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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闷热到了极点。空气中充满了一股浓烈的恶臭,令人作呕。
耳边回荡着一种极其躁动的声音,忽远忽近,忽响忽轻。
他在哪里?
直到他终于缓缓睁开了眼,才发现这并不是一个噩梦。
立刻跳入视野的,是一个拥挤的鸡群,隐约地,他还能看到不远处几头猪的影子。
……他难道在村舍吗?
瞬间他清醒了过来,却只见一只公鸡冲到了他的面前,接着他便被更多鸡围住,周遭的味道快要让他窒息了。
他开始狠力挥开周围的家禽,奈何数量实在太多,他根本赶不完。在他想站起来的一瞬,才发现自己的腿已经彻底麻痹了。
怎么回事……?他被绑架了?
清醒之后,狭小空间里的味道越来越浓重,渐渐催醒了他曾经不堪的记忆,让他直觉想要逃。
摸了一下裤子的口袋,手机已经不见了。他狠狠咒骂了一句,逼自己冷静下来判断形势。
这里是个十几平的狭窄木屋,门离他并不远。在尝试站立次次失败后,他只能向前倾趴了下来,咬着牙一寸寸挪到那个门口。
他趴在地上,抬头看向那个门把手。一米高的位置,这在平时可以轻而易举逾越的距离,此时却显得如此艰难。
他努力撑起上半身,一次一次地去够那个把手。
然而,等到他筋疲力尽,手上也沾满了地上动物的排泄物时,他还是没能碰到它。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
以前的他体力根本不会这么差,他可以确定那些人对他用了药。但即便已经恼火不耐到了极点,当务之急还是离开这里。
他吃力地呼吸着,抬起手臂开始砸门。
“有没有人?……外面有没有人?!”
声嘶力竭喊了许久,等到他重新瘫倒在了地上时,眼前开始泛起了眩晕。不知过了多久,门“吱”地一声开了。
他晃了晃头,努力看清门外人的脸。而等到他终于看清那个人的五官时,却以为自己出了幻觉。
……那是一个和周畑羽很像的人。但是自然,那不会是周写枫。
如果说,当初整容后的周写枫与周畑羽有百分之九十的相似,那这个人便有至少百分之七十。
那个人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是公式化的表情,还对他微微鞠了个躬,道:“沈总久等了,我是柏冰,周先生的助理,很荣幸认识您。”
那三个字让他心猛地沉了沉,过了一会才道:“是写枫吗?”
对方微微点了头,用眼神示意了他旁边的人。很快,他被两个男人从地上拖了起来。
他下意识要推开身边的人,却发现腿根本无法动弹,自主行走已经不可能。柏冰注意到了他的动作,道:“您现在不方便,就让他们扶着您走吧。”
想到现在自己极度狼狈的模样,他不禁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抱歉,我们只是按周先生的意思办事。”
对方说完这一句后就没再开口,沉默地走在了前方。
两个男人扛着他的胳膊,带着他穿过一条条或明或暗的走廊。
可以看出,这里是一栋极其奢华,布局复杂的豪宅。他发着怔,大脑里回响着对方刚刚那一句话。
寒意,逐渐爬满他的全身。这一切……都是那个人给他的见面礼吗?
很快,他被带进了一个更大的房间。而在他看见那个紧贴着墙的大型铁笼时,眼皮狠狠跳了跳。
“放开我!”
两个人无视他的挣扎,迅速地将他关进了笼子。在那个门锁上之前,他死死拽住了那个门框,却被对方轻易地掰开了手。
双腿无力再支撑,他随即滑倒在了冰冷的铁皮上,意识开始陷入混沌。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呼救,也不想再呼救。既然那个人要以这种方式“盛情”邀请他,那他就没有理由拒绝。
虽然这个形式,实在令他意想不到。也罢,那个人总能给他惊喜,不是吗?
他闭着眼靠在铁栏上,一深一浅地呼吸着。浑身的疲软让他毫无精力,在迷糊的意识中,他似乎听到了皮鞋跟敲击地面的声音。
空旷的走廊里,一下一下,清脆而令人心惊。
在睁开眼的那一瞬,他感觉到了身后人的温度。手心立刻出了汗,他不禁屏住了呼吸。
那个人似乎蹲下了身。随后,一个东西顶在了他的后脑,凛冽的温度令他瞬间浑身僵直。
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时,耳边响起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器械悚然的转动声让他捏紧了拳,吞咽了一下,哑声道:“……写枫?”
