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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久了,也累了,余温杨帆两人瘫在床上,恐惧的胃难受,根本睡不着。人真的会瞬间垮下去,再强烈的青春活力都阻挡不住一个人的颓丧,眼中的灵气一夜就了无踪迹,好像有重物压在肩膀,走路走迈不开道。
杨帆看着门口愣神,货物在门口狂按喇叭也没有惊醒杨帆,余温看着麻线缠进机器,慢悠悠的走过去时,机器早已报警停止转动。
工头掐腰骂余温时,余温再次忍不住低头哭出声来,杨帆也是,坐在门口遮阳伞下,不知道想到什么,拿帽子压着头,没有任何表情,眼泪一直掉一直掉,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无声的砸到地面上。
两天,还没缓过来的身份,无法治愈的绝症,辨不清楚的性别,余温杨帆彻底垮了下去,宽大的T恤,瘦弱的身体,就像飘荡在人间的鬼,让人害怕。
实在等不到休班了,余温踩好点,半夜三更拉着杨帆去办公室,里面有电脑,有他们想知道的一切,余温捅开窗户翻进去,他之前已经打听好了,这是最不重要的一间办公室,也没有装监控,平时就文员坐在里面做做表格,没什么大问题。
余温拉上窗帘坐在椅子上等电脑开机,开机声吓坏了两人,同时四周张望,漆黑的房间,两人紧盯屏幕,借着屏幕的光不停输入搜索词,不停的滑动鼠标,他们要知道的问题太多了,一时半会根本了解不完。
了解的差不多了,余温杨帆悬着的心放下来,原来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样,要有病毒才会传播,而不是两个人亲亲抱抱就会传染,余温紧握鼠标的手松下来,杨帆在一旁又没忍住哭了出来。
两人坐在电脑前来回浏览,分不清谣言和权威发布,反正不会死就好了,快天亮时,两人摸了摸发烫的电脑后背,仓皇逃离。
货车停在门口摁喇叭,杨帆抬头放行的时候看到余温坐在副驾驶,正冲自己眨巴眼睛,杨帆开心的按下按钮,冲车内傻笑,司机师傅以为杨帆在对自己打招呼,挥起手来拜拜,余温看师傅抬手,也跟着侧身挥手拜拜。
奚阳来找过杨帆几次,杨帆趴在床上不动,余温站在门口说杨帆不在家,奚阳依旧昂着头,瞥了一眼余温,往手里塞了一封信,说:“给他的。”
“你别送了,他也不喜欢你。”余温拿着信,说。
“他不喜欢我,喜欢你啊。”奚阳高傲的说。
“算你猜对了行吧,别送了。”余温打着哈哈说道,想让奚阳离开,可是奚阳没有走,反而说道:“行,既然杨帆喜欢你,我又喜欢杨帆,就全当我喜欢你,这封信送你了。”
奚阳说完微笑离开,这笑容瘆的余温大热天打了个寒颤,杨帆从屋里走出来,说:“她怎么没完没了,谁给的自信。”
“您呗,除了您这张脸,谁还能给她自信。”余温说着把信塞进杨帆嘴里。
“别介,人家送你的。”
信的水平相当高超,两个人蹲在床上看的鸡皮疙瘩四起,肉麻的要命。余温把脸凑近信纸,读了出来:“他们都说今晚的夜色真美,可是,见到你,我不仅仅觉得今晚的月色真美,今日的日出也美,日落也美,红霞也美,夕阳也美。”
余温抖着信,说:“你说说,美就美,还夕阳也美,夸自己就直说,这么多弯弯路子。”
“你美,你美,你天下最美。”杨帆抽过信纸,对着余温夸奖道。
“你才美,我这是帅。”
“你帅你帅,你是天下最帅的。”杨帆点着头肯定到。
“嗯,你是天下最有眼光的。”余温收起刚才生气的小表情,对着杨帆赞叹道,边说边撕掉了手中的信,不准杨帆回信。
九月,两人托着自己所有的家当上学去了,确实,两人没有地方住,宿舍是唯一的住处,只好大包小包的背着行李上学。
余温在一班,杨帆在二班,两人希望分到一起,可偏偏不能尽如人意,但没有关系,余温到宿舍的时候床铺已经被先来的人占去,只能和隔壁班的同学住在一起,于是,曾经一起睡的两人成了上下铺。
开学典礼上,余温和杨帆站在班级最后一排,余温是一班最高的男生,站在最后一个理所应当,可是杨帆不是,他在操场上拖拖拉拉,直到开始的最后一刻才找到班级,站在了最后。
本想着站在一起开心的说个话,反正最后一排也没有人管,但台上讲话的人怎么都让这两人开心不起来,是奚阳,她是以全市第一第一的身份被学校招进来的,余温和杨帆望向国旗台,她正在声情并茂的发表讲话,她说她很高兴进入这所中学,成为一班的一份子。
一班?
余温看了一眼杨帆,杨帆也睁大眼睛回看,是余温的同班同学,真是无巧不成书。
余温握紧拳头往空中一挥,卸掉自己的愤怒,本来站的笔直的杨帆也弓背弯下去。
“开学第一天无组织无纪律。”教导主任突然站在余温和杨帆身后,看着两人叽叽歪歪交头接耳,一人一脚踹到了讲话台下面。
奚阳看到了他们,离场时特意跑来打招
', ' ')('呼,“杨帆,你几班啊。”
“他不上学了,我跟你一班,开心吗?”余温拍了拍奚阳的背,神色欢喜但语调却异常沉闷的宣布。
奚阳白了余温一眼,不说话,昂着头往前走。
“她怎么走路就跟个骄傲的大公鸡一样。”余温说着指向奚阳离开的背影说,刚说完就看到墙上的大红榜,奚阳显眼的排在第一位,余温走进教室,第一眼就看到了奚阳,她坐在讲台下最好的座位,高高的马尾翘着,头发直接落到了后面同学的桌子上。
余温渐渐适应了高中的生活,早上五点起床,晚上十一点睡觉,除了学习就是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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