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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好了吗?]
陈屿从衣兜里掏出手机,两分钟前,x发来一条最新消息。
对面的少年手持汤匙,面前是一碗南瓜浓汤。明亮的灯光下,他的黑发和睫毛仿佛镀着一层细碎的金粉。
喻稚声说:“有人找你?”
坐在少年对面的男人有一副端正硬朗的面孔,皮肤因为常年的训练泛着可口的深蜜色。此刻眉头微蹙:“少爷,我有点不舒服,想…离开一下。”
按理说保镖是不能和雇主同时进餐的,然而在喻稚声的强烈要求下,陈屿早就习惯了这点。
他一身笔挺的西装,只是没人知道西装之下,穿着的是黑色蕾丝情趣内衣。奶罩是小码的,堪堪遮住奶头奶晕和一小部分皮肤,被调教了一个月的奶头又痒又涨,像堵着奶,好像被粗糙的材料一摩擦就能喷射出奶汁。
下边更是只穿着条丁字裤,细细的布绳勒着两口穴,内裤早就湿了一片。
喻稚声笑了笑,搁下汤匙擦手,说:“去吧。学校里很安全。”
陈屿一脸隐忍不发,在桌下回:[穿好了。]
随后又强忍羞耻地加了句:[老公。]
离开的时候,陈屿还在回想自己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陈屿脑子笨,好在身体强壮,上辈子为了养活妹妹找了份港口搬运货物的活儿。日复一日的单调劳作让男人愈发沉默寡言,唯一的乐趣就是回到家,在餐桌上听妹妹眉飞色舞地讲学校里的事,网络里的事。
妹妹不是亲的,妹妹很聪明。陈屿唯一的愿望就是能看见妹妹念好大学,找好工作,不用再蜗居在这所不到三十平米还漏水的改建房里。
遗憾的是这个心愿没能实现。机械臂因为零件脱落,夹钳松弛,集装箱从高空砸下来,把正专心搬运钢材的男人砸得粉身碎骨。
陈屿没想过还能再睁开眼。
他在一条小巷里醒来,深夜,细雨如雾,巷口斜斜倚靠着一个瘦长的人影。那个青年有一头奇异的银色长发,血从左脸流下来。他嘴里叼根烟,一手拢住烟尾,一手按下打火机,微弱的火苗窜出来,被斜飘的雨丝吹哑了。
反复三次,烟尾终于亮起一点火星。
风很冷,路灯闪烁几下,亮起来,给青年的侧脸镀上一层银似的冷光。
陈屿从地上爬起来,越过血泊和横七竖八的尸体,走到青年跟前。他左眼紧闭,左脸的伤口自额头起,竖贯眉毛直到颧骨下侧,血还在慢慢往外涌,给美丽的眉目平添几分戾气。
陈屿说:“这是哪里?”
青年抬起右眼,冷冷看着他。
陈屿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没有回答,陈屿又问了一遍。对方皱起眉头,显然不耐烦到了极点:“虞清昼。滚远点。”
陈屿愣在那里。
《血色黑弥撒》。那是出事前一天,他在妹妹房间里无意看到的一本书。
“虞清昼x喻稚声,黑帮+相爱相杀+年上+虐恋情深!耽美大神陈清禾又一力作绝赞发售中!”
封面上这样写着。
“就是两个男人谈恋爱的故事,有那种情节很正常吧。很多言情小说里都有。我都十六岁了,早就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餐桌上,妹妹说,“从书亭借阅只要五毛钱一天,豆浆少喝一两就可以。何况我只是用这个来消遣,成绩一直是第一名啊!”
