉时席。
“对了,你……”严修明明记得那句话,但是话到嘴边,他突然忘记了那句话。
“什么?”时席好笑的看着他那副明明厌恶至极,却必须放低姿态与他主动交流的嘴脸。
“你记得蒲公英吗?”严修放低了声音,目光澄澈的看着时席。
“夏洛克?”时席看着眼前这个沉静的男人,收起了那副看好戏的样子,有些不确定的喊道。这样目光澄澈,一脸平静的男人才更符合原主记忆里的模样。
严修却并没有理他,在说完这句话后,头也不回的走了。但时席分明听见一声嗯。这声嗯隔着风和树叶的沙沙声传进时席的耳里和心里。或许他大概猜到这是怎么一回事了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