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儿子只收钱,不做事!”
“听闻禾兴苦寒,儿子收钱也只想冬日里多买些好炭孝敬g爹,让您少受些罪。”他急赤白脸地扶着桶沿移膝下跪,阐明道:“您的腿是怎么落下病根的,儿子没齿难忘,恨不得千刀万剐,生扒了王柘那厮的狗皮!”
说起病根,万诚深受寒疾折磨,每年冬天都得回味一遍被王柘罚垫着瓷瓦子跪在大雪地一天一夜的感受。
同为皇帝倚重的内监,明争暗斗许多年,但凡皇帝多抬举他几许,王柘必心生嫉恨,处处使绊,他能落到如今这般田地,都是王柘在皇帝面前进谗言佞语之故。
然而,败军之将,已成定局。
“都过去了。”
他敛起眼中深光,叹口气,伸手搀常记溪,“地上凉。”
“如今殿下看重g爹,儿子也放了心,”常记溪边说,边拿起g布巾给他擦g脚,穿好鞋袜。
的确是看重,原本司正值房与众太监一样都在庑房,他能单独住进小院又得诸多赏赐,都是公主施恩。
做奴才的能碰上仁德明主要b千里马遇伯乐还难得。
“一仆不侍二主,”万诚直盯盯瞅着常记溪,正言厉sE的告诫道:“既随侍殿下,万不可再生二心!听到没有!”
常记溪凛然正sE:“儿子谨记g爹教诲,往后绝不会再同囚攮的来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万诚默了片刻,道:“倒也不必断绝往来...”
常记溪一怔:“那依g爹的意思是?”
“先含糊着,没准那天能用上,好助殿下一臂之力。”
公主换虎符这事,g0ng中人人皆知,皇帝提防驸马,而公主横在中间处境复杂。
“g爹想的长远,”常记溪一点就透,嘿嘿笑道,“时辰也不早了,儿子去铺炕,您早些歇着。”
万诚说不急:“殿下谴岑书来送人参,估m0着也快来了。”
闻得岑书二字,常记溪眼似明星,霎时一亮,忙去沐盆里洗手,撸下袖口,“那儿子叫他们赶紧收拾收拾!”
话音将落,锦帘外便传来一声:“岑书姑姑来了。”
“g爹我去瞧瞧。”
常记溪拽拽衣袍,兴冲冲地疾步掀帘出去,在檐下瞧见来人,往前迓了几步,笑眉笑眼的嚯了声,作揖道:“岑姑娘大驾,不曾远接,还请宽恕则个~”
他向来在她面前无事殷勤,油嘴滑舌没个正形,岑书也不假客套,将手里捧着的大锦盒往他怀里一揣,俏眼斜斜一瞥:“光会使促狭耍嘴皮子,一点眼力劲儿也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不是光顾着瞧你了...”
他语声渐次矮了下去,低眉垂眼,不住用余光往她脸上睃。
岑书最是看不惯他这样,光会嘴上讨便宜,既没骨气也不坦荡。
本来挺清俊的面目也因太过摧眉折腰,显现出一副十足的奴才样,全无男子气度。
她望着他头上的幞头,豁然想起,他原本就是个太监...以世人的眼来看算不得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