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娘没想到五娘会如此,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毕竟对方随时都有可能发疯,贸然上去恐怕会伤人。&/p>
“四娘,我进去看看吧,五娘跟我还是比较亲近的。”说罢,芷容带上后赶到的春华去内室。&/p>
五娘头埋在双膝间,一动不动的蜷缩在床头的一角。芷容轻轻的走过去,坐在床头沉默的盯着角落里的人一会儿,见对方依旧不抬头便淡淡一笑细语道:“五娘,这屋里没别人,您就不必再装了,我知道您没疯。”&/p>
她话音一落,五娘刷的抬头震惊的表情僵在脸上,很快的又转为茫然无措的别过头去,食指互相绞着,看上去十分的不安。&/p>
“五娘,如今都到了这个份儿上了,您还是不信任我么?”芷容面上仍旧带着淡淡的浅笑,声音平缓而又有些无奈。“五娘若是不信任我又为何故意接近我?又为何要跟着我演那出戏呢?”&/p>
回答她的不是五娘的声音而是无声的、奔腾如江河的泪水仿佛要把多年挤压的痛苦一股脑儿的倾泻出来。那皮包骨头似的细长双手紧紧的抓住锦被,指甲陷入其中,就好像是狠狠地掐在仇人的脖子上。&/p>
五娘这样的反应着实把芷容吓了一跳,她连忙接过春华递过来的丝帕为五娘拭泪。心中更是酸楚,五娘这么多年来受的苦可比她还要多上几倍,她刚才问的太急,也太过逼人。&/p>
“三姑娘,我确实没有疯!”五娘突然转过头如水的双眸定定看着芷容,万分悲恸道:“这白府都是她说的算,为了保住这一条命给孩子报仇,我只能这样装疯卖傻,幸而上苍怜悯让我在佛堂遇到了三姑娘。这才从虎口逃脱。”说罢眼中的泉水再次奔涌而下。&/p>
芷容感觉自己跟五娘是同病相怜,一个失去了娘亲,一个失去了孩子。如果说她们两人的相遇是上天的安排,那么崔氏的报应也便会很快到来。&/p>
“五娘,您就把我当做您的女儿,我也会把您当亲娘看待。日后不管发什么什么,我跟五娘一条心!”芷容紧紧抓住她的手,目光与五娘水眸相交异常坚定道:“坏人终究会有报应的!”&/p>
五娘从她那里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反手抓住她:“嗯!三姑娘,我信你!”&/p>
为了五娘的平安,芷容没有把五娘装疯的事告诉给四娘。这倒不是她不相信四娘和芷烟,只是怕院子里的下人知道,万一传出去五娘这么多年来的功夫便都白费了。&/p>
第二日一早芷容从佛堂出来便听人说展元醒了,精神也很好。白老太太乐得直掉眼泪还亲自给孙儿喂药。&/p>
展元能醒芷容并不觉得奇怪,只不过伤了一只手臂不至于丧了性命,昏迷多半是因为惊吓过度,大夫那么说也不过是为保险而已。&/p>
芷容在意的是白老太太对展元的宠爱,日后若想对付展元可要多费不少的功夫。&/p>
展元这一醒白府又恢复往日的气氛,而岳老爷和岳北城到开州的消息更是为府里添了不少喜庆。&/p>
这一次芷兰和岳北城的婚事便要定下了,而芷瑶也蓄势待发准备给芷兰最沉痛的一击。&/p>
崔氏整日忙着准备接风的宴席,也便没空去找芷容和五娘的茬儿。芷兰则在自己的闺房喜滋滋的绣定情信物,早把鸳鸯荷包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p>
下午时候,芷容在院子里打秋千,她上身穿一件银丝绣边的白色丝缎薄衫,上面点缀着不成形的淡粉色花瓣。下身一件素白银边长裙,与薄衫同样花式的鞋子。&/p>
整个人在秋千上来回的飘荡就好像是一只翩翩飞舞的蝴蝶。&/p>
这样的情景恰好被刚进府便来看芷容的岳北城撞了个正着。他怔怔的看着那个白衣飞舞的美人,打从心底窜出一缕缕的甜蜜情愫,有一种想把那人搂在怀里的冲动,这样看着一时间竟是找不到魂儿了。&/p>
金子轩则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冷厉的目光驻留在芷容身上,看不出任何的异动。&/p>
突然,随着“啊”的一声近乎,一只白色的暗器直直的朝着他飞奔而来,他双目微眯,快速朝着边上一闪,同时伸手抓住那只暗器。&/p>
在看清暗器的真实面目后他的脸瞬间黑了一半。这哪里是什么暗器,明明是只女人的鞋子。玲珑小巧,还透着一股子淡淡的香草味。&/p>
金子轩再抬头看那秋千上那个瞪着眼睛,捂着嘴巴的芷容,攥着鞋子的手狠狠抓紧,很扔到闯祸人的脸上。&/p>
“程兄弟,把鞋子给我吧。”岳北城把视线从芷容身上转过来略有歉意的对他道。&/p>
金子轩却摇摇头径直朝芷容走过去。岳北城不解只好也跟着过去。&/p>
正文四十三章一只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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