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怕了?”
达不花看到卢弃听到众人的劝说,有些迟疑,在一旁冷声问。
“怕,何以见得?!”
卢弃看了达不花一眼,望着张胜等人说:“这是我作为正使必须要去做的事情,诸位稍安勿躁,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就带着好消息回来了。”
“世子,您的安全也很重要!”汉使们担心卢弃安危,再次激动地说。
“好了,本使心意已决,不要再劝说了。”卢弃摆摆手,望着寒光闪烁的一片矛头,松开了马缰。
“喂,达不花,可以带上我吗?我是世子家臣,有随身侍候的职责。”张胜眼见劝说不动卢弃,便打起了达不花的主意:“怎么,害怕我们这边多出一个人,对你们不利吗?”
“愿走便走,何必啰嗦个没完?!”达不花看都没看张胜,直接走出包围圈,跨上了一匹黑马。
“张叔,使团就留给你照顾了。”卢弃望着张胜拱了拱手,手举节杖,继续迎着那片闪着寒光的矛头向前走去。
匈奴人眼中原本全是凶光,看到卢弃这个少年人毫无畏惧,渐渐涌起几分慌乱。受到影响,他们手中的长矛也跟着抖动起来。等到卢弃走到矛尖跟前,匈奴人不受控制似的让出了一条路。
随后,卢弃从这条路中走出,跟着达不花离开了。张胜和使团成员则留在了原地,继续被匈奴人包围着。
“知道我要带你去哪里吗?”
两人踩着衰草走了好久,达不花忽然回头问了一句。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带本使去见什么人。”卢弃笑着说。
“噢?”达不花吃惊不小,故作镇定地问;“如果世子没有猜错的话,你觉得我会带你去见谁呢?”
“冒顿。”卢弃脱口而出,微微蹙了蹙眉说:“冒顿单于费了这么大功夫,在汉使正式觐见前单独见我,就说明匈奴并非铁板一块……”
“汉使果真聪慧过人!”
达不花是真的服了,他实在没想到眼前这少年人竟有如此深的洞察力。
事实上,卢弃只是按照常理想了想,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能让达不花这个不贪图权势的家伙来拦截大汉使团的人会是谁呢?恐怕整个匈奴也只有冒顿一人吧。后来达不花又要领着卢弃这个师团正使单独去一个地方。这个意图就更明显了。肯定是要密会冒顿。
“既然知道本使聪慧过人,就别绕来绕去了,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人在反对大汉与匈奴和亲?”卢弃趁势问。
达不花这才说:“汉地归降的韩王信父子,还有受他蛊惑的王公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