“嘘——”
身后的人离得他极近,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说话时散发的温热气息。而此时,周遭无疑还是彻底的冰冷。
还是那熟悉的声线,充满磁性的嗓音,对他道:“话越多,死得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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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
在第一个字吐出的一瞬,他感到后脑勺上方的枪管逼得更紧,传来一阵急促的剧痛。他下意识想起身逃开,却被粗暴地握住了胳膊重新按在了铁栏上。
“你!……”他喘着气,想扭头却不得,“写枫你到底在干什么?!”
身后的人没说话。这时,门口走进了几个人,像是刚刚把他塞进笼子的那两个,他们又把门打了开,走进来将他扛了起来。
在他双手双脚被铐住,被迫转过身被按在一个简陋的椅子上时,他终于看清了面前的人。
男人坐在一把皮质沙发椅上,单手放在扶手上,双腿随意地交叠着,姿态松弛。一身的深灰西装勾勒出了流畅的宽肩窄腰,神情平淡的脸上,细边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方,镜片后的一双锋利的眼正注视着他,审视的眼神里看不出情绪。
这是第一次,他和“周写枫”的正式见面。
在真正地看到这一张脸时,浑身的战栗感竟让他忘记,自己正处于怎样不堪的境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如同刻意被放慢一般,似乎是在暗示着,他们二人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
过了一会,周写枫先开了口:“虽然也就过了小半月,但还是得说声别来无恙,沈总。”
“……你不用这样,你心里想什么,我都清楚,”沈有赫舔了舔干涩的嘴角,哑声道,“写枫,你想要报复,就尽管来吧,我不会有怨言。”
周写枫看了他一会,笑了一声:“你可真是伟大。”
他将腿放下,身体向前倾去,欣赏着面前的青年不复以往在他面前意气风发的面容:“你说你知道我在想什么,那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放在那种地方,又带你到这里吗?”
空气安静着,不知道是面前的人不堪于回答,还是不屑回答。他也并不介意,自顾自解释道:“我是觉得,沈总好日子过得太久了,应该尝试一些新的体验。”
他站了起来,随后上前两步,抬手用力捏住了那张在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脸,迫使对方抬头看着自己。
犹如炼狱一般的梦境中,这张脸占据了他几乎全部的世界,几乎全部的恨。
与那对母子不同,他对这个人的情绪过于复杂。当初,他如同在飘渺的真空中休憩散步,以为自己已经获得了不敢想象的幸运。
但在狂风暴雨袭来之后,一霎那之间,他面对的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
他终究还是为自己的信任付出了代价。
而此时此刻,一人高高在上俯视,一人作阶下囚,如此熟悉的局面,惨烈的角力对比,如今彻底调换了位置。
他为此开心吗?他唯一清楚的只是,他只做他想做的事,无需理由。
“比如,你需要偶尔怀念童年,想一想曾经那些艰难的日子。”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青年的脸色骤变,眼神充满了难以置信:“那些事,你还记得?”
他笑了,道:“沈总的这些奇闻异事本就有趣,更何况还是由本人说出口,就更让人忘不了了。”
他微微俯下身,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只听对方在他的压迫下闷哼了一声,咬着牙道:“写枫,你要怎么玩,我都没有意见……这是我欠你的,我知道无论我死多少次,都不能弥补你。”
“我只想请你,不要拿你自己开刀,”对方直视着他,眼神复杂,“画展的事,我知道是你做的。你为了让我难堪,就甘心这样糟践自己的作品吗?!”
他皱起眉,看着这一双看似充满真诚炙热的眼,一种嫌恶的情绪逐渐达到了顶峰。
他松了钳制对方下巴的手,调整了一下袖口,坐回了沙发上:“沈有赫,你果然还是那么自大。画是我画的,最有资格评论他的人是我,不是你。”
对方紧抿着唇,浑身散发着锋利的怒意,像是不甘到了极点:“……我不信。你为什么就不肯承认你不过是在逞强!”
周写枫盯着他看了一会,不禁失笑,摇了摇头:“不说这些了,我们今天还有事要办。”
“今天让沈总来一趟,主要不是为了叙旧,我就是想到得给你介绍一个人。”
抬手击了两次掌后,门口走进来一个人。青年看见来人时,脸猛地僵了僵,随后有些无措地看向了他。
进来的人朝他恭敬地鞠了一个躬,他抬手揽过对方有些瘦削的肩,将他身体微微扳过朝向了椅子上的人。
“这位,我的小助理柏冰,他刚刚已经自我介绍过了吧?”