陈屿帮妹妹夹菜,“以后不要省早餐钱。”
“我本来就吃不了那么多,”妹妹像是长舒一口气,又开开心心地说,“我好喜欢攻的名字,真好听。今天做到古诗理解,有一句‘槐色阴清昼,杨花惹暮春’,一直在想。设定里攻是银发,那一定很漂亮吧。”
“槐、槐色阴清昼,杨花惹暮春。”陈屿傻不愣登地背诵道。
虞清昼一脸你有病吗的表情。
细雨里,陈屿的声音哽咽了:“你的,你的名字很好听。”
他记性很差,但妹妹说的话总是一字不漏的记得。
赔偿金足够供妹妹上完大学,陈屿想,可是她现在高二,成绩被影响了该怎么办,被邻居欺负该怎么办。
如果他当时没有刚好站在机械臂下边就好了。
真是个不称职的哥哥。
后来陈屿把虞清昼送到黑诊所,好像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这个妹妹很喜欢的角色能活下来。
那年虞清昼19岁,黑帮火拼事件中瞎了一只眼,在帮派最底层厮混,刚开始组建自己的势力。
诊所里,陈屿稀里糊涂被虞清昼说服,当他的手下。
“反正你也无处可去。”
没有妹妹,陈屿失去人生的支点。原本就无所谓去哪里。
陈屿学会了叫虞清昼主人,开始接受严苛的训练。他虽然经常被虞清昼咒骂,但拳脚功夫还算差强人意,短短三年就成为了云川安保公司一名合格的保镖。
他的第一任雇主是喻氏集团的老总,在那栋别墅里,陈
', ' ')('屿第一次见到了12岁的喻稚声。
一个苍白瘦弱的小男孩儿,因为刚被绑架救出,见人的时候瑟瑟发抖。
陈屿在喻稚声身上看到了妹妹的影子。
一个需要保护的弱小的存在。
这种心理寄托说起来软弱的可笑。然而陈屿忍不住像对待妹妹那样对待喻稚声,他做了一切该做的不该做的,看见这张脸上渐渐展露出笑容,渐渐像妹妹那样对他撒娇,就像看见种子一点点发芽茁壮那样欣慰。
直到第一次看到喻稚声杀人,枪声消散,那张秀丽的脸上露出漠然的微笑,有一瞬间跟妹妹一点都不像了。
然而下一刻,喻稚声手一抖,枪支落地。他扑过来把脸埋进陈屿胸口:“哥,好可怕。”
陈屿迟疑片刻,伸手抚上少年的黑发。
如果是妹妹……如果是稚声,没关系。
虽然恰好接触到两个主角,但陈屿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小人物,默默无闻、无足轻重,以妹妹的话来说,就只是一个背景板的角色而已。
陈屿习惯了这种生活,接受训练、保护稚声,用赚来的钱给少年买礼物。
生活很平静。噩梦开始在一个月前,陈屿收到匿名发来的一张照片。
视角正对着一张床,床上侧躺着一个昏睡的男人,窗外照进昏黄的光影,男人肌肉隆起的深色躯体就像浸润在蜂蜜之中。
镜头从腿间拍过去,往上可以看见结实的腹肌,圆润饱满的胸肌放松下来,就成了一对色情的大奶,褐色的奶尖骚气地翘着,小小一颗,像被谁掐得充血挺立。
这不是最让人震惊的。
男人身体放松,结实的大腿微微分开,性器尺寸傲人,却被人拨到一边,由此露出腿心那个不属于男性的器官。
位于阴囊和后穴之间,一个三指宽的女穴。
那器官比常态小很多,阴唇亦是深蜜色,像两瓣蚌肉一样紧闭着。
下一张照片,戴着皮革手套的修长手指将大阴唇向两边拨开,露出只探出一点头的阴蒂,和小阴唇间那个窄小的阴道口。
那相机照得极为细致,陈屿甚至能看见阴道内粉色的嫩肉。
[睡着了也不忘勾引男人,真是个天生的骚货。]那个陌生人这样说,[真想让你的雇主也欣赏欣赏你的骚身体。]
一股血液直冲脑门,陈屿没法想象让喻稚声看到这照片。他一时慌乱:[请别这么做,你是谁?你要钱,我可以给你,我积蓄不多,一共只有六万元。]
[我费这么大工夫,难道就是图你那点钱?]
陈屿冷静下来,怒气开始上涌:[那你想干什么?]
[唔。]片刻,陌生人回复了,[叫声老公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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