他看了一眼垂着眼的助理,又看向了沈有赫,道:“沈总有没有觉得,他和谁特别,特别的像?”
沈有赫闭着眼,冷声道:“和我无关。”
“啧啧……”
他有点失望地看了一眼青年,随后将手放在了柏冰的脸颊上,开始抚摸起那光滑的肌肤,从眼角,鼻梁,到嘴唇,以至下颚线。
“和你无关?当初你为了这张脸,可是费了不少劲去追求一个杀人凶手,还把自
', ' ')('己玩进了这种鬼地方……”
他叹了一声,“有时候我竟然希望周畑羽还在人世,这样他说不定还能被你感动,也不枉你一片深情。”
沈有赫听着他的讽刺,视线落在他游走在少年脸上的手指,脸色阴沉:“我已经忘了畑羽,你这样刺激我根本没有意义。”
他挑眉,道:“是吗?那你可能不太了解你自己。这样吧,不如我们来试试,你对他是不是真的没感觉了。”
他淡笑着看着沈有赫,手转移到了柏冰的肩膀,微微一用力,少年就听话地坐在了沙发之上。
随后,他俯下了身捧住少年的后脑,堵住了那双唇。
“……周写枫!”沈有赫大睁着眼,沉声吼道,“你他妈在干什么?!”
他想从椅子上站起,奈何腿已经被死死铐住,他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面前的男人闭着眼,状似陶醉地深吻着另一个人。
这一刻,他真的有把那个少年杀死的冲动。
周写枫没有理睬身后的怒火,在结束这个吻后,开始啃噬起少年光洁的脖颈,手伸进了单薄的衣衫里,开始充满技巧地抚弄起来。
“嗯……”
柏冰虽然还有些放不开,但在他的挑弄下还是呻吟出声,抬起手抓住了他的发丝,微微扭动了一下身体,画面变得更加活色生香。
他边轻咬着少年的耳垂,边解下了对方的皮带。
沈有赫完全没有预料到,这次明目张胆的挑衅到会进行到这一步,一时间额上青筋暴起,咬牙道:“周写枫,你要是再不停,我饶不了你。”
他嘲讽地轻哼一声,褪下少年的裤子后,便抚上了那已经坚硬无比的勃起,扭头看向那张狰狞到极点的脸,问:“你说,是让他先舒服,还是我先?”
看着这张冷若冰窖的脸,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啊”了一声:“对,当然是先伺候好沈总的人。”
随后他很快脱下了少年的内裤,边舔吻着少年的耳廓,边用滚烫的手抚弄起那根硬挺。
随着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少年的呻吟也愈加急促。而就在人快要达到高潮时,他在无意中抬起了头,对方的脸猝不及防地映入了视野。
清秀精致的五官,意乱情迷的眼神,悦耳动听的呻吟……
这一切混杂着,竟让他陡然生了一种极度的反感,身体骤然冷了下去。
在察觉到他的手不再动作时,少年不耐地扭动起身体,条件反射想要捉住他继续下去,但伸过来的手被他狠力挥了开来。
“先生……”
他没兴趣再看那张茫然失措的脸,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道:“把药拿过来吧。”
“……是。”
柏冰有些讪讪地站起身穿好衣服,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很快又折了回来。此时椅子上的人依旧是紧闭着眼,极度忍耐的模样,感觉到有人来到他身边时才睁开了眼。
周写枫眼神示意他柏冰手里的东西,道:“把药吃了。”
见人没有反应,他便让门边的两个保镖过来,对他们说:“喂了药把人带去冲洗,然后关到旁边房间。”
“是。”
两个人随即固定住沈有赫的身体,柏冰掐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但激烈的反抗导致事情并不顺利。
周写枫有些疲惫地背过身,随后将鼻梁上的眼镜摘了下来,抚开了上方沾着的一点灰尘,道:“不用那么怕,是让你快活的东西。”
在听到身后一声惨叫后,他平静地扭过头,只见两个保镖已经喂完了药将人抬了起来。
他几步走上前,抬手用力拍了拍那张已经没什么精神,但依旧抬起头直视着他的脸,说:“好好享受。”
人被抬走后,身边的人在跟上去之前停留了一下,问他:“周先生确定要我去吗?”
他愣了一下,觉得有趣:“不是你是谁?”
“……是。”
见少年还不太确定的样子,他拍了拍他的肩:“想上沈总床的人D城都不够排,相信我,你不会吃